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寧不服氣,強調,“我覺得八公主挺可愛的啊,和我小時候一樣可愛!”
不過商渡的話倒是解開了她的疑惑。怪不得她一見到八公主就忍不住想逗她呢。
薑穗寧摸著下巴,十分自戀地感慨:“我小時候果然很可愛啊。”
商渡瞥她一眼,無奈又好笑,卻又悄悄鬆了口氣。
也是,八公主今年才十二,還是個黃毛丫頭,她能誤會什麼?
倒是他多心了。
“哎,你想什麼呢?”
薑穗寧自己玩夠了,一抬頭就發現商渡在走神。
她開玩笑,“你不會是在背陛下的口諭吧?”
“我記性好得很。”商渡白她一眼,忽然轉了個話題,“隻是想到了幾句偈語。”
“什麼?”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1
低沉的嗓音在狹小的馬車內幽幽回蕩,薑穗寧看著商渡低眉斂目,沉靜持守的側臉,竟然莫名感到了一絲佛性的悲憫。
“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薑穗寧喃喃重複著最後兩句,似有所悟。
這可不就印證了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
馬車在平遠侯府大門前緩緩停了下來。
商渡先跳下馬車,又伸手扶了薑穗寧一把。
身後,一陣整齊如海浪的腳步聲襲來,訓練有素的玄衣衛立刻將侯府圍了起來。
轟地一聲,厚重的朱紅色大門直接被掀翻。
商渡帶著薑穗寧,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大步走了進去。
很快,住在前院明武堂的老侯爺便接到通報,急匆匆地趕來。
他的視線對上商渡的那一瞬間,立刻變得恭順謙卑,低下頭恭恭敬敬道:“商督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您今日來是……”
“少說廢話。”
商渡負手而立,打量著侯府內的一磚一瓦,雕梁畫棟,語氣裡帶了三分漫不經心的笑意。
“京城人人都說本督是抄家的閻王,老侯爺還不明白我為什麼來嗎?”
抄、抄家?!
老侯爺臉色一變,急急道:“督主大人,這可不能開玩笑啊!我們平遠侯府全家一向是忠心耿耿,安分守己,從不在外麵惹事生非,怎麼好端端的就要抄家了呢?”
他狠了狠心,語氣沉下來,“商督主,老頭子我當年也為大周的江山拚過命,我這條腿就是北狄蠻子砍斷的,今日你若不給我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我就是拚了命告到禦前,也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老侯爺真是大義啊。”
商渡抬手拍了兩下,隻是語氣動作都十分敷衍,“可惜,你沒教好自己的兒子。來人啊,把行刺太子殿下的主犯押上來。”
行刺太子?什麼時候的事?
老侯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男人被玄衣衛五花大綁地拖進來。
老侯爺看清他的臉,瞳孔緊縮,脫口而出:“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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