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傅看著鄧宛瑜,眼裡露出了些許驚豔。一直以來,他都把目光放在高梓墨和許世歡的身上,幾乎沒有注意過鄧宛瑜。
她學習的天分不算高,卻也會老老實實完成他布置的課業。遇到稍微複雜一些的題目,她便會答得一塌糊塗。
但就是這樣一個學生,有一天卻告訴他,她讀書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其他的什麼。
這幾日,孫女高梓墨身上發生的事讓高太傅難以接受。他雖然不慕名利,卻不代表他看不出這事背後的彎彎繞繞。
杜太醫曾經是高太傅的學生,昨日號脈時他雖然察覺了異常,卻沒有立刻提起。可是這件事,他卻不能瞞著高太傅。
從高梓墨的脈象上來看,她中了毒。這毒雖不會立刻危及生命,可若是不及時治療,也會對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這毒的名字,叫做玉容粉,通常是青樓女子才會服用。
看著孫女消瘦的身子與蒼白的麵色,高太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高梓墨為了這場詩會,已經謀劃了許久。
就連謹王冒犯她這件事,恐怕也是高梓墨有意而為之。高太傅昨夜審了高梓墨一晚,她才說了實話。
可憐高太傅已是這把年紀,卻還是去求了謹王府裡的一位熟人。
今日一早,那個收了高梓墨銀子的丫鬟便沒了呼吸。謹王懷裡的紙條也不翼而飛。
高太傅突然歎了口氣,他顯然已經疲憊至極。
“從今日起,我會用儘自己畢生所學來教導你。許世歡、鄧宛瑜,你們兩個既然想在學業上有所成就,就要靜下心來吃苦。”
高太傅又看了看段家的兩個姑娘,繼續道:
“其他的人,你們若是誌不在此,我也不會強求。隻要你們不影響其他學生,每日來學堂做什麼都可以。”
聽完這話,段青蓮與段青禾都鬆了一口氣。她們本就不是學習的料,這幾個月以來日日都過得無比煎熬。
如今,高太傅允許她們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在女學的日子也不會太過難熬。
至於許世歡和鄧宛瑜,則被高太傅的話徹底激起了鬥誌。論學識,高太傅在整個萬華國都數一數二,若是能得到他全力的指導,兩人想要榜上有名則不算太難。
自打這一日起,許世歡與鄧宛瑜像是中邪了一樣,在書院學習得不分日夜。鄧夫人看到女兒這樣,心疼得眼淚汪汪。
奈何鄧宛瑜實在堅持得厲害,鄧夫人也隻能在家備好吃食,讓她在吃飯的時候可以多享受一點。
許丞相對於女兒的這種變化卻沒太在意,在他眼中,許世歡讀書的天賦足夠,缺的就是讀書的動力。
很顯然,許世歡如今已經找到了她的動力,他這個為人父的隻要耐心等待便是。
而在謹王府,卻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李雲峰像個瘋子一樣,將府中的瓷器砸得粉碎。他一邊砸,一邊念念有詞:
“許世歡啊許世歡,我竟是小瞧了你。為了不嫁給我,你還真是費勁心機!”
直到天黑了,李雲峰的情緒才漸漸平複下來。他喚了個下人過來,小聲道:
“派人去把溫易棣給我請過來。”
話音剛落,他又猛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囑咐道:
“此事,儘量不要讓旁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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