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仲禮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拖著沉重的腳步,垂頭喪氣地慢慢走遠了。
他知道,他和她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青鸞回到後院。
薑穗寧正在吃核桃,彩秀拿個小錘子給她敲的,沿著裂縫一錘子下去,核桃就一分為二,再把裡麵大塊完整的核桃肉都挑出來。
薑穗寧咬著核桃問:“人走了?”
青鸞點頭,“走了,就是瞧著挺難過的。”
“他還有臉難過?!”
砰地一聲,彩秀重重落錘,那紙皮核桃一下子被她砸了個粉碎,肉和殼都裹在一起,分不清了?
薑穗寧打了個激靈,連忙勸:“冷靜,冷靜。”
彩秀握緊小錘,氣鼓鼓的道:“小姐,您該讓我去的。”
“我這不是怕你把人家罵出個好歹嗎?”薑穗寧一邊說,一邊趁機從她手裡拿出錘子,趕緊放到一邊去。
結果就聽青鸞補了一句:“我也罵他了。”
薑穗寧:……
她身子往躺椅後麵一靠,閉著眼睛擺了擺手:“好啦,不提了,其實他也挺無辜的。”
昨天蕭老太君動家法之前都問清楚了,蕭仲禮沒說什麼,都是那個最小的蕭九,從他姐姐那兒囫圇聽了幾耳朵,再加上其他幾個混不吝的喝大了,所以才冒冒失失闖進來。
但這幾個人裡是否有人嫉妒蕭仲禮年少中舉,故意使絆子壞他,那薑穗寧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這種枝繁葉茂的世家大族,裡麵的彎彎繞繞多了去了。
蕭老太君也是心知肚明,她當初想娶薑穗寧進門,就是看中了她的能力,想著無論許給那個孫子,都能讓薑穗寧當起這個家,小兩口把日子過好。
不過她對薑穗寧也是真喜歡,沒想著騙她嫁給哪個不成器的填火坑,還給她選了小輩裡最上進最有出息的蕭仲禮。
可誰讓薑穗寧沒看上他呢?隻能說兩個人確實沒緣分。
昨天又鬨了這麼一出,蕭老太君都沒臉再提換個人選的事兒了,實在是不合適。
“當初韓家那幾房就夠讓我心煩的了,我才不要在同一個坑裡摔倒兩回呢。”
又過了半個月,薑逸差不多該養好傷了,第一時間就去戶部報道。
他是被順康帝下旨特批進去的,雖然隻是個正六品的清吏司主事,上頭還有郎中、侍郎、尚書好幾重大山壓著。
但這也是正兒八經的有實職的京官了!
而且戶部和工部最近因為常平倉、還有貢院倒塌的事故,調查法辦了一堆人,空出了好多職位,正式缺人手的時候。像薑逸這樣在禦前掛了名,自家不缺錢,出手闊綽,又精通賬目盤點的“專業人才”,一進來就受到了同僚的熱情歡迎,很快適應了新崗位。
薑穗寧還是每隔五日去給八公主上課,太子被禁足後,宮裡更沒有人敢找她的麻煩了。
日子平穩且安閒,但薑穗寧每天都在等。
終於,這天從南邊傳回了消息。
“太平號”和“長安號”在海上遇險,所有貨物均沉入大海,隻有幾個水性好的船工拚了半條命才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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