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一臉惶惶,擠出幾滴眼淚:“老爺,我冤枉啊!我不是都跟您說了,都是汐兒身邊那個賤婢邀寵獻媚,自作主張……我怎麼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去害大小姐呢?”
薑逸來找他的當晚,他就和何夫人大吵了一架。何夫人死活不承認,並把一切都推到了雲片頭上。
何大人半信半疑,又問:“真的嗎?那你把她處置了沒有?”
何夫人忙道:“處置了,那小賤蹄子不是個好東西,留在府裡隻會帶壞了汐兒。我已經讓牙婆把她遠遠發賣出去了。”
何大人鬆了口氣,那就好。又再三叮囑何夫人:“那支簪子還在薑逸手裡,你若不想此事影響到汐兒將來的婚事,就給我爛在肚子裡,彆再瞎折騰了!”
何夫人還不死心,追著問:“薑逸就非娶大小姐不可嗎?這幾天汐兒為了他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哭得厲害,人都瘦一圈了。”
何大人冷笑了下,“他把湘兒的舅舅舅母都從薊州接來了,人家過兩天就要商議婚期了,連我都隻有旁聽的份兒。你讓汐兒趁早死心吧,薑逸隻能是她姐夫!”
“對了,你這幾天趕緊把湘兒生母的嫁妝都清點出來,有什麼缺的少的,趕緊拿差不多的東西補上,還有湘兒的嫁妝,都得提前準備起來了。”
何大人說完,一甩袖子走了。
留何夫人站在原地,滿臉震驚。
憑什麼啊?憑什麼她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還比不上何沅湘那個沒了娘的小可憐?
她到底給薑逸下了什麼迷魂湯?
薑穗寧正和彩秀守著炭盆烤板栗,玄七大步走進來。
“找到那個丫鬟了。她被何夫人灌了啞藥,還讓牙婆把她賣進最下等的窯子……”
“呸呸呸!”
彩秀豎起眉毛瞪他,“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們小姐可聽不得這些。”
玄七臉上閃過一絲迷茫:“為什麼?她就是差點被賣進窯子啊。再說了,不是薑娘子讓我守在何府外麵,盯著她們嗎?”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薑穗寧哄了彩秀兩句,轉頭看向玄七,眼神微凝,“你把人贖出來了?”
玄七點頭:“已經送到您陪嫁莊子上了。”
他在何府外麵盯梢了好幾天,牙婆剛把人賣進窯子,他轉手就贖出來了,倒是沒讓她遭什麼罪。
隻是雲片是在何府裡被灌的啞藥,如今已經不能說話了。
薑穗寧歎了口氣,她才不信雲片一個小丫鬟手裡能拿出一百兩銀子,這擺明了是被何夫人推出來當替罪羊的。
她對玄七說:“讓莫神醫有空去莊子上看看,要是能治的話就治一下,好好一個人成了啞巴,也挺可憐的。”
彩秀讚同地點頭:“這下子她肯定要對小姐死心塌地了。以後何家若是再敢作妖,她就是現成的人證!”
“大哥為了湘湘姐,也真是拚了,連這都被他算到了。”
薑穗寧感慨了一句,又給玄七裝了一包栗子,“這幾天辛苦你了,拿回去慢慢吃吧。”
剛烤出來的栗子熱乎乎甜絲絲的,彩秀的眼睛都快粘上去了。
玄七突然往前一舉,“給你吃。”
彩秀一愣,隨即有些羞惱,這不顯得她很饞嘴嗎?
她黑著臉推開,“我這兒還有好多沒烤的,才不要你的呢。”
“哦……”玄七被拒絕,抱著栗子的模樣有些無措。
薑穗寧饒有興味地看著二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偷偷翹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