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坐在周王身上,掄鞭子抽天下諸王!
乾清宮。
音樂悠揚,輕歌曼舞。
數十位親王、輩分高的郡王,坐在正座上,周圍由重臣陪同。
而輩分小的郡王,則在殿外。
太監宮女在殿內外穿梭。
有趣的是,近支親王坐在上位,遠支的親王按輩分排序,閣部重臣全都作陪。
大熱的天,一個個都穿著冕服,渾身都是汗水。
坐在上首的朱祁鈺,看著這些親戚,臉上掛著笑容。
“諸卿,今天雖不是家宴,但也沒有外人,這些朝臣都是朕的肱骨重臣,大家無須拘束,都放開玩!”
朱祁鈺舉起酒杯,杯中水一飲而儘。
“謝陛下!”鄭王朱瞻埈最識趣。
他第一個來,又是皇帝的親叔叔,給足了皇帝麵子。
朱祁鈺微微頷首,示意他落座。
氣氛有些沉悶。
但諸王都放不開,坐在上首的鄭王朱瞻埈、荊王朱祁鎬、淮王朱祁銓、趙王朱祁鎡。
依次坐著二十餘位親王。
胡濙坐在上首作陪,張鳳、王偉等人依次陪同諸王。
外麵的郡王,則沒有重臣陪同,相對而言,他們在殿外,也自在一些,就是蚊子多,宮女太監都不願意伺候他們。
郡王也不敢造次,在封地裡他們作威作福,在宮中,普通的女官都瞧不起他們。
“微臣請賀陛下!”鄭王舉杯,巴結皇帝。
“王叔,不必見外,王叔是看著朕長大的,何必這般客氣呢?”朱祁鈺笑道。
鄭王卻出列,跪在大殿中央,高聲道:“君是君,臣是臣,哪來親戚之說?”
朱祁鈺眼睛一亮,慢慢站起來,走下台階,親手扶起鄭王。
“王叔,朕雖是天子,卻也是諸位叔伯兄弟的血脈親戚!”
“王叔請落座!”
“今日是家宴,沒那麼多規矩,諸位笑起來、樂起來、開心起來。”
朱祁鈺環顧諸王,笑問:“怎麼都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啊?是路途遙遠,太過勞累了嗎?”
“臣等不敢。”寧王朱奠培高聲道。
“是對酒菜不滿意?”朱祁鈺問。
“酒菜甚好。”楚王朱季埱小聲回稟。
“那是何事啊?”
“為何悶悶不樂?”
“今日是家宴,朕與你們隻敘天倫親情,不說其他!”
“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不必忌諱,朕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朱祁鈺皺眉:“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諸王看向蜀王朱悅菼和魯王朱肇煇等幾個年長親王。
讓他們出頭。
朱肇煇輕咳一聲,站出來道:“請問陛下,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魯王叔祖,何為真話?何為假話?”
朱肇煇是和朱祁鈺祖父洪熙皇帝一輩的。
“陛下,假話就是臣等一路風塵仆仆,十分疲累,自然無甚興致。”朱肇煇目光閃爍。
皇帝清理山東,那於謙派人把魯王府堵在王府內,開始查賬,凡是不是欽封的土地,強製收回,導致魯王府內怨聲載道。
山東境內欽封的魯係郡王,也都恨透了於謙。
他入京,是請陛下給他一個說法的!
“真話呢?”朱祁鈺轉過頭,盯著他。
朱肇煇走出案幾,跪在地上:“陛下欲殺光朱家子孫嗎?”
這話擲地有聲。
觥籌交錯的氣氛登時一窒,連歌舞聲都停下了。
殿外的諸王紛紛探頭進來看。
殿內的諸王,則走出案幾,跪在地上。
朱祁鈺環顧四周,緩緩開口:“諸位叔伯兄弟,都是這樣想的嗎?”
“認為朕詔天下諸王入京,是為了殺戮諸王嗎?”
沒人回答。
其實就是默認。
“哈哈哈!”
“朕若要殺人,何須那般麻煩?”
“一道聖旨下去,你們敢造反嗎?王府護衛,敢跟隨你們造反嗎?伱們振臂一呼,有用嗎?”
“朕想殺誰便殺誰!”
“何須這般麻煩,強征強令,詔爾等入京?”
朱祁鈺厲喝:“有這樣想法的,腦袋裡麵裝的是屎嗎?”
“臣等知罪!”魯王等附和。
心裡卻都鬆了口氣。
寧王朱奠培卻暗戳戳問了一句:“既是家宴,太上皇為何沒來?”
胡濙瞳孔一縮,這寧王腦袋有坑嗎?
真以為皇帝不敢殺人?
“寧王,按照輩分,朕得叫你一聲王叔!”
朱祁鈺慢慢走到寧王麵前:“朕要先告訴你,太上皇已經不複存在了,如今太上皇被朕欽封為漠北王,乃是親王,和你一樣。”
“朕之所以沒請他來,是王妃小產,他心情不佳,不願意參加。”
“明日端午家宴,漠北王會參加的。”
“這個回答,寧王叔滿意嗎?”
朱祁鈺問他。
“微臣隻是心憂漠北王,彆無他意。”寧王擺明了是看皇家笑話。
寧藩蠅營狗苟,也都心照不宣。
朱祁鈺笑了起來:“漠北王是朕的親哥哥,朕自然比彆人更加關懷自己的哥哥。”
“倒是寧王叔兄弟不睦,朕數次申斥,卻屢教不改。”
“寧藩呢?都給朕進來!”
皇帝聲音傳到殿外。
在殿外用膳的宜春王朱奠坫、新宜王朱盤炷、樂安王朱奠壘、石城王朱奠堵、弋陽王朱奠壏走入殿內。
寧王臉色微變,不知道皇帝要乾什麼。
“爾等建藩於江西,是為朝堂鎮守江西的,不是讓你們內鬥的!”
朱祁鈺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今日,當著朕、當著所有叔伯兄弟、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握手言和!”
“從今往後,寧藩要彼此和睦,不能再鬨出有損天家威嚴的事情了!”
寧王抹了把臉上的汗,長籲口氣。
他以為,皇帝是讓郡王入殿,砍死他這個親王呢!
皇帝暴戾,喜歡令親人殺親人,折磨人為樂。
卻沒想到,隻是令寧藩諸王握手言和。
朱祁鈺俯視著寧王,怪笑道:“寧王叔臉上怎麼這麼多汗啊?莫不是心裡在罵朕,狗拿耗子吧!”
“微臣不敢,陛下乃皇家族長,您令寧藩握手言和,乃是維護天家體麵,微臣以後絕不敢任性,必然維護寧藩和平。”寧王臉上的汗更多了,不停磕頭。
“哈哈哈!”
朱祁鈺大笑,讓寧藩諸王握手言和。
然後走上台階,高聲道:“諸王,起來!”
“朕詔諸王入京,就是想和親戚們團圓團圓,過個開心的端午節!”
“朕登基這些年,從未享受過一天,兢兢業業,筆耕不輟。”
“這日子過得苦啊。”
“身邊又沒個互訴衷腸的人。”
“所以朕就想著,把天下諸王詔入京,都是朕的血脈叔伯兄弟,自是親切無比。”
“就千裡迢迢地把你們詔來,就是想說點心裡話。”
朱祁鈺端起酒杯。
諸王慢慢站起來,誰也不信皇帝的屁話。
真要想念親戚,至於派兵逼我們嗎?
聖旨一次比一次嚴厲,不入京就形同造反,現在卻說好聽話,給自己找台階下,信了你的鬼。
“都坐下!坐下!”
“鄭王叔,是朕的親叔叔!”
“荊王兄、淮王兄、趙王兄,是朕的近支兄長!”
“你們,都是太祖血脈,都是朕的親族!朕的血脈兄弟!”
朱祁鈺端起酒杯:“朕強征爾等入京,是朕草率了,朕自罰一杯!”
說完,一飲而儘!
讓太監又倒一杯水。
“朕這皇帝,當得是有苦難言。”
“方才寧王叔質問朕,漠北王為何沒來?”
“朕知道,在你們心中,正統皇帝仍然是太上皇!”
“朕隻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小醜罷了!”
朱祁鈺高舉酒杯:“朕是庶子,庶子繼位,兄長尚在人世,亂了人倫綱常!”
“所以諸位叔伯兄弟,跟朕不親近,朕能理解!”
“這杯酒,敬叔伯兄弟們!”
“朕乾了!”
朱祁鈺又一仰而沒,打了個酒嗝。
眼神略微迷離,讓太監再倒一杯。
“今年正月十五,漠北王奪門,試圖複辟,想必諸王都知道了。”
“這半年來,民間傳朕暴戾,文人罵朕無道,親戚罵朕刻薄,百官嫌朕瞎折騰。”
“朕簡直是人憎狗嫌。”
“所以你們才會迫不及待地問,漠北王為何沒來?”
朱祁鈺高舉酒杯:“諸王,你們是朕的血親,朕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皇帝,朕當夠了!”
“朕沒兒子!”
“又是庶子!”
“何必竊據帝位呢?何不讓給漠北王呢?”
“多少個夜裡,朕都這樣問過自己,折騰什麼呢?就算改革成功,江山大好,那又如何?”
“朕沒兒子,終究要傳到漠北王那一支去!”
“何必呢?”
“早點退位讓賢,還能落個好下場,起碼史書上留個美名!”
“到時候太子也能孝順朕。”
朱祁鈺長長一歎:“可朕沒有,朕仍舊霸著皇位,不肯還給漠北王!”
“不是朕霸權!”
“而是朕總做一個夢,夢到胡虜馬踏中原,漢室亡了天下了!所以朕……”
“算了,終究隻是一個夢,算不得真的,就當朕霸權吧!就當朕貪戀皇位吧!”
“這杯酒,敬你們!”
朱祁鈺一飲而儘。
腳步有些踉蹌,撐著案幾站著,臉上露出笑容:“諸王,和你們說說心裡話,朕這心裡,舒坦多了。”
他由著馮孝扶著,坐在坐位上,臉上笑容不斷。
仿佛真的喝多了。
但馮孝偷偷豎起大拇指,還是您演技高,三杯水,把您喝多了,高手。
諸王都懵了。
沒見過這種場麵啊,該怎麼接啊?
“陛下若非正統,如何坐穩八年皇位呢?”鄭王瘋狂跪腆皇帝。
他封地在河南,對京中的一舉一動,知之甚祥。
知道得越多,對皇帝愈發恐懼。
這大侄子,變化太大了。
“鄭王叔,你是朕還活著的,唯一的王叔了!”朱祁鈺動情道。
鄭王不寒而栗。
襄王本來也活著的……皇侄和皇叔,真的是天生冤家啊。
他有點怕,會不會也進入瓦罐,成為寄類的其中之一呢。
“朕親手殺了襄王叔啊,朕心裡有愧,有愧啊!”朱祁鈺忽然嚎啕大哭。
要洗白?
鄭王有點跟不上皇帝的節奏。
而這個大殿中,有資格代替襄王說話的,隻有他鄭王了。
鄭王是仁宗皇帝次子,是襄王的哥哥。
也有監國的經曆。
他趕緊站起來,跪在大殿中間:“陛下切莫難過,這一切都是彘墡咎由自取,與陛下何乾?”
諸王都是人精,雖然出身貴胄,那也是一路殺上來的。
王府內的廝殺,一點都不必皇位小。
都看明白了,皇帝要洗白。
“他犯了天大的錯,那也是朕的親叔叔,嫡親叔叔啊!”
朱祁鈺淚如雨下:“當初朕實在太衝動了,為什麼就不能緩一緩,打他、罰他,總比殺了他強啊!”
“等朕百年之後,如何麵對父皇,麵對皇祖父、皇祖母啊!”
“朕猶然記得,朕小時候,襄王叔甚愛朕,過於愛漠北王,全因朕是幼子,父皇、皇太後、漠北王都寵著朕。”
“可朕一時衝動,竟釀成大錯!”
朱祁鈺哭得更凶了。
歲數大的如魯王、蜀王、山陽王等,都覺得似曾相識。
當年宣宗皇帝烹了漢王朱高煦時,好似也這般哭訴的,這爺倆,真是一脈相承啊!
“若陛下實在過意不去,就請複襄王王號,令其後人繼承襄王爵位。”鄭王順著皇帝的話往下說。
乾清宮殿內殿外,全都豎起耳朵。
王位,才是他們命根子,若陛下複襄王王位,皇帝就不是削藩,而是真的想親戚了。
可是,分封在湖廣的荊王、遼王卻不爽了,襄王府的家資,都進了他們的口袋,難道複襄王爵位,還逼迫他們還回來?
“複王號可以,但襄王叔一脈,都已經崩逝了……”
朱祁鈺哭泣道:“王叔啊,當時你怎麼就沒在京師呢!”
“勸諫朕一番,該多好啊!”
嘶!
鄭王打了個哆嗦。
當時他要是在京師,估計也成瓦罐雞了。
皇帝是真狠啊,把襄王一脈,都給烹了?
殺絕了,然後洗白?
這活兒,宣德皇帝熟啊!
趙王有點心驚膽戰,他祖父朱高燧也不服氣宣宗皇帝,差點也參與了漢王謀逆。
萬一皇帝翻小腸,會不會把他也一起烹了?
三代瓦罐雞,皇帝和叔叔犯忌諱啊,老朱家有毒。
殿內氣氛詭異而又尷尬。
鄭王都不知道怎麼接。
偏偏在一旁的周王朱子埅小聲道:“不如從宗室中挑選一子,承襲襄王王位,皆大歡喜。”
眾所周知,周王子嗣泛濫,河南都快封給周藩了。
若從藩王中挑一個,承襲襄王府,八成從周王家中和慶城王朱鐘鎰家中挑選,慶城王更狠,生了上百個兒子……
朱祁鈺眼眸一陰。
朕的意思,是要再立襄王府嗎?
連朕話都聽不明白,還當什麼王!
氣氛瞬間僵硬。
“請陛下恢複襄王王號,恢複祭祀!”鄭王趕緊岔開話題。
周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請罪。
“周王叔說的有道理啊。”
“倒是可以從宗室中挑一人,繼承襄王王位!”
朱祁鈺眼神陰鷙:“周王叔,既然是你提議的,就從你家中挑出一人,繼承襄王王位!”
諸王瞪大了眼眸,還有這等好事?
“微臣代襄王謝陛下隆恩!”周王激動了,又多一個王位啊,又是富庶的襄陽!
這餡餅太大了!
“挑好後,呈上來。”
朱祁鈺吐出一口酒氣:“傳旨,恢複襄王府王位,恢複祭祀,為襄王叔正名。”
這道聖旨下去,整個乾清宮沸騰了。
本來一點都不熱烈的乾清宮,瞬間炸開了。
皇帝不但沒削藩,還要建藩!
周王撿了個大便宜啊!
生兒子狂魔慶城王朱鐘鎰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他不止自己能生,兒子朱奇湞更能生,已經生了五十多個了,還在生兒子的路上。
晉藩都快被兩代生兒子狂魔吃垮了。
“周王叔,你建藩開封,為何是諸王最後一個入京的呢?”朱祁鈺話鋒一轉。
周王臉色微變:“啟稟陛下,王府內事物龐多,一時之間無法抽身。”
“京師和開封近在咫尺,你也不多來京中看看朕。”
朱祁鈺笑眯眯道:“朕還以為,你有彆的心思呢?”
噗通!
周王跪在地上,連說不敢。
“起來,這事不賴王叔你,賴王誼,去你府上做客,卻沒有傳聖旨!你說可笑不可笑?”
朱祁鈺怪笑:“來人,抽王誼十鞭子,以儆效尤!”
周王還要跪著,但朱祁鈺不許。
“起來,你是朕的王叔!”
朱祁鈺像是喝多了,從台階上下來,親自扶起周王:“彆說晚來幾日,就算不來,朕也不敢說什麼!”
“朕雖然是族長,但朕這個族長,不過是空架子罷了,沒什麼權力。”
“是不是?周王叔?”
周王嚇得渾身是汗,想跪下,但被皇帝提溜著,跪不下啊!
他往下墜,皇帝往上提。
他就是跪不下。
噗通!
忽然,皇帝鬆開了他,他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多大歲數了,快被摔死了。
“啊!”
旋即一聲慘叫。
皇帝竟若無其事地從他身上踩過去:“諸王,你們要什麼,直接和朕說,朕能賜的,都會賜給你們!”
“你們是朕的血脈親人啊,都姓朱!和朕是一條心的!”
“要什麼,就跟朕說!”
朱祁鈺坐下了。
坐在周王的身上。
周王歲數不小了,被皇帝壓著,快要喘不上氣兒來了。
諸王看在眼裡,沒人敢阻攔啊。
因為皇帝喝多了,一邊說,一邊打著酒嗝,一看就是喝多了。
朝中重臣都在翻白眼。
皇帝最擅長耍無賴了!
看看,又開始了!
“寧王叔,你說!”
“你要什麼?”
“說出來,朕都給你!”
朱祁鈺指著寧王,問。
寧王揉了揉胸口,擔心他被皇帝屁股坐著,坐死嘍!
本王還想再活幾年。
“微臣對現有的一切已經非常滿足了,不敢奢求太多!”寧王跪下說不。
“跟朕見外了,是不是?”
朱祁鈺吧嗒吧嗒嘴:“寧藩雖然和朕不是近支,但我們有共同的祖宗,血脈相連,更改不了的。”
“寧王叔,不要不敢,直接說,哪怕你說把江西封給你,朕都允了!”
“老太傅,你彆說話,朕沒喝多!”
胡濙懂皇帝啊。
趕緊過來搭戲。
朱祁鈺擺了擺手:“今天是朕的家宴,都是姓朱的,朕不是皇帝,而是朱家的族長,是宗室裡的族長!”
“有困難,和族長說,族長幫你們解決!天經地義!”
“朕富有天下四海,什麼都有!”
“要什麼就說。”
“寧王叔!”
朱祁鈺看向寧王。
寧王吞了吞吐沫,皇帝真喝多了?
但皇帝金口玉言,若是答應了把江西封給他,也沒法反悔了。
他能允許襄王重新建藩,又允許周王過繼,可見是沒有削藩的意思的。
再說了,皇帝說得對,江山都是他們朱家的,老朱家人吃點占點怎麼了?
本王也姓朱,你們燕王係占了皇位,還不讓我們沾點光?
“既然陛下和微臣敘親情,那麼微臣就直說了。”
寧王咬了咬牙,直接提要求:“微臣信道,請陛下將龍虎山封給微臣。”
試探!
這是寧王對皇帝的試探。
這不是他想要的。
“區區一座龍虎山而已,正一道都遷走了,龍虎山便賜給你又如何?”
朱祁鈺笑道:“王叔還要什麼?直接說!”
“諸位,想要什麼,都說出來!”
“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