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朱祁鎮,爽死了!
太醫診治說倭郡王身體不佳,不敢繼續進獻秘藥。
但倭郡王以自殘威脅太醫院,打發德王朱見潾去太醫院索要秘藥,太醫院不敢不給,隻能繼續給南宮提供秘藥。
遠在南京的皇帝申斥,令朱祁鎮保重身體,允你富貴雲雲,還將宗室的全部權柄,移交給朱祁鎮。
這下宗室諸王不但進獻美人,還進獻仙丹,玩命討好朱祁鎮。
韓王巴結朱祁鎮,給他進獻催魚丹丸,還進獻幾個道士,進入倭郡王府,給倭郡王煉丹。
蜀王則進獻幾種仙藥,讓他不知疲倦。
諸王都把壓箱底的狠貨拿出來,討好朱祁鎮,當然了,也從宗人府得到了巨大好處,比如宗室裡的各地工廠、礦場等等。
到了冬月,朱祁鎮身體愈發敗壞。
王府中的鶯鶯燕燕,為了爭寵,日日不離朱祁鎮身旁,搞得他身體直線下降。
誰勸都沒用。
朱祁鎮像是得了某種癮病,日夜離不開婦人。
跨入大殿門檻兒,臥床上,躺著一個身形枯槁,麵如死灰的人,讓人根本認不出來,此人是朱祁鎮。
他臉上布滿皺紋,猶如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臉上星星點點濫瘡散布,還有臭味傳來,身體更是乾瘦。
“這、這還是倭郡王嗎?”姚夔嚇了一跳。
諸臣對視一眼,這幾位都是正統朝的老臣,都是見過倭郡王的,當年的倭郡王風神俊雅,怎麼敗壞成了這般模樣。
“倭郡王怎麼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耿九疇流出熱淚:“您駕鶴西去,讓臣等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白圭回眸,目光森冷:“都是這些賤婦,害得倭郡王沾染花柳之病,讓皇族蒙羞!又不止收斂,魅惑王上,害得倭郡王英年早逝!”
“當誅之!”
姚夔厲聲道。
門外傳來哭嚎的聲音,都知道禍到臨頭了。
“是周王讓我魅惑倭郡王的!”有一個伶伎自知大難臨頭,竟撕咬宗室諸王。
“來人,拖下去!”
白圭厲喝:“賤婦,你害死了倭郡王,還要害死周王嗎?”
“不必拖下去了,當場杖殺!”姚夔厲吼。
倭郡王忽然暴斃,給景泰十二年蒙上陰影,甚至皇帝可能提前回鑾,天下大勢又走上了另一條路上。
朝堂本就競爭激烈,結黨廝殺。
南宮之亂,卻讓黨爭畫上休止符,讓朝堂被迫一致對外,而這也給了李賢整合朝堂的機會。
他姚夔本就沒爭過李賢,但他雖是三輔,在內閣卻還是數一數二,等李賢整合朝堂後,他的權力會大大削減。
所以生氣。
那個胡言亂語的婦人,被當庭杖殺。
姚夔之所以敢殺倭郡王的女人,主要因為沒有封號,倭郡王的女人太多了,根本封不過來。
連妾室都不算,他堂堂內閣宰輔,還殺不得?
王複瞟了姚夔一眼,知道姚夔在殺雞儆猴。
目光又看了眼慘死的倭郡王,不由一歎。
景泰十一年十一月初七。
倭郡王臨幸七個美人後,半夜暈厥。
此事惹得南京皇帝大怒,皇太後下懿旨,勒令杖殺七個美人,連同家眷全部處死。
並將獻女的宗王,每人抽了十鞭子。
皇太後震怒,倭郡王算安分一些。
皇太後請皇帝杖殺南宮諸女,關閉南宮,不許倭郡王再胡鬨。
此事卻遭到都察院彈劾,認為皇帝和倭郡王,兄友弟恭,皇族兄弟和解,是天下楷模,不能再關閉南宮,讓兄弟感情惡化雲雲。
彼此扯皮的時候。
臘月二十七,臨近過年時,朱祁鎮再次昏厥。
幸而周王府內正一道道人,用仙丹給朱祁鎮續命,朱祁鎮才度過一劫。
年前,朱祁鎮已經不能下地行走了。
花柳病也因此惡化。
除夕之夜,皇帝賜宴南宮,倭郡王說自己已經能下地正常行走了,多虧了正一道道人的仙丹。
皇帝大加賞賜正一道,正一道又有興盛之象。
當天晚上,朱祁鎮頁.禦八女,引起滑崩。
太醫院連夜診治,說倭郡王經門大開,用藥也無法使其關閉,稍加撩撥,就會誘發,激社。
而倭郡王又腎氣不固,身體敗壞至極,身體虛弱到了極致,無法固經,也無法控製。
一旦打開,就會流乾最後一滴才截止,屆時倭郡王已經一命嗚呼了。
幸好太醫院及時施救,才保住倭郡王之命。
閣部認為這是大事,但又沒人敢管倭郡王之事,隻能上疏皇帝,求皇帝下旨。
果然,正月初三,皇帝下厲旨,將魅惑倭郡王之婦,全部誅殺。
又勒令宗室,不許再給倭郡王獻女。
最後下令關閉宮門,不許任何人出入。
縱有言官的上疏,也擋不住皇帝盛怒。
為了震懾倭郡王,皇帝令行刑太監,當著倭郡王的麵處死,並警告南宮所有婦人,不許靠近宮殿,違令者夷三族。
又下令懲處宗室,凡是給倭郡王獻女之人,都被拎出來抽二十鞭子。
同時關閉諸王府門,不許倭郡王出入,更不許諸王踏入南宮半步。
皇帝連傳三道聖旨,每一道都十分嚴厲。
此事,在京中引起熱議。
倭郡王滑經之病,成為京師笑談。
內閣也想擋住謠言發酵,奈何人微言輕,謠言迅速在天下蔓延,皇家的臉算丟儘了。
正月初五,皇太後懿旨傳來,杖殺南宮婦人十一人,又嚴令南宮不許用婦人侍奉倭郡王。
皇太後懿旨不斷傳來,言辭淩厲,誅殺婦人多名。
好在,正月初八,太醫院傳來喜訊,說倭郡王身體好轉。
南京傳來的聖旨,語氣稍緩,告誡倭郡王靜養,切勿再近女瑟,還承諾攻伐倭國,把倭國分封給他雲雲。
然而,朱祁鎮已經奄奄一息了。
聞聽聖旨之時,淚如雨下,感恩戴德。
民間對皇帝寬恕兄長之舉,交口稱讚,認為皇帝是天下仁君。
接下來幾天,南宮日日有喜訊傳來,皆說朱祁鎮身體見好,閣部重臣也就漸漸放心。
元宵節當天,皇帝又賜宴南宮,規勸倭郡王靜養身體,說明年把他接來南京,調養身體。
周王府的正一道道士又進獻仙丹給朱祁鎮。
但南宮不開門。
周王聯係蜀王、韓王、唐王、秦王等諸王去內閣,請求內閣同意進獻丹藥給朱祁鎮。
遭到內閣的拒絕,內閣認為倭郡王身體好轉,不宜節外生枝。
然而,正月十六,南宮又傳來噩耗。
倭郡王又昏厥了。
閣部重臣夜裡被擾醒,方才得知倭郡王又臨幸了婦人,導致滑出不止,大有流乾之勢。
太醫院也束手無策,經門不聽使喚,擔心倭郡王儘人亡。
王複清晰記得,當時是他拍板,讓正一道道士進獻仙丹,給倭郡王服用。
第一顆仙丹進去,確實產生了效果,倭郡王確實保住了最後一絲元氣,命吊住了。
算是虛驚一場。
此事惹得皇帝震怒,從南京傳來聖旨,殺了一批人,把南宮所有婦人看管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倭郡王。
朱祁鎮醒來後,想哭,卻哭不出來,眼淚都乾了。
在殿裡熬了幾天,身體略微好轉,知道是仙丹吊住自己的命,就讓正一道再進仙丹,他要吃仙丹。
消息傳到內閣,內閣讓正一道再進仙丹。
可道士卻說,仙丹藥力極盛,普通人消耗尚且需要一個月,像倭郡王如此虛弱,起碼要等三個月後再用。
閣部就讓太醫院給開方子,調理倭郡王的身體。
朱祁鎮吵鬨,不肯喝藥,就要仙丹吊命。
閣部卻嚴令不許給倭郡王獻丹。
可朱祁鎮怕死,他可不信朝中臣子會對他這麼好,必須得快點活過來,所以就遣人翻牆出府,去周王府,強令周王給他進獻丹藥。
周王害怕,不敢給朱祁鎮隨便進獻什麼東西了。
皇帝派人抽他的鞭子,現在還疼呢。
宗室諸王都遭到警告,若朱祁鎮有個三長兩短,都彆想好過。
但朱祁鎮卻告訴他,若他向皇上求旨意,說他的病都是周王害的,皇帝一定會殺周王泄憤。
周王害怕,就又偷偷給了他一顆仙丹。
朱祁鎮服用後,身體竟大大好轉。
身體剛見好,心思就莫名其妙的活絡,看不到漂亮的婦人,看幾個老媽子,竟然也心癢癢。
南宮的太監、姑姑,都是挑的又老又醜的,主要防著朱祁鎮對年輕太監下手。
朱祁鎮想讓身體快些好起來。
又催促周王進丹。
周王害怕,又不敢找閣部重臣坦白,隻能把仙丹毀掉,換成補藥,以為這回沒事了,直接一口氣進獻了三顆仙丹給朱祁鎮,讓朱祁鎮再也彆找他了。
朱祁鎮身體虛到了極致,太醫院用天下最珍貴的藥材,給他吊命。
本就虛不受補,用了仙丹,要等身體徹底消化掉藥力,再吃下一顆,期間還需要太醫用藥材幫他化解藥力,讓身體慢慢吸收。
可朱祁鎮著急,周王又因害怕把仙丹給換成了補藥。
太醫院開的就是補藥,結果又連吃三丸補藥,直接補過頭了。
龍抬頭,朱祁鎮當天晚上,竟流不止,流乾了最後一滴,滿塌都是。
然後開始咳血,吐了很久,吐血流竟,不停往外竄,實在太凶了,把自己嚇死了。
等宮人請太醫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二月初二,倭郡王,崩逝於南宮。
“大人,我腹中懷有王子,不能殺我啊,不能殺我啊!”一個婦人看見那婦人沒氣兒了,擔心自己被拉走殉葬,站出來說。
王複心力交瘁,看向白圭。
白圭也不想處理這種爛事:“把宮中歸檔找出來,倭郡王何時臨幸的她?讓淨事房太監去查。”
倭郡王死了,給宮中留下個爛攤子。
這一年時間,就有十三道孕信,以皇帝對宗室的苛刻程度,還不知該如何安置呢。
如今又冒出來一個。
不知道這些婦人中,還有多少呢!
到底是不是倭郡王的種,誰知道啊!
可宗室不會揉沙子,一定會查清楚,這又是沉重的負擔啊。
周氏滿是濫瘡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白尚書,她腹中懷著的不是郡王的孩子!”
跪在一旁的萬側妃卻臉色急變,想攔住周氏的嘴。
但她卻指著德王:“是這個小畜生!臨幸他父親的妾室,欺母之徒,如何承嗣郡王王位?”
她有兩個兒子,長子是太子,次子是崇王朱見澤,而她又是王妃,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兒子,承嗣朱祁鎮的家業。
彆忘了,皇帝許諾的可不是一個草頭王啊。
而是倭國的皇帝!
彆管倭國大不大,當皇帝肯定比窩在京師當一個狗屁宗王強太多了,她和萬夫人是競爭對手,絕不能讓她得逞。
按理說是嫡子繼承,但她兒子太小了,而德王又年長,她這個王妃,還是皇帝封的,所以她心裡不踏實。
“大人,我兒彬彬有禮,絕不敢欺辱庶母!”萬夫人急了。
朱祁鎮已經死了,她當然得為兒子謀求倭王之位了。
近一年來,朱祁鎮、朱祁鈺兄弟關係緩和,皇帝總有賞賜賜來,明旨、密旨都說過的,要把倭國打下來分封給哥哥。
此事天下人都知道,朱祁鈺再耍賴,也不會賴掉這件事的。
何況朱祁鎮一死,無人再能威脅到朱祁鈺的皇位了,難道皇帝連一個小小的倭國,都舍不得給親兄弟嗎?
“彬彬有禮?不信你們嚴加拷問,看看這些昌婦中,有多少和德王有一腿的!”
周氏反正不怕,她兒子很小,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
說不定,順勢也能把小秀王也坑進去,秀王也十歲了,也通男女之事了,對庶母下手,名聲就毀了。
反正這種事查不出來,隨便栽贓。
高夫人臉色急變,擔心這個毒婦燒到自己兒子身上。
立刻幫助萬夫人:“大人,此事捕風捉影而已,這些下賤的昌婦,不知禮義廉恥,就算懷有身孕,也不知是哪個野漢子的,如何能算是皇家血脈?”
她更狠,家業就這麼點,多出來一個就得分一份,她得為自己兒子打算。
乾脆把沒出生的孩子統統打死,省著出來分家產。
然而,白圭卻懶得理這些破事:“王妃,幾位夫人,此事乃天家家事,還是請宗人府來做主吧。”
朱祁鎮已經死了,當務之急是如何消散民間的風言風語。
還有就是死後之事,是以什麼禮節下葬。
畢竟朱祁鎮是當過皇帝的,又是皇帝的嫡親哥哥,兄弟間的感情複雜,如何處置,百官是不敢多言的。
“明明是她汙蔑德王,德王懷瑾握瑜,光明坦蕩,又是郡王長子,如何能受得了欺母罵名?”萬夫人不肯鬆口。
白圭頭疼了。
彆看皇帝隨便擺弄倭郡王,那是因為人家是兄弟。
他一個臣子,敢對萬夫人不敬,看看都察院把不把他噴死,皇帝會不會叱罵他?
乾脆,白圭也不說話。
紫禁城。
二月初三天剛亮,宮中打開宮門。
群臣向奉天殿彙聚。
而鐘鼓司的太監卻急得不行,以朱祁鎮的身份,本該敲鐘一萬下的,全國服喪。
可是,他已經不是太上皇了,是郡王啊。
如果敲鐘的話,會不會讓北京城以為皇帝駕崩了。
所以鐘鼓司太監去司禮監,司禮監無人值夜,連個主心骨都沒有。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之後,宮門開啟,官員魚貫而入,如奉天殿議事,若非遇到重大之事,皇帝不在京中,他們也不入奉天殿議事的。
“敲什麼鐘!倭郡王隻是郡王而已,如何敲鐘?”
李賢嗬斥那太監。
若敲鐘的話,那不是瘋了嗎?
還把朱祁鎮當太上皇嗎?
那太監被首輔嗬斥,隻能去找張永做主。
張永被瘦馬案牽連,雖然還做司禮監掌印,但這個印掌得心驚肉跳、如坐針氈。
他本就好酒,昨晚那麼喜慶的日子,他喝幾盅喝醉了,醉後把寵妾給鞭打了一頓,才睡得舒坦。
彆看張永是個太監,在內城擁有一座豪宅,妻妾上百人。
同樣做大璫,他做得遠不如興安。
興安雖然貪,但沒貪得他這般明目張膽,一個太監,娶的媳婦比皇帝都多,過的日子比勳貴都奢侈。
隨著瘦馬案爆發,張永傻了,但不妨礙他醉生夢死。
這個時辰,他還沒醒呢,也不知道倭郡王薨逝了。
奉天殿。
李賢麵露苦澀,他初任首輔,三把火沒燒,反而被燒了兩把火,他好似是背鍋首輔。
倭郡王的死,對大明絕對是一記重錘。
對這位新登首輔,是一次巨大考驗,若處理不好,他就得引咎辭職,處理得好,也沒什麼功勞。
畢竟皇帝親哥哥死了,還死得讓流言四起,皇帝能開心就怪了。
問題是,皇帝在南京啊。
恐怕因倭郡王之死,要提前回鑾,回到北京主持大事了。
新政改革,可能進入停滯期。
“諸君想必已經知道了吧,昨日夜間,倭郡王不幸薨逝,姚閣老、王閣老等人已經去南宮探望了。”
李賢沒想好,該如何處置。
倭郡王之死,這件事太大了。
話音方落,李實出班:“倭郡王薨逝,疑點頗多。”
“根據太醫院歸檔,正月十八後,倭郡王身體已經見好,甚至陛下對倭郡王的寢居都進行了嚴格規定,也不許任何婦人麵見,而倭郡王為什麼好端端的忽然就薨逝了呢?”
“這是疑點一。”
“疑點二,從倭郡王生病後,太醫院三百多位太醫,日夜照顧,為什麼在二月初二當晚,太醫為何那麼慢?太醫不是住在南宮嗎?倭郡王病逝時,太醫去哪了?為何沒有立刻對倭郡王實行救治?”
“這兩個疑點不查明,此案怕是要眾說紛紜,中傷皇室聲望。”
李賢卻不想當朝查案,畢竟天下事太多了,一旦查案,中樞就要暫時停擺。
敢因私廢公?被皇帝知道,所有人都得吃瓜落兒。
“左都禦史,奉天殿上不宜討論此案,此案便交給刑部來查,大理寺寺卿尚在江蘇,隻能勞煩俞尚書了。”李賢看了眼俞士悅。
俞士悅想死的心都有了。
又是我?
又把我踢出去頂雷?
這個案子,疑點不是多,而是太他嗎的多了,可能查嗎?敢查嗎?把皇帝查出來咋辦?伱們負責嗎?
“下官這就開始調查。”俞士悅悶聲道。
他逃不過的。
為什麼就點他,因為他沒用啊。
李賢想收他入門,俞士悅膽小,不敢入李賢的門,所以李賢報複他,讓他出去頂雷。
頂雷就頂雷,反正他不會入李賢的門的,他怎麼看李賢這個首輔,都是兔子尾巴長不了。
李實悻悻回列。
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調查,怕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尤其是俞士悅,漢宗案就什麼都沒查出來,還把水給攪混了。
這個人,似乎是皇帝的人。
李實對朝局有點看不透,反正大明一連發生了四宗奇案,再加上這一宗,就是第五宗了。
皇帝不在京師,就出這麼多幺蛾子?
“事已經發生了,當務之急是倭郡王以什麼禮節下葬,該上什麼諡號。”
李賢沒敢說廟號,廟號是皇帝才能上的。
這才是最頭疼的事。
是該以皇帝禮,還是親王禮?
郡王禮肯定不行,皇帝和倭郡王兄友弟恭,不會用郡王禮下葬的,最差也得高於親王禮,畢竟兄弟關係和解了呀。
卻無人應答。
很顯然,沒人願意搭理李賢。
李賢也是鬱悶,他剛回中樞,曾經的根基都被皇帝斬斷了,想重新屹立中樞,是需要時間的。
結果大案頻發,他這個首輔搖搖欲墜。
而再往深了想,就更有意思了。
武學、倭郡王之死,都是在於謙被罷黜首輔之位,李賢立足未穩之時發生的。
此時,於謙、方瑛等在京的勳貴,匆匆而來。
可能是情報晚了一點,也可能是故意晚的,畢竟是勳貴,若消息比文官還靈通,皇帝會怎麼想?
於謙眸中閃過一抹黯然。
若他在首輔之位,政府機製就不會運轉得這麼慢了。
他能利用黨羽,快速把各案查清。
也許,正因為他有這個能力,皇帝才迫不及待把他換掉。
“本公認為,當先去南京報喪,再讓刑部調查倭郡王薨逝之疑案,至於諡號,還得等陛下來定。”於謙提議。
是啊,得看下葬的規格,萬一皇帝良心發現,以皇帝之禮下葬呢?
方瑛麵露譏諷,想屁吃呢?
皇帝把正統放在嘴邊,怎麼可能把朱祁鎮奉入太廟,靈位放在自己的前麵?那不是擺明了說,他朱祁鈺的皇位,不是先帝定的,而是機緣巧合砸自己頭上的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若朱祁鎮是皇帝,那麼他的兒子也有皇位繼承權?
朱祁鈺是傻子嗎?給兒子留這麼個爛攤子?
divcass=”ntentadv”最多以親王禮下葬,諡號怕是也不是什麼好諡號。
以皇帝的小心眼,肯定會用個下諡,用綠葉配紅花嘛,沒有朱祁鎮的搭配,怎麼彰顯景泰帝的偉大?
朝中看透這一點的人很多,但沒人敢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