第73章愛妃,請正經點!把腦袋捧起來,輪流傳遞!每人一刀,輪流劈!
酒過三巡。
“保定侯,朕把安危付於你手,萬望你切勿負朕!”朱祁鈺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梁珤放下酒杯,跪在地上:“隻要臣有一口氣在,陛下便無憂矣!”
“好!”
朱祁鈺拉著他起來:“拉攏城防兵丁,執掌兵權,一應用度,從內帑支出。”
“保定侯,朕知你心,想去宣鎮建功立業,為國戍邊,是朕拖累了伱。”
“不過,他日朕親征漠北,必以你為先鋒,讓你在戰場上名正言順得國公之爵!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梁珤眼睛一亮,若皇帝因鎮守京城封他公爵,他必然推拒,名不副實,容易陷入派係傾軋。可若能在漠北掙一個國公回來,便堂堂正正,光宗耀祖。
“謝陛下隆恩,臣一定在戰場上掙個國公回來!”
又談了一會,朱祁鈺才放保定侯離開。
朱祁鈺吐出一口濁氣,城防攥在梁珤手裡,二次奪門肯定不會發生了,可他們究竟籌謀什麼呢?
“皇爺,保定侯出宮了。”董賜低聲道。
朱祁鈺看了眼堆積如山的奏章,瞥了眼董賜:“你是內書堂出身,應該懂些學問,把這些奏章分類,再根據奏章的內容,總結成一句話,夾在奏章裡,做好了再呈上來給朕看。”
董賜眸露喜色,這是司禮監的權力啊。
“奴婢遵旨。”
“詔馮孝、許感回來,伺候朕安枕。”朱祁鈺不信任其他人。
董賜身邊也跟著原乾清宮太監薑顯,兩個人互相監督。
很快,許感風塵仆仆回來,跪在地上:“皇爺,奴婢招收了健碩太監162人,奴婢還在甄彆其身份。”
“做的不錯,都知監的架子要儘快建起來。那些太監要錢的要官的,統統滿足他們,隻要忠心可靠便可,用度從內帑裡麵支取。”
朱祁鈺現在大手一揮,處處花錢,歪頭問:“金忠可把裡庫的寶貝都當了?錢送回來了?”
“回稟皇爺,送回來一部分。”
“你先拿著用,不夠的,朕再想辦法。”朱祁鈺也撓頭啊,保護賦征收並不容易,還要維持東廠的攤子,他快把乾清宮、裡庫的東西都當光了,錢還是遠遠不夠。
“奴婢必不負皇爺重望!”許感很清楚,彆看皇帝揮金如土,其實都在典當皇宮的家底。
皇爺過的難,他知道。
這時,馮孝也回來了,伺候朱祁鈺喝藥。
這時,唐貴妃帶著丫鬟進了勤政殿,接過馮孝手中的方巾,認真給朱祁鈺擦拭嘴角。
“陛下,臣妾不請自來,還望陛下不要怪罪。”唐貴妃俏臉如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和皇帝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回到了剛成婚時的快樂時光,她感覺到自己都年輕了。
“哼!”
朱祁鈺冷哼一聲,佯裝寒聲道:“朕還有政務要忙,貴妃退下吧。”
唐貴妃失笑,低聲道:“臣妾伺候陛下沐魚。”
登時,朱祁鈺眼睛一亮:“馮孝快去準備熱水,朕要沐魚,貴妃留下侍寢。”
浴桶裡。
“愛妃,朕這裡有點癢,你幫朕抓抓。”朱祁鈺舒展著身體,放鬆身心。
唐貴妃氤氳在水蒸氣裡,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玉手拿著方巾,認真地給皇帝擦拭身體,依言伸手去抓:“陛下哪裡?”
朱祁鈺順勢一帶,把她整個人帶入浴桶裡,她驚叫一聲,身體倒著紮入水裡。
朱祁鈺把她撈上來,唐貴妃張嘴吐出一口水,發絲黏在臉上,淩亂而又狼狽,和平時落落大方的模樣大相徑庭。
惹得朱祁鈺哈哈大笑。
她抹了把臉上的水,很沒形象的苦著臉驚叫:“陛下,你又騙臣妾?”
“哈哈哈,朕好久沒看到愛妃這般狼狽的模樣,朕還得當初凍房花燭時,愛妃縮著身體瑟瑟發抖的模樣,好似比今天還要狼狽,哈哈哈!”
朱祁鈺得意大笑:“愛妃衣衫濕了,朕幫愛妃寬衣!”
“不要!”唐貴妃想站起來,卻被按住。
“愛妃這般出去,肯定會凍感冒的,宮中沒有太醫伺候,朕很擔心愛妃的身體啊。”
朱祁鈺三下五除二。
濕漉漉的衣服飄在水上,她如出水芙蓉一般,亮瞎雙眼。
“陛下!”
她下意識遮擋,卻又擋不住,隻能抱住皇帝。
軟綿如玉,朱祁鈺環住她:“愛妃,不要亂動。”
“臣妾沒有。”唐貴妃俏臉紅透,她何曾這般戲水過,身體僵直,一動都不敢動。
“愛妃,都說了不要亂動。”
“臣妾真沒動呀,陛下,你、你也不要動!”
“哦?愛妃希望朕動?”朱祁鈺訝異。
“呀!”
唐貴妃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搖著頭:“沒有沒有,不要動不要動。”
“朕本來就沒動嘛。”
朱祁鈺挪動了下腦袋:“愛妃,你莫要對著朕的耳朵吹氣。”
“臣妾沒有!呀!陛下!您也不要吹呀!”唐貴妃快要哭了。
“朕是正常呼吸呀,要不愛妃挪動一下?”
“不不不,這樣就好,臣妾忍一下,臣妾給您擦拭完便好了。”唐貴妃身軀僵直,聲音帶著點小顫抖。
可皇帝說話噴吐出來的熱氣,弄得她心不在焉。
“陛下不要動,嗯?”唐貴妃想去抓皇帝的手,但燈火通明之下,就被皇帝全都看到了。
“朕真沒動,愛妃,你的喘氣聲怎麼有點粗重?是不是病了?”朱祁鈺關心地問。
唐貴妃翻個白眼,是你想給臣妾治病吧?
“愛妃,朕的腿有點麻了,你挪動一下吧。”
“哦。”唐貴妃俏臉如火燒雲一般。
她這般侍奉陛下,若被傳出去,必然被口誅筆伐,罵她是妖妃,和褒姒、妲己並列。
“愛妃,你的臉色像是病了,是不是發燒了,朕給你瞧瞧吧。”朱祁鈺去穩她的唇珠。
唐貴妃沒有拒絕,確實好熱呀,真好像病了……
好看的眼眸中閃爍著課求,她開始投入。
“呀!”
朱祁鈺忽然鬆開她:“忘了告訴愛妃了,談女醫說朕要調養腎氣,半年內不近酒瑟。為了子嗣著想,朕還是要遵循醫囑。愛妃醒醒,快伺候朕沐魚吧,咱們正經點。”
唐貴妃眼神迷離地盯著他,漸漸凝成怒氣,陛下你這樣有意思嗎?
“朕今日還喝了酒,更不能了,愛妃快快站起來,不能這樣了。”朱祁鈺一臉畏之如虎的表情。
唐貴妃眸中的怒氣凝成實質:“你自己洗吧!”
氣得站起來,邁出魚桶時,腳下一滑,噗通一聲栽倒在桶裡,雙手撲騰個不停:“陛下救命啊!”
朱祁鈺很無語,這又不是江河湖海,至於嗎?
他把唐貴妃撈出來。
噗!
唐貴妃吐出一口水,噴了朱祁鈺一臉,而她眼眸中流露出洋洋得意,還揮了揮小拳頭。
“幼稚!”朱祁鈺整張臉都黑了。
“你最幼稚!臣妾不伺候你了,讓馮孝給你洗吧,回宮睡覺!不許你去承乾宮找臣妾!”唐貴妃披上皇帝的氝衣,怒氣洶洶走了。
“嗬,女人!”
朱祁鈺無奈:“馮孝,給朕拿套氝衣進來,再找兩個宮女伺候……算了吧。”
他還有點不放心宮娥。
“皇爺,奴婢伺候您吧?”馮孝探出頭來。
“朕還是自己洗吧。”
朱祁鈺不習慣被太監伺候,歎了口氣:“不逗貴妃就好了,這後宮何時能充盈啊?”
“要不奴婢把談女醫請來?”馮孝懂皇帝的心思。
“再養養吧,龍體為重。”
朱祁鈺有些懊惱,好像不行呢?
後宮充盈又如何?不行怎麼解決呢?總不能吃藥吧?
原主把身體糟蹋狠了,慢慢將養吧。
……
翌日,下了早朝。
朝堂舉薦了翰林院學士入軍機處。
朱祁鈺閉目養神,心裡琢磨著,朝臣推薦的翰林,都是誰的人?他很看好的尹直、丘濬等人,能不能成為皇帝的人呢?
“皇爺,不好了,西華門外有監生暈過去了!”覃昌小跑著過來,跪在禦輦旁邊。
馮孝擺擺手,示意停下。
“暈了幾個?”朱祁鈺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意思,他用監生去斬陳循,陳循反過來利用輿論斬東廠,逼皇帝自斷一臂。
朱祁鈺選擇不聞不問,奈何監生們內心執拗,不肯退去。
“七個,有一個瀕臨垂危,奴婢已經請了郎中來瞧病。”覃昌低聲道。
“去看看吧。”
他以監生為刀,去斬陳循。
陳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又用監生去惡心皇帝,逼著皇帝殺人。
對這些監生,最好的辦法是拉攏,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動刀子。
朱祁鈺心知肚明,讓陳韶護駕。
禦輦行至西華門,宮門吱嘎吱嘎打開,陳韶率領禁衛一湧而出。
“陛下來了!”
西華門外,約有近百名監生們跪伏著,每個人臉色煞白,跪了十個時辰了,嗓子都哭啞了。
“諸生,朕剛剛下朝,便聽說你們在西華門哭諫,哭諫何事啊?”朱祁鈺聲音傳來。
聽到皇帝的聲音,監生們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挑一個人出來說,李東陽在嗎?”
“回稟陛下,李東陽不在,監生陳秉中拜見陛下!”有一個身材清瘦的青年跪在地上。
“陳秉中?朕有印象,你有文才,朕知道。”
原主還真記得這個人,此人是景泰元年舉人,在國子監學習期間,頗有詩才,在煙花之地極富名聲。
“晚生不敢勞陛下銘記。”
“哭諫何事,說來!”
朱祁鈺隱隱猜測,上次李東陽帶頭哭諫,得到了皇帝表揚,所以國子監的監生有樣學樣,跑到西華門揚名來了。
“晚生等人求陛下裁撤廠衛,以正視聽!”
陳秉中朗聲道:“夫德修而民自化,法急而民愈亂,旨意必經於六科,奏訴由於通政,責政事於府部,付邢獄於刑司,晚生請陛下收回監察之人,驅逐奸邪之輩……”
朱祁鈺揮手打斷他掉書袋:“說人話!”
陳秉中本來洋洋自得,他還以此為策論,寫了一篇文章,準備呈給皇帝,借此揚名。
卻沒想到,皇帝冷冷送他一句,說人話!
“陛下,東廠征收保護賦,聚富斂財,巧取豪奪,民心不附,商賈不安於市,行旅不安於途……”
他又要掉書袋。
朱祁鈺卻懶得聽廢話:“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陳秉中又被打斷了,高聲道:“晚生請陛下裁撤東廠,歸還保護賦,殺掉閹豎舒良,以正視聽!民心……”
“就這一件事?”朱祁鈺又打斷他的話。
監生宋瑛膝行幾步:“晚生知陛下乃千古賢君,必能聽進良言,所以聚眾哭諫,想請陛下還天下公道,還民間太平!”
“你叫什麼名字?”朱祁鈺問他。
“晚生宋瑛。”
“宋瑛,和故西寧侯同名同姓。”
朱祁鈺寒聲道:“朕隻問你一句話,大誥是如何寫商賈的?大明又是如何對待商賈的?”
“你們居然跑到西華門為商賈哭諫?”
“朕日理萬機,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放下冗雜的政務,來聽聽你們的事!”
“結果你們告訴朕,是在為商賈哭諫?”
“看看你們的衣衫!”
“堂堂讀書人,居然掉進了商賈的糞坑裡?”
“你們不嫌臭,朕都熏得慌!”
朱祁鈺厲聲喝問。
“陛下,商賈亦是陛下子民,請陛下一視同仁!”又有一個監生站出來。
“你叫什麼?”朱祁鈺問。
“晚生羅崇嶽,景泰二年舉人!”羅崇嶽神情傲然。
“原來是羅舉人啊。”
“京城外,遍地是流民,食不果腹,你視而不見,不思民生之疾苦,不關心百姓之生計!”
“居然腆著臉告訴朕,商賈亦是朕的子民?”
“朕苛待過他們了?搶走他們的飯碗了?逼他們成為流民了?”
“你舉人的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經義教導你,不關心流民,而去關心商賈?”
“經義就教導你,為商賈哭諫,不知為國擔憂?瓦剌人叩邊宣鎮,先鋒已經出征了,朝堂文武忙得腳打後腦勺!”
“你不關心朝政,不關心國事,不關心流民,不關心邊境民生!卻為商賈伸張正義!”
“他們需要?還是京外無家可歸的流民需要?還是岌岌可危的宣鎮需要?”
“啊?”
“羅崇嶽,你也配當舉人?還要參加科舉?”
“讓你考中了進士,是去給商賈撐腰嗎?去給商賈當保護傘嗎?”
“回過頭來再啃食百姓的民脂民膏?”
“來人!剝了他的儒衫,將他全族打為商籍!世世代代不許參加科舉!世不錄用!”
朱祁鈺殺雞儆猴。
羅崇嶽本來是監生中的佼佼者,參加哭諫,也是為了揚名立萬。
“陛下,晚生無罪啊,為何懲罰晚生?”羅崇嶽不服。
朱祁鈺掃視一眼,監生們竊竊私語,全都不服氣。
“陛下,羅監生隻是諫言而已,我大明諫言無罪,請陛下赦免羅監生。”
宋瑛帶頭跪下,監生們跟著高喊。
朱祁鈺目光一閃,這些監生有恃無恐,以為朕太仁慈了?
“拖回來!”
朱祁鈺居高臨下,俯視著羅崇嶽:“你不服?”
“晚生不服,東廠舒良橫征暴斂,聚富斂財,民間怨聲載道,晚生勸諫陛下裁撤東廠,為何陛下要將晚生貶為賤籍?晚生不服!”羅崇嶽還真是個愣頭青。
“那你告訴朕,斂的是誰家的財?”
“商賈!”羅崇嶽絲毫不怕皇帝。
“那你再告訴朕,商賈可否願意?”朱祁鈺又問。
“這……晚生想來,商賈自是不願意的。”羅崇嶽支支吾吾。
“你想來?任何事都可以想當然嗎?”
“你再告訴朕,哪個商賈不服?站出來讓朕看看!也可以讓他去通政司告禦狀,朝堂自然給他個說法!”
“如今商賈沒人來叫屈,反而你們國子監的監生跪門哭諫!”
“京外流民遍地,你們為何不為流民伸冤?”
“瓦剌人叩邊宣鎮,宣鎮岌岌可危,你們為何不為宣鎮擔憂!”
“朕幾天沒休息了,你們為何不擔憂你們的君父!”
“哼!”
“瓦剌馬踏中原,朕日理萬機,國事無比繁忙,卻在這裡和你一個監生扯皮!你知不知道?就這麼一瞬間,宣鎮那裡就屍橫遍野!會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你卻用一句想當然來搪塞朕!空耗朕的時間,給瓦剌人喘息之機!”
“朕問你,這是何罪?”
朱祁鈺眸光一厲:“拖下去!處死!”
“啊?”羅崇嶽嚇傻了,剛才還是打為賤籍,如今卻變成處死了。
“就在這裡殺!”
朱祁鈺動怒了:“還有你們!朕用國朝的銀子養著你們!賜你們廩食,賜你們衣服!讓你們生活優渥,日日讀書,不為生活所迫!”
“是讓你們為國分憂的!”
“不是讓你們為什麼狗屁商賈叫屈的!”
“你們是大明的讀書人!”
“不是商賈的走狗!”
“可如今,瓦剌人馬踏中原,宣鎮岌岌可危,朝堂上下連軸轉,晝夜不歇!”
“你們不思報國,卻為什麼商賈鳴冤叫屈!”
“朕養你們有何用?”
“你們活著有何用!”
“傳旨!今日哭諫的監生,全部隨軍北征,讓他們親自上戰場,看看瓦剌人的凶殘!也看看邊疆民生之苦!”
“不要坐在國子監裡一拍腦袋想當然,朕給你們優渥的生活,是讓你們儘忠報國的,不是養豬的!”
朱祁鈺暴怒。
監生們全都傻眼了。
他們好像中圈套了,皇帝和傳言中的不太一樣,而且,皇帝在不斷偷換概念,他們是想裁撤廠衛,為商賈鳴冤隻是一個噱頭,可皇帝就抓住這個噱頭大發雷霆。
監生們嚇壞了,趴伏在地上求饒不跌。
陳韶看了眼皇帝,朱祁鈺搖搖頭,先不要殺羅崇嶽。
能不動刀子就不動刀子,動了刀子,就落入陳循的圈套了。
“朕看你們,就是一群蠢豬!被人利用了尚不自知!”
朱祁鈺語氣一緩:“朕為何征收保護賦?”
“是因為內帑被盜,需要籌措大軍出征的軍費。”
“而這保護賦,也非戕害商賈,你們若有心的就去看看保護賦細則,朕是在處處保護商賈呢!”
見皇帝語氣稍緩,陳秉中低聲道:“那請陛下斬舒良,以正視聽。”
朱祁鈺被氣樂了,你跟舒良多大仇啊?你跟朕多大仇啊?
“以正視聽?正誰的視聽啊?恩?”
朱祁鈺臉色一沉,這些監生腦袋這麼軸呢?
“請陛下親賢臣遠小人,陛下委聽斷於舒良一人,其奸謀足以顛倒是非,其奸佞足以蠱惑人心,所以請陛下以一身之榮,親賢遠小,內外文武重臣,倚之為肱骨心膂者也……”
陳秉中的話,居然惹得監生連連點頭。
朱祁鈺真想把他腦袋敲開,看看裡麵是不是全是屎?朝堂上哪個賢臣,能讓朕倚為肱骨?來!你告訴朕!
朕不想倚仗嗎?朕想孤單無依嗎?
倚誰啊?
倚仗他們,奉天殿就換主子了!
“朕何時聽信於舒良一人了?”朱祁鈺強忍著怒氣問。
“那便請陛下斬殺閹豎舒良,裁撤廠衛,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陳秉中跪伏。
很多監生跟著高呼。
朱祁鈺盯著他們,一幫蠢貨啊!你們在逼朕殺人知不知道?你們在幫著陳循,對付朕知不知道?
殺了舒良,明天朕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