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嶽家居然又翻案了。
他知道當年嶽家滿門都死絕了,但順康帝又將嶽老將軍的國公爵位恢複,如今無人繼承,簡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金元寶放在地上沒人撿一樣。
於是他心中便生出這個大膽的主意,仗著自己在嶽家做過事,對嶽家的情況了解,又有他偷藏了多年的嶽家族譜,便帶著自己的小孫子過來,想要冒充嶽家後人,繼承爵位。
但他當年隻是個最低等的小廝,跟國公府的主子少爺們都搭不上話,哪裡知道什麼嶽家槍法?
更不知道當年和嶽家小公子一同習武的少年,如今已經是威名赫赫的武英郡王,而且就在京城。
被李琰連唬帶嚇,揍了一通,揭穿了老底。
順天府尹氣得胡子亂顫,“好,好個背主刁奴,竟敢蒙蔽本官!”
他差點就要進宮麵聖了啊。
這不是害他嗎!
順天府尹餘怒未消,又沒好氣地瞪韓邦,“你剛才還說你抱過嶽家小公子,怎麼連人都認不出來?”
韓邦老臉通紅,生氣又難為情地辯解:“這,過去二十多年了,小孩子長變樣了也不一定啊。而且他手裡還有嶽家族譜……”
他現在比順天府尹還恨這對騙子祖孫,抄起拐棍就砸向那老者,“老不死的奴才秧子,嶽家滿門忠魂,豈是你這種賤骨頭能冒充的!我,我要替嶽老將軍打死你!”
“打他,打死他!”
圍觀百姓們意識到自己差點被騙,紛紛叫嚷起來。
還有人抄起地上的石頭土塊,就往那爺孫倆身上砸。
人多力量大,沒一會兒二人就被砸的灰頭土臉,渾身是傷。
順天府尹怕鬨出人命,連忙叫來衙差,把二人押回衙門大牢,聽候發落。
一場鬨劇就此落幕。
李琰站在定國公府大門前,長槍重重往地上一砸,威風凜凜地掃過一周。
“以後誰想來跟嶽家攀親戚的,先過本郡王這一關。”
“郡王威武!”
薑穗寧混在人群裡大聲跟著吆喝,格外起勁。
商渡看她蹦蹦跳跳的樣子,唇角扯出淺淺笑意。
他抬頭,對上李琰英氣勃發的眉眼,微微頷首。
嶽家的事他不方便出麵,正好借著今天的事,把李琰和嶽家的關係擺到明麵上,也是試探順康帝的一環。
薑穗寧看了一場熱鬨,意猶未儘,拉著商渡問他:“剛才郡王使的那套槍法,就是嶽老將軍自創的?”
“嗯,我們家的兄弟人人都會。”
薑穗寧想起李琰剛才挑飛那騙子全身衣物,和商渡當初在勤政殿上對封明德做的一模一樣,笑得前仰後合。
“你們倆不愧是一塊長大的好兄弟,心有靈犀啊。”
笑完又有些悵然。
像李琰這般鮮衣怒馬,英氣蓬勃的少年將軍,原本應該是商渡的人生。
她握了握商渡的手,輕聲問:“你會不會羨慕他啊?”
“羨慕他什麼?”
商渡故意答非所問,“羨慕他是個老光棍嗎?”
他摸摸薑穗寧的腦袋,語氣溫柔,“我有穗穗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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