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寧嚇了一跳,連忙叫住彩秀不讓她進來。
彩秀停在門口,還有點懵,“小姐不用我上藥嗎?”
“我……我自己來。”
薑穗寧一邊說,一邊衝商渡直擺手,讓他再往裡躲躲,不然窗子上要映出人影了。
彩秀撓撓頭,剛要說薑穗寧後背上的傷怎麼辦。
玄七忽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拍了一下肩膀。
彩秀回過頭,不滿地嘟囔:“你乾嘛?我還要給小姐上藥呢。”
瘦削的黑衣少年臉上染了一抹薄紅,好半晌才擠出一句:“我請你吃點心。”
這時屋內傳來薑穗寧如釋重負的聲音,“對對,彩秀你跟玄七去玩吧,我想歇一會兒。”
隨著哢噠一聲,門閂合上,彩秀盯著緊閉的房門,越發摸不著頭腦。
打發了彩秀,薑穗寧看向堂而皇之坐在她床邊的男人,滿臉不解。
“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我不放心你。”
商渡手上握著一個精致的長頸小瓷瓶,修長的指節稍稍用力就拔出瓶塞,一股清涼馥鬱的藥油味道在床帳間蔓延開來。
他拍了拍床鋪,“穗穗過來,我幫你上藥。”
薑穗寧在床邊踟躕,臉上有些熱,“這,這就不用了吧?”
光天化日的……
“聽話。”商渡語氣帶了幾分嚴肅,“現在不把淤傷揉開,你明天就下不來床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薑穗寧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渾身上下似乎無一處不在酸疼。
小命要緊。她一咬牙一狠心,轉過身去,磨磨蹭蹭地解起了腰帶,又突然回頭:“你不許偷看!”
商渡眼裡帶了笑,好脾氣地應下,“嗯,我不看。”
然後配合地閉上眼睛。
薑穗寧盯了一會兒,這才放心地轉過身去。
但背後有人的觸感卻做不得假,她總覺得那道熾熱的目光如影隨形,極具存在感。
連帶著床邊這一片狹小的空間,仿佛一下子進入了炎夏,空氣蒸騰,熱意十足。
薑穗寧磨蹭了半天,脫到身上隻剩裡衣,正要再解扣子,突然嘶了一聲。
商渡立刻睜開眼,起身上前,“怎麼了,哪裡痛?”
薑穗寧扁扁嘴巴,委屈地看著他,“哪裡都痛……”
商渡看她要哭不哭的小模樣,又好笑又心疼,拉著她慢慢坐到床邊,語氣溫柔地哄著:“不用難為情。上次我受傷,你徹夜不眠照顧我,不也把我看光了?”
他低下頭,指尖靈活地挑開一顆顆盤扣,動作輕柔卻不帶任何狎昵之意,很是莊重虔誠。
薑穗寧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下來,嘴上卻不肯服輸:“那怎麼能一樣?你巴不得被我看光呢,不公平……”
商渡動作一頓,抬起幽黑的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照你這麼說,為了公平起見,我是不是該先把自己脫光了,再給你上藥?”
這話一出,鬨了薑穗寧一個大紅臉。
她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麵……連忙捂住鼻子,悶聲悶氣道:“那倒不用,你快動吧。”
商渡輕笑一聲,加快動作。
輕薄的裡衣自肩頭滑落,曾經欺霜賽玉般的瓷白肌膚,如今卻布滿大片青青紫紫的淤痕,看著觸目驚心。
商渡眼神一凝,周身散發出肅殺冷意,指腹輕輕觸上一處淤痕,動作小心翼翼,格外憐惜,“疼不疼?”
“當然疼,疼死啦。”
薑穗寧衝他嬌氣地皺了皺鼻子,又氣鼓鼓的道,“不過謹妃肯定比我傷的重,這麼一想我又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