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族人紛紛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
三叔爺寫完,氣咻咻地丟了筆,轉身就走。
那個去侯府傳話的族人又來了一句,“侯爺還說,讓咱們過幾天都去侯府喝喜酒……”
“喝你個頭!”
三叔爺恨不得拿煙袋鍋子敲他的腦袋,“我說小柱子,你咋這麼憨呢?”
小柱子委屈地抱頭,“三叔爺,我沒說錯啊,這些都是侯爺親口交待的……”
改完族譜,薑穗寧和韓昭韓延柏一起回了侯府。
剛進了前院,就看到空地上擺著一大堆箱籠,有些甚至還沒收拾好,箱蓋開著,裡麵的東西胡亂塞著,顯得十分淩亂。
薑穗寧一眼就認出,這些都是二房的東西。
“二弟回來得正好。哦不,現在該叫二堂弟了?”
王氏扶著肚子,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伸手一劃拉,“父親說了,你已經不是侯府二爺,就趕緊帶著東西搬出去,彆占了侯府的院子不肯走。”
韓延柏臉色發青,“大嫂,你彆太過分了,我本來就是要搬走的,誰讓你亂動我們的東西?”
王氏哼了一聲,“你們的東西?這些可都是侯府的!父親仁慈,還允許你帶著走,否則就該讓你們淨身出戶!”
她目光落在韓昭身上,神情越發輕蔑,“還有你,天生就是個村姑的命,當不起侯府的千金小姐……”
韓昭氣得就要衝上去和她理論,被薑穗寧攔住,低聲道:“你快去後院把三個孩子帶過來,鬨出這麼大陣仗,彆把她們嚇著了。”
韓昭反應過來,對她點點頭,飛快往後院跑去。
過了一會兒,她帶著三個小侄女,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相貌平平的女人回來了。
薑穗寧注意到她梳了婦人發式,想必就是迎兒的生母了。
最小的盼兒被韓昭抱著,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她緊緊摟著韓昭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問:“大伯母為什麼要趕我們走,這裡不是我家了嗎?”
韓昭瞪了王氏一眼,她怎麼能跟小孩子說這種話?
“盼兒彆怕,咱們隻是換個更好的地方住,你看,咱們一家人還在一起啊。”
盼兒聽了這話不但沒有高興,反而小臉皺起,小聲說:“可是我們搬走了,母親就不認得回家的路了呀……”
童言無忌,說出的話殘忍又心酸。
薑穗寧深吸了一口氣,對韓延柏說:“二哥,你先帶著幾個小侄女去棋盤街南三胡同,我家在那裡有座空宅子,你的調令就快下來了,這幾天就在那邊暫住著,不必再賃房了。”
韓延柏麵皮緊繃,他外放多年,在京城中並無房產,再說侯府還未分家,也不可以私自置產。
如果隻是他一個人,大可以去住客棧驛館,但他的女兒們不能受這個苦。
“三弟妹,我又欠你一份人情。”他衝薑穗寧拱了拱手,“日後你若有需要,我必定粉身碎骨,全力報答。”
“二哥言重了,我也是看在幾個孩子的份上。”
薑穗寧擺了擺手,說完又點了幾個小廝過來幫忙,把地上的箱籠都搬到馬車上。
韓昭不放心,也跟著上了車,臨行前對薑穗寧說:“我本來也沒什麼要收拾的,索性這就走了,以後你要是找我,就去我娘那裡,你知道地址的。”
薑穗寧點頭,又道:“誰說你沒東西留在侯府了?嶽夫人的嫁妝,可都是你們兄妹倆的。等我清點了庫房,就都給你送去。”
她說話時故意抬高了聲音,果然引來了王氏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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