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吵,你們當勤政殿是什麼地方?都給朕滾回去閉門思過!”
齊、封兩家糾紛以順康帝砸了茶盞而暫時告一段落。
“……臣有罪,臣告退。”
齊仲威帶著斷腿昏迷的兒子匆匆離開,和封明德一出殿門便分道揚鑣。
“還有你,你侄子犯下這麼多惡事,你還好意思整日在朕麵前誇他勇武能乾?”
順康帝狠狠訓斥了貴妃,讓她回寢宮思過去了。
就在薑穗寧努力縮減自己存在感,想著如何不驚動順康帝悄悄離開時,就突然被點了名。
“那個謝蕊姬,真的失蹤了?”
頭頂響起順康帝不辨喜怒的聲音,不知為何,薑穗寧感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帝王威壓,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用力拿指甲摳了一下掌心,疼痛保持清醒,才緩緩抬起頭,一副無懈可擊的偽裝:“真的!微臣與她雖是合作關係,但也不好多過問她的私事……自她被齊大公子擄走,微臣就再沒見到她了。”
“無妨,讓玄衣衛幫著找找就是了。”順康帝忽然笑了下,又恢複了那個薑穗寧熟悉的和藹模樣,“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若是遇到什麼危險,那可就糟了。”
商渡拱手:“臣遵旨。”
“行了,沒你事了,出宮玩去吧。”
順康帝衝薑穗寧擺了擺手。
薑穗寧忙不迭謝恩告辭,等走出了勤政殿,一陣冷風吹來,才意識到自己後背都被汗浸濕了。
四下無人,她壯著膽子問商渡:“陛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剛才都快要嚇死了。
“不重要。”商渡淡淡道:“死了一個封叔文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他才不在乎呢。”
重要的是齊仲威和封明德這一文一武結了死仇,以後無需順康帝多言,他們自然會在朝堂上打成一團。
薑穗寧仿佛吃了定心丸,膽子又大了起來,她抬著下巴,睨著商渡:“你還說我行事弄險?我這明明叫深得聖意!”
反正她做的事和陛下想要達成的目標一致了,那她還怕什麼?
商渡輕嗤:“你可輕點折騰吧,陛下對你再縱容,你也不是真正的瑰月公主。若是讓他知道,你根本不像表現出來的這般純良無害,你猜他還會不會護著你?”
薑穗寧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切,說白了,順康帝就是希望她聰明,又不希望她太聰明唄。
“對了。”她又想起來,“那陛下知不知道封叔文是……他殺的?”
薑穗寧衝商渡豎起三根手指。
剛才商渡在她手心裡寫的也是一個“三”。
三皇子。
商渡意有所指,“我隻查到了齊元武,可沒查到彆人。”
他趁機又教育薑穗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以為你算計到了一切,誰知道背後還有沒有其他人等著撿漏?”
“我知道啦,下次一定不會這麼冒險了。”
薑穗寧這回倒是乖乖認錯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宮門外,商渡送她上馬車時湊近低語:“封叔文死了,齊元武又斷了腿,謝蕊姬不能留在京城了,你對她有什麼打算?”
薑穗寧眉頭蹙起,“我剛才也想著這事兒呢,看來隻能送她去江南待上一兩年了。”
江南有薑家的老宅,還有她外祖家,蕊姬去了也有人照看著,不用擔心吃穿用度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