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媛打完電話,轉身才看見裴爍也來了。
三人並排坐在走廊長椅上,陸祉年和裴爍都拉著薑歲初的手。薑歲初的腦袋靠在陸祉年的肩頭,細聽還能聽見她低低地啜泣聲。
舒媛彆過臉,擦了擦眼尾的淚。
薑誌國和曲萍拉拉扯扯的向舒媛走來,舒媛抹掉眼淚迅速調整好情緒。
薑誌國看著舒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剛下去繳費,護士說您已經交過錢了。”
還多交了好幾萬,就連病房也轉成了vip病房。
舒媛點了下頭,“嗯。我說過費用我來出的。”
薑誌國:“我想來想去還是不能讓您出這個錢,您給我一個卡號,我把錢還您。”
雖然舒媛說誌偉對他們有恩,但母親也是他的母親,他作為兒子沒道理讓彆人付錢給母親看病。
曲萍擰了把他的胳膊,“你逞什麼能,她一下子交了好幾萬你還的起嗎?”
說著她又賠著笑臉看向舒媛,“您彆聽他的。我們也確實是沒辦法,家裡窮拿不出這麼多醫藥費。”
舒媛淡淡的彎了下唇,她看得出來薑誌國和曲萍不一樣,他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舒媛淺淡地看了眼曲萍,然後對薑誌國說:“薑大哥,您也彆有心理負擔。我做這些一部分為了誌偉,一部分為了歲歲。奶奶對歲歲來說多重要,我想您也清楚。我幫不上彆的什麼忙,隻希望伯母能早點好起來吧。”
不然,她真的很擔心薑歲初撐不住。
舒媛說的言辭懇切,薑誌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
薑誌國望了眼重症監護室外椅子上的侄女,很心痛又很無奈。
曲萍又是個強勢的人,他又常年在外務工。這些年薑歲初在他們家吃了多少苦他心裡很清楚,但他又沒什麼辦法。
“爸。”
“媽媽。”
薑誌國和曲萍回過身,看見是兒子女兒。
曲萍:“你倆不回家,來醫院做什麼?”
薑明珠癟了癟嘴,把肩上的書包帶子往上扯了下,“家裡都沒人,我倆回去乾什麼。”
薑明傑還是有些怕薑誌國的,“爸,奶奶怎麼樣了?”
薑誌國歎了口氣,“不太好。”
薑明傑抿了下唇不知道說什麼,餘光瞥見不遠處椅子上坐著的陸祉年。
剛好陸祉年也看了過來,他冷然的眼神淡淡的從他身上掃過。薑明傑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步。
薑明珠也看見陸祉年和裴爍,她皺著眉小聲嘀咕了句,“儘會勾搭人。”
在村裡薑明浩對誰都冷漠暴戾,隻有對薑歲初有好臉色,還經常護著她。現在上了高中,不知道去哪又勾搭了這倆帥哥。
而且陸祉年和裴爍兩人一看就家境特彆好,也不知道薑歲初有什麼魅力。
薑明珠嘀咕的聲音很小,沒人聽見她說什麼。但她那鄙夷的表情,舒媛一點不落的看在眼裡。
舒媛早前就聽陸祉年和裴爍說起過,這些年這兩兄妹一直欺負薑歲初。
她上下掃了眼薑明珠身上的白色棉服,眼眸冷淡沒有多餘的情緒。
舒媛不想多待,對薑誌國說:“薑大哥,我先過去了。”
薑誌國:“好好好,麻煩您了。”
舒媛微微頷首,轉身走向薑歲初三人。
她蹲在薑歲初麵前,摸了摸她的臉,“歲寶,我讓醫院準備了病房,就在樓上。你和阿年還有樂樂上去休息一會好不好?”
薑歲初剛想搖頭,舒媛柔聲對她說:“奶奶明天就轉去病房了,你現在不休息好明天怎麼照顧奶奶呢?”
薑歲初抿了下唇,半晌才緩緩道:“好。”
她要休息好,不讓奶奶擔心,要好好照顧奶奶。
聽見她說好,舒媛淺淺笑了下,摸摸她頭,“乖寶。”
舒媛站起身,對陸祉年和裴爍說:“阿年樂樂,我公司有點急事要去處理一下。明天我請了個護工照顧奶奶,你倆就在這陪著歲歲。”
陸祉年點了下頭,“知道了,媽。”
裴爍也說:“放心吧,媛姨。”
薑歲初被陸祉年和裴爍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從中午到現在她一直在哭,滴水未進,人已經有些虛脫。
陸祉年放開她的手,攬住她的腰,半抱著她往電梯口走。
裴爍則走在她身後一點的位置,手虛虛地護在她背後,以防她突然往後摔。
再經過薑明傑薑明珠時,陸祉年冷冷地掃了眼兩人。
薑明傑怔了下,摸了摸右手臂慌忙垂下眼睫。
薑明珠看見陸祉年那涼薄的眼神,突然就想到去年在街上大巴停靠點時,他往自己腹部上踹的那一腳,和他看向她時嫌惡、鄙睨的眼神。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擺,看著白色袖口處黑黑的印記,才想起來這件衣服是她在薑歲初房間裡翻出來的。
薑明珠愣了下,說不清為什麼,滿心的羞恥感從頭頂蔓延至腳底。
陸祉年嘲諷地扯了下嘴角,扶著薑歲初與他們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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