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你把這叫皮肉傷？
在稀疏月色的餘光之中。
好像看到一朵火花炸開星光滑過，隨後便是一道撕裂耳膜的槍響聲。
“警察！彆動！！”
原本愣在原地的那人頓時一驚，抬頭向對麵的體育館入口望去。
兩道身影站在遠處。
其中一人的手中還托著槍，正飛快地向這邊跑來，另一人卻是被嚇傻在原地。
那人用掙紮的目光，看了眼麵前身形微顫、搖搖欲墜的路明非，毫不猶豫轉身就逃。
嘭！嘭嘭！！
又是幾聲震耳的槍響，在體育館內響徹回蕩。
可惜，那人也隻是一個踉蹌，很快便消失在陰影之中。
“彆走！”
蔣閻向兩人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指向沉默的路明非說道：“就是他從凶手的手中救下了柳淼淼。”
說罷，就提著一把槍，不甘心地向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念及此，柳淼淼扯了扯嘴角，最後看了一眼路明非，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讓路明非模糊了夢與現實的界限。
柳淼淼身上纏著繃帶，臉色蒼白地閉著眼睛，肩膀上被打上了石膏，手也被繃帶吊在胸前。
柳淼淼半閉著眼睛，感到全身的力氣瞬間遠離自己，徹底軟在那個懷裡。
“……路明非……是伱？”她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那張有些陌生的麵容，又看向那側頸處血肉模糊的傷口，有些恍惚地問道，“你沒事吧？”
說著，便直接站了起來，伸手指向了門外，一副下逐客令的樣子。
“蔣警官，是我，路明非！”他連忙舉起手來，指向遠處催促道，“快！他應該就是剝皮案的凶手！快去追他！”
就在這時，門口的喧囂聲越來越近。
柳淼淼爸爸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目光深邃地不知道在心裡想著什麼。
柳淼淼的媽媽沉默良久，好一會才擠出幾個字道：“那就……先這樣吧。”
砰！！
“媽媽？”柳淼淼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爸媽，愣了幾秒後，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搖了搖頭，“我，我沒事，多虧了路明非……”
“咳！你，你沒事吧？”
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以及保安焦急的報警聲，周圍隻剩一片死寂。
他就是一個保安啊！
柳淼淼的爸爸低頭看著女兒，臉上也是痛惜和恐懼的表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向蔣閻沉聲問道。
床頭病曆卡寫的診斷結果，讓路明非的心不由得一沉。
一束手電光也照在了他的臉上。
“彆，彆走。”
他用力晃了晃痛欲裂的腦袋，急忙要把柳淼淼放在地板上，就想要站起身追上去看一看。
蔣閻從後麵走近兩人的床位，卻被站起的柳淼淼媽媽擋住。
在心中的無奈之餘，生出一團無名之火。
大腦有頭骨的保護，然而頸部卻隻有脆弱的頸椎，不談輸送血液和氧氣的頸動脈，那裡也是人類極為薄弱的中樞神經走廊，一旦嚴重損傷即可致命。
柳淼淼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抬頭看著路明非，死死抓著他的衣服語氣不安道：“彆走，彆把我留在這裡，求求你！”
窗外的輕微車聲，門外的嘈雜人聲，還有身旁的呼吸聲……
蔣閻沒有回應，隻是看著他的傷口，還有慘白的臉，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蔣閻瞥了眼臉色還很差的柳淼淼，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們也很清楚您女兒的情況……可她畢竟是和凶手近距離接觸的人，如果她能及早為我們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我們也能早點找到那個像謀害您女兒的凶手。”
都直接切掉皮肉了，怎麼可能是皮外傷？
路明非回過神來，下意識想要追去。
“抓到了嗎？那家夥怎麼樣了？你的手……”路明非打起精神，語氣急促地問道。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路明非和柳淼淼不約而同地全身一震，可一聲槍響後外麵又再次恢複了安靜。
不等她把話說完，便看到了被兩人擋在身後的路明非，也在打量著自己。
路明非掙了幾下，居然無法擺脫她。
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啊？！
狠狠打了個冷顫，掙紮著想要逃走，卻感覺全身都疼，一點力氣用不上。
最先注意到的是柳淼淼的媽媽，連忙握住柳淼淼的手掌紅著眼：“淼淼，感覺怎麼樣？還疼嗎？渴不渴，餓不餓啊？”
兩人四目相對之間，一張小臉逐漸變紅。
之前全校表彰就已經刷新了她對路明非的認識，剛剛拿著一柄竹劍就敢衝上來和那個瘋子廝殺，果決狠厲的樣子沒有一絲一毫像以前那個衰仔。
柳淼淼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心情異常複雜地看著他的側臉，小聲道：“肩膀那裡……有點痛……”
“不用了！”
躺在病床上，向窗外看去。
“咳咳！”
原本還能強行挺著的身體和精神，突然感覺一股疲憊如潮水般湧來。
“你……你已經安全了啊。”
但是，卻忽然被拽住了衣服。
但她依然用一隻手堵住自己的嘴，似乎怕吵醒仍然在昏迷中的女兒，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柳淼淼的手。
還不等路明非把話說完，便傳來蔣閻不甘的聲音：“媽的，那瘋子跑得太快了，肯定很熟悉這裡的環境。”
“彆動！舉起手來！”
緊張又期待地前來赴約，卻遇到一個殺人的瘋子，險些就被一錘子給砸死，居然被一個衰仔給救了。
把他從恍惚中喚醒的是一股溫度，一片陽光從窗簾隙出的小縫照在手臂上，介乎於燙與暖洋洋之間無法忽視。
“靠！那瘋子跑得這麼快！”
因為他確實感覺側頸處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直到耳邊傳來同樣疲憊的聲音。
蔣閻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同樣冷聲地說道：“雖然具體情況不能向你們透露……不過，凶手很可能還會對你女兒下手。”
路明非隻好向她擺擺手，緊跟著蔣閻走出了病房。
有些費力地換成了跪姿，讓柳淼淼靠在自己懷裡，沒有一絲一毫旖旎思緒。
“這個暫時還不行。”蔣閻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