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家槍法?
年輕男子眸光微閃,飛快地掩飾自己的心虛,支吾道:“當年嶽家出事,我年紀還小,還沒來得及……”
“胡說!”
李琰毫不客氣地冷哼,“嶽家兒郎三歲上馬,五歲習武,學的第一本書不是《三字經》,而是嶽家槍譜!”
他槍尖又往前推了幾寸,幾乎要戳上那男子咽喉。
“你口口聲聲說不會耍槍,那總會背幾句槍譜吧?”
男子麵色發白,強自辯解。
“槍譜……槍譜是嶽家機密,不可外傳,我怎麼能背給外人聽?”
他壯著膽子大聲質問:“你又是什麼人,我們嶽家的事輪不到外人來管!”
李琰哈了一聲,笑容玩味,“我是外人?”
韓邦見勢不妙,扯了下那男子衣袖,小聲道:“嶽小公子,他是陛下新封的武英郡王,是宗親。”
是皇家的人?
年輕男子臉色微變,求助地看向與他同來的老者。
老者咳嗽兩聲,上前道:“回稟郡王,老奴當年是定國公府的管事,小公子也是老奴帶人救出來的,您看還有嶽家族譜為證呢。”
“我才不看什麼族譜。”
李琰壓根不吃他這套,打量著那老者,連聲詢問:“你是國公府哪一房的管事?叫什麼?我跟嶽五爺學槍法那幾年,怎麼從未見過你這號人?”
順天府尹聞言一驚,連忙問:“郡王,您與嶽家是舊相識啊?”
“豈止是舊相識?”
李琰看著那神情慌亂的年輕男子,意味深長道:“我和嶽老將軍的小孫子一同習武,情同兄弟……”
年輕男子臉色越發慘白,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滲出。
“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騙子,還想冒充嶽家子孫?!”
李琰忽地變了臉,長槍遊走如龍,招式迅捷如風,打得那年輕男子上躥下跳,鬼哭狼嚎,無處躲藏。
唰唰唰!
數道銀光閃過,待李琰收回槍,就見那年輕男子身上的衣物碎成了布條,劈裡啪啦往下掉。
一陣冷風灌進來,男子驚魂未定地低下頭,頓時嗷了一嗓子,捂完下麵又捂臉,左支右絀,好不狼狽。
“嶽家才沒有你這樣的慫貨!”
李琰一腳將他踹翻,一身武將的凶煞之氣毫無保留釋放,厲聲道:“誰給你的狗膽來冒充?”
“郡王饒命,郡王饒命!”
年輕男子哭得涕淚橫流,哪還有剛才侃侃而談,自詡嶽家後人的風度?
“我說我說,是我爺爺鬼迷心竅,非要帶我來冒充嶽家後人,我本來也不想這樣的啊……”
年輕男子指著那名自稱國公府管事的老人,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
原來他根本不是什麼國公府的大管家,隻不過是當年負責在祠堂外麵灑掃的粗使小廝。
當年順康帝突然下旨抄斬嶽家滿門,祠堂離前院十分偏遠,他趁著前麵嶽家的主子們自顧不暇,慌亂之際,偷偷藏起嶽家族譜,和一些值錢的金銀禮器,從狗洞鑽出去逃了。
他本想著等嶽老將軍打了勝仗回來,他就帶著族譜去向老將軍表功。
結果嶽老將軍卻戰死北境,屍骨無存。
他隻能隱姓埋名離開京城,用從嶽家偷出來的金銀財富發家致富,娶妻生子,也算過上了闊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