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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宗室,把你們殺了當肥料養花,花都(1 / 2)

第250章宗室,把你們殺了當肥料養花,花都不長,花都嫌棄你們是廢物!

噗噗噗!

箭矢刺入身體的聲音,陡然傳來。

尹輝淒厲慘叫,本以為吃屎是最壞的結局,如今才知道,死亡才是最終結局。

怎麼掙紮都是死,為什麼還要吃屎呢!

關鍵要殺他的是自己親二叔啊。

“彆叫喚了!”

陳舞陽忽然厲喝,尹輝哭著回頭:“射的不是你,你當然沒事了!都要死了,你就讓我喊幾聲又怎麼了?”

啪!

陳舞陽一巴掌抽他腦袋上:“伱瞎啊!看看誰倒了!”

尹輝吃痛之下,回頭一看,發現尹玉帶來的弓弩手,詭異地倒在了地上。

納悶之時。

卻見一夥人從監牢門口進來,舉著弓弩。

是這些人射死了尹玉帶來的殺手。

“欽差大人到,誰敢造次!”範青抽出腰刀,護佑王竑左右。

東廠番子魚貫而入。

舉起弓弩,對準所有人。

尹玉目瞪口呆,指著王竑:“誰、誰敢冒充欽差?”

其實,欽差製度尚未成型,出京執行皇命的人都可稱為欽差。

但王竑這個欽差卻不一樣,他手裡有皇帝的聖旨,持有天子劍,還有調兵權。

啪!

東廠一個番子,揚手一個耳光抽在尹玉的臉上:“見著欽差大人,還不跪下?”

尹玉還要說話。

那東廠番子直接把箭弩頂在他腦門上。

森寒的箭尖紮在尹玉的頭上。

尹玉嚇到了,身體軟軟地跪在地上。

“欽差大人?欽差大人?”

陳舞陽一把推開尹輝,也顧不得地上的屎,踉蹌著走過來:“可是皇爺派來的欽差?”

“你是?”那番子問。

範青撥開他:“可是陳舞陽?”

“範大人,是我啊,是我啊!”終於見到親人了,陳舞陽淚如雨下。

他雖在都知監,但和東廠有過協同辦差經曆。

是以認識範青,彼此還有些交情。

範青看著陳舞陽的慘狀,難以置信道:“陳舞陽?你是陳舞陽?你怎麼會被折磨成這副模樣啊?”

故人重逢,陳舞陽眼淚止不住地流,慢慢滑跪在地上。

看到範青的那一刻,他支撐全身的最後一絲力量,徹底消散,身體軟塌塌的,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苦啊!

被關起來整整三十四天!

受到非人的折磨,靠驚人的意誌,苦苦支撐!

就是他心中有信仰,相信皇爺一定會派人來救他的,一定會的!

果然,皇爺派人來了!

這34天的苦等,沒有白費。

終於等到了!

範青哭個沒完。

“把門打開!”

範青厲吼。

他出京之前,許感求皇帝恩準出宮,親自拜訪,乞求他將陳舞陽活著帶回來。

當時他還以為,許感能送出情報來,安全無憂。

可到了南京城一打聽,才知道陳舞陽被扣押在應天府監牢裡,但以為應天府府尹會好吃好喝的供著。

完全沒想到,堂堂都知監副指揮使,竟被折磨成這般模樣!

要不是他及時趕到,估計看到的隻是陳舞陽的屍體了。

這南直隸,已經無法無天了!

連都知監都不放在眼裡,會把朝堂放在眼裡?會把皇帝放在眼裡嗎?

“鑰、鑰匙在裡麵!”差役瑟瑟發抖。

啪嚓!

範青直接把刀刃架在他脖子上:“他是朝廷命官,你知道嗎?”

差役被嚇傻了,傻傻地點頭。

“既然知道,那為何要毒打他?”

“他犯了何罪?”

“你們敢這樣毒害他?”

“回答本官!”範青厲喝。

“大人,不關小人的事啊,不關小人的事啊……”

噗!

話音未落,範青一刀割喉!

順勢一剁。

大好的頭顱飛上天去。

刀鋒染血,範青凝目冷喝:“應天府府尹,死哪去了?滾出去來!”

陳舞陽看著範青幫他報仇,瞬間淚崩。

而尹輝則徹底嚇傻了。

何人敢在監牢裡殺死差役?

又大喊應天府府尹的名字?

能是誰?

看著範青一身打扮就知道,這位官職比陳舞陽還要高,而穿著東廠官袍,用膝蓋想也知道是東廠指揮使。

而東廠指揮使,隻有一位,就是以偵探著稱的範青。

那可是皇帝的心腹。

那麼被他擁簇著的欽差,究竟又是哪位大能?

“範指揮使稍安勿躁。”

王竑緩緩開口:“把牢門打開,請陳副指揮使出來。”

又指著尹輝問:“他是誰?”

陳舞陽有氣無力道:“卑職有傷在身,不能給大人見禮了。”

他是認識王竑的。

內閣閣臣王竑,皇爺派他來南直隸,說明對這份情報的重視,他這份苦,受得值了。

“他是含山公主的嫡長孫,尹輝!”

而尹輝卻用衣服遮著臉,甚至還往衣服上抹糞,嘴裡發出嘿嘿嘿的笑容,像是瘋了。

“他是裝瘋的!”陳舞陽十分確定。

尹輝卻朝著拍手笑,將手指頭含在嘴裡,笑著笑著,竟然用手指頭蘸了下屎,然後放進嘴裡。

吧嗒吧嗒的品嘗。

仿佛像是吃糖一樣,吃得津津有味。

“他是裝瘋的!”尹輝的親二叔,尹玉,和陳舞陽一樣,卻指正親侄子裝瘋。

“你閉嘴!”

陳舞陽恨透了這個尹家。

“陳兄莫急。”

打開鎖頭,範青忍著臭味進了監牢,扶著陳舞陽。

同時,打量著尹輝:“瘋了?”

陳舞陽被人攙著,放在臨時做的簡易擔架上,想說話,但範青卻衝他搖搖頭,笑道:“尹公子,彆裝了。”

“你的破綻太多了。”

“瘋子是聽不懂人話的,陳副指揮使說你瘋了,你卻吃屎,來證明自己瘋了,”

“你覺得,瘋子會自我證明嗎?”

“看看,你的眼神在思考,是不是在想著,往本官身上撲啊?”

“你太嫩了,彆裝了,走吧!”

範青一眼就看穿尹輝在裝瘋。

尹輝神色一怔,含在嘴裡的手指頭,竟顯得不知所措。

裝不下去了,崩潰大哭:“跟我沒關係啊!”

“帶走!”

王竑懶得在監牢裡廢話。

走出監牢,範青卻躬身道:“卑職認為應天府府尹有問題,請欽差大人允準,許卑職調查!”

王竑看了眼範青。

當務之急是查清尹家。

而不是節外生枝。

應天府府尹就在這裡,也跑不了,何必對他窮追不舍呢?

“請大人成全!”

範青的思維方式,和常人不一樣。

直接去查尹家,恐怕竹籃打水。

采用迂回方式,從應天府府尹入手,尋找蛛絲馬跡,比直接殺上尹家效果更佳。

“罷了,你去吧!”王竑也覺得,他沒必要帶這麼多人。

範青有自己的想法,就讓他去嘗試。

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謝大人恩準!”

東廠卻被文官管製著,從東廠建立以來,還是第一次呢。

王竑也覺得怪異,他好好的文官,卻帶著番子招搖過市。

一世英名肯定是沒了,隻能圖一世富貴了。

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南直隸。

“範兄,我還能動,能不能帶著我!”陳舞陽撐著想站起來。

“先讓醫者給你治傷。”

“本官先調查,等報仇的時候。”

“自然會請你親自去!”範青拍拍他的肩膀。

“謝了範兄,我陳舞陽欠你一個人情。”陳舞陽滿臉感動。

最後一絲精氣神耗儘,昏厥過去。

而在宮中。

早朝時,禮部放榜,進士名單是閣部擬定的,朱祁鈺倒是看一眼,並沒有參與決策。

擬定進士名單,是文官的權力。

皇帝的權力是殿試時點前三甲。

朱祁鈺倒也不學太祖皇帝,事事乾涉,他畢竟精力有限,隻做該做的事情即可。

今日早朝,主要討論三件事,治水司的規章;京畿種樹所需的樹苗問題;春耕的問題。

“去年天幸,京師沒有發生災疫。”

朱祁鈺認真道:“今年中樞聯合太醫院,務必提前防好災疫,太醫院繼續編寫防災手冊,爭取做到全國一個村一本。”

“臣等遵旨!”

甘肅、寧夏督撫寇深,請求中樞調配物料,欲圖大肆修建蘭州城、西寧城和銀川城,三座大城。

“陛下,三座大城不夠!”

於謙躬身道:“陛下欲收海西之地,要在此再建造一座大城。”

他手指指著岷州。

岷州,在新劃分裡,屬於甘肅,下接西川,西接朵思,屬於三省通衢的要地。

“邢國公的意思是,在此囤積軍械,以此為基地,向西俯闊?”懂軍事的儀銘皺眉。

於謙輕輕點頭:“一旦兵勢向西,欲收回海西之地。”

“可用兩路夾擊之策,兵分兩路,從岷州和西寧同時出兵。”

“而岷州此地,雖是邊陲,卻是三省通衢,如此通衢重地,必須建造大城,進可攻退可守。”

“哪怕僅派西寧兵出兵,也可用岷州之兵,彈壓朵思。”

“允!”

朱祁鈺答應:“修建最堅固的城池,耗時十年也在所不惜!”

見皇帝答應下來,儀銘卻道:“陛下,不如再修建一座巨城,轄製西北。”

儀銘指著慶陽府和鳳翔府道:“陛下,微臣以為可在慶陽或寶雞,建造巨城,挾製西北。”

若建在寶雞,就有轄製四川之意。

若放在慶陽城,則把慶陽當做陝甘寧的中心。

“建!”

朱祁鈺直接定下來:“就建五座大城,銀川、慶陽、蘭州、西寧、岷州五座大城,外加西安、漢中,西北有七座大城,足夠應對未來的西征了。”

這件事就定下來。

下了朝。

朱祁鈺登上奉天門。

門外,跪著兩萬多人,全是被逐出宗室的宗室。

朝臣得了恩許,走側門,從東華門出宮。

當皇帝露頭,宗室匍匐在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最不希望朕萬歲的,就是你們吧?

“起來吧。”

太監搬來龍椅,朱祁鈺端坐上麵:“春暖花開了,也到了你們離京的時候了,爾等可選好地方?”

皇帝大手一揮,兩萬多人被革除宗室。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皇帝一刀,三世就給砍了。

卻給他們恩科,逼他們科舉,還讓他們去種地,哪有這樣的宗長?他心裡有親戚們嗎?

這大明江山,是祖宗打下來的!

是你祖宗,也是我們祖宗!

憑什麼就你一個人享受江山,我們卻要貶為庶民?憑什麼?

“陛下,請讓吾等苟活在京師,吾等願為陛下效力!”一個宗室匍匐在地哭訴。

朱祁鈺打眼一看,這是晉藩的呀。

晉藩最能生兒子。

被貶出宗室的人超級多。

“在京師,你們能為朕效什麼力啊?”

朱祁鈺問:“幫朕花銀子嗎?”

那晉藩宗室立刻閉嘴。

“朕自己的錢,自己不會花嗎?非得用你們幫著花?啊?”

提起來朱祁鈺就生氣。

百萬兩銀子啊,夠建多少座城池了?

夠打幾次仗了?

都被你們給禍害了!

“就你們這些廢物,殺了當肥料養花,花都不長!”

“花都嫌棄你們臟!”

“朕留著你們乾什麼?”

朱祁鈺大罵:“古人說,天生我材必有用。”

“但你們呢?有什麼用?”

“你,朱表草,你自己說,你有什麼用?”

朱表草是當代晉王朱鐘鉉的孫子輩的,太祖給晉藩定的字是濟美鐘奇表,朱表草是太祖皇帝的六世孫。

“請陛下恕罪!”朱表草害怕啊。

“看看你這個廢物樣,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還浪費朕的銀子!”

“滾後麵去!”

“朕都怕自己再看多你一眼,把你殺了祭旗!”

朱祁鈺收斂怒容,掃視萬千宗室:“都自己想一想,決定去哪!”

“現在就做決定!”

“三月初就開始搬!”

“彆在京師呆著,讓朕看著心煩!”

宗室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哭聲。

雖然宗人府將他們革出了宗室,但畢竟都是血親,皇帝為了顏麵,總要照顧一二的。

這回皇帝徹底撕破臉了,不要顏麵了。

那宗室隻能用拖字訣。

就是不出京,想方設法不出京,拖個幾年,多快活幾年。

“把條陳公示出來,符淵,你去念!”

很快,一張紅紙貼在奉天門外。

上麵列舉宗室可遷居的地方,北直隸、河南、山東、甘肅、寧夏、遼寧、熱河、吉林、漢州。

每個地方給的安置條件是不一樣的。

如北直隸,是一個銅板不給,隻給發放民籍,往各村裡填充,和百姓一樣,分一樣的田畝,去種地,其他的福利待遇一樣不給。

河南和山東條件稍微放寬,給一處房產,照常分地。

去遼寧,除了房產、田畝外,還額外給一筆數目可觀的安置費,一百兩到二百兩。

甘肅、寧夏、熱河條件可就好了。

內帑出資,給建一處三進的宅子,賜耕讀傳家匾,給五百兩銀子安家費,二十隻羊,以及每人十傾耕地,一塊牧場安置在長城外的)。

可謂是十分豐厚。

這些錢,都是朱祁鈺出的。

吉林和漢州並沒有列出條件,因為不會有人願意去的。

“現在就做出選擇吧!”

“去符淵那登記,三月一號,立刻出京!”

朱祁鈺快刀斬亂麻:“朕今日不處置政務,就這陪著你們!”

宗室們直接就哭了。

誰不想留在京師這花花世界呀,誰想去塞外受苦去呀。

問題是皇帝對留在京師,可謂是苛刻至極,什麼都不給,讓宗室去要飯嗎?

無非是逼著宗室去填充邊陲省份。

壞心思昭然若揭。

我們就拖。

偏偏不上鉤。

“都磨磨蹭蹭乾什麼呢?快點!”朱祁鈺厲吼。

“陛下呀,微臣不想出京啊!”一個宗室從人群中爬出來。

“朱表芸,不認字嗎?想留在京師,就留在京師,朕絕不強迫,去符淵那裡登記即可。”

又是晉藩的。

朱表芸卻哭泣道:“留在京師,什麼都不給發,微臣怎麼活啊!”

“活不了就去死!”

“想死還不容易?”

“用朕幫你嗎?”

朱祁鈺指著他:“符淵,剁了他的狗頭!收回朱姓!”

“將其家人,流放熱河!”

“革除族譜,永世不得姓朱!”

朱表芸嚇傻了,就因為一句抱怨,皇帝就要殺他本人,流放他全家嗎?

難道就一點都不念親戚之情嗎?

噗!

朱表芸忽然覺得喉嚨劇痛,詭異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軟軟倒下,然後嘭的一聲,腦袋滾落在地上,什麼也看不到了。

這是晉藩的近支呀!

說殺就殺了?

宗室們驚恐地看著皇帝,近來皇帝優容,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他們以為皇帝要收買人心呢。

卻不想,皇帝還是那個皇帝,隻是沒有舉起屠刀罷了。

“還有誰想討價還價?”

朱祁鈺麵容凶厲:“都是太祖子孫,卻一點骨氣都沒有!”

“太祖年輕時候隻有一隻碗,卻打下這偌大的大明江山!”

“你們呢?”

“連做花肥都不配!花朵都嫌你們臟!”

“朕已經開出最優渥的條件,給你們最好的安置了!”

“你們還不滿足!”

“還在這裡跟朕討價還價?”

“好啊,朕就隻給你們半個時辰時間,沒有做出選擇的,統統流放吉林!沒有商量的餘地!”

朱祁鈺就討厭這幫廢物。

什麼都不是。

浪費錢糧的廢物,要不是會說幾句漢話,全都拉出去當畜生用。

宗室們崩潰大哭。

皇帝凶厲,不顧名聲,他們還能怎麼樣?

更多人選擇去山東、河南。

這兩地,起碼位於中原,沒有外敵。

像熱河、甘肅、寧夏這樣的邊陲省份,鬼知道哪天外敵打進來了,給再多銀子有什麼用?有命拿沒命花。

但是!

名單是有限的!

安置北直隸、山東、河南的人員是有限的。

每個地方,僅安置一千五百人。

剛開始大家左思右想,忸忸怩怩的不願意選擇,想跟皇帝耍心眼。

但有聰明人,立刻做出選擇。

很快名額就滿了。

後麵的人,發現名額滿了之後,開始後悔。

然後欲哭無淚的想跟皇帝哭訴。

但看了眼朱表芸的腦袋,覺得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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