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一身凜然正氣,腰板兒筆直。
薑誌國愣了下,連忙伸手握住他的手,“您好您好。”
薑誌國有些疑惑地看著這一行人,“你們……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陸盛華:“我們來陪歲歲守靈,送老人家最後一程。”
薑誌國詫異住,“這怎麼行?”
守夜都是親屬的事情,況且很多人是忌諱這個的。
裴天:“薑大哥,誌偉生前和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誌偉不在,我們替他給伯母守靈是應該的。”
陸盛華也說,“是啊,我們來替誌偉守靈。”
薑歲初看著陸叔和裴叔,心下感動,眼眶又酸又脹。
舒媛拍了拍她的肩,衝她笑笑,“乖。”
他們這麼說了,薑誌國心底也被深深觸動,有些哽咽,“我替誌偉謝謝你們。”
陸盛華:“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曲萍笑著走來,“外麵冷,大家快進屋坐。”
薑誌國也反應過來,“對對對,大家進屋進屋。”
裴天對皮卡司機說,“師傅,麻煩您幫忙把花圈卸下來。”
司機:“誒,好。”
裴天:“薑大哥,您看看這些東西放在哪?”
薑誌國上前幫忙,對司機說:“煙花鞭炮放到那邊房簷下就好。”
然後他拿下車上的花圈挽聯插到院子裡的空地,那邊已經放了許多挽聯,是親戚鄰居送的。
陸祉年和裴爍也上前幫忙,把車上剩下的幾把花圈拿下來放到指定的地方。
東西卸完後皮卡司機就離開了,薑誌國曲萍引著他們進屋。
曲萍看見幾人後,就提前準備了火盆放在靈堂那間屋子裡。
“大家快坐。”曲萍擦了擦椅子上的灰,笑著招呼幾人,“鄉下沒有空調,隻能烤火,灰塵有些大,你們多擔待。”
舒媛坐下,淡笑道:“您客氣了。”
曲萍這人雖然有些市儈刻薄,但不得不說為人處事是有一套的。比起薑誌國的老實本分,不知道圓滑多少。
裴天點點頭,敞開腿坐下,伸手烤火,“哪裡的話。我們小時候冬天也是烤火,那時候還是燒柴火呢。”
椅子不夠了,薑歲初又去裡屋搬了兩張椅子出來。
陸祉年和裴爍看見了,兩人連忙上前去接。
陸祉年拿過她手裡的椅子,問她:“手怎麼樣了,擦藥了嗎?”
那天他給她買了藥的。
薑歲初點了點頭,“擦了,已經好多了。”
裴爍拿過她手裡的另一把椅子,著急道:“歲歲,你手受傷了?”
薑歲初彎了下唇,“已經沒什麼事了。”
陸祉年垂眸看著她,低聲道:“手給我看看。”
薑歲初伸出手,手心攤開給他看,“你看,是不是好多了。”
陸祉年看著她的手心,確實好多了,紅腫已經消退了。
裴爍看見她手心裡的疤,眉頭緊蹙,“歲歲,這傷誰弄的?”
薑歲初抿了下唇,看向陸祉年。
看來他沒有跟裴爍說。
裴爍看見薑歲初看向陸祉年,瞬間明白了。他咬著牙,怒道:“薑明傑這狗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他!”
說著他提著椅子就準備往隔壁屋去,被陸祉年拉住了。
裴爍看著他,“你拉著我乾什麼?”
陸祉年有些無奈道:“今天是奶奶葬禮。”
他現在去找薑明傑,就是在奶奶葬禮上鬨事。
要收拾他也得等葬禮結束。
裴爍愣了下,明白過來陸祉年的意思。
薑歲初擔心他真的去找薑明傑,“樂樂,我那天已經還過手了。薑明傑也被我傷得不輕。”
裴爍看著她沒什麼血色的臉,心想你這麼瘦能傷薑明傑多少。
但他還是笑笑,和陸祉年那天一樣,誇她,“歲歲公主真厲害。”
舒媛見三人一直站在那邊聊天,叫他們,“你們三個不冷啊,站在門口。”
陸祉年拍了下裴爍的肩,“走吧,先過去。”
三人走了過去,舒媛拉著薑歲初的手,“歲寶來挨著我坐。”
薑歲初坐在舒媛旁邊的空椅上,陸祉年和裴爍緊挨著她。
薑誌國用盤子裝了些瓜子花生放到中間,黝黑的臉龐掛著樸實的笑,“鄉下沒什麼東西可招待的。”
裴天:“薑大哥,您不用和我們客氣。”
陸盛華也說,“薑大哥您去忙吧,不用招呼我們。”
他看見其他屋子裡還有很多客人,他們要麼和薑歲初他們一樣頭上披著白色孝帕,要麼係在手臂上。
陸盛華之前問過薑歲初,她說這是他們這邊的習俗。
意思是披麻戴孝,一般是親屬或者葬禮上幫忙的人會戴。
陸盛華:“薑大哥,您給我們也拿幾塊孝帕吧。”
薑誌國愣了下,陸盛華接著說:“我們既然是來替誌偉守靈,理應為他戴孝。”
裴天也說:“對。我們替誌偉戴孝。”
薑歲初也怔愣住,其實他們能來參加奶奶葬禮,送她最後一程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她沒想到,陸叔裴叔居然還會替爸爸戴孝。
薑誌國感動於他們對兄弟的這份情誼,他去屋裡給幾人拿了孝帕。
薑誌國:“你們係在手臂上就行,不用戴在頭上。”
裴天:“嗯。薑大哥您去忙吧。”
薑誌國為人樸實,不善交際。在這裡也和他們聊不到一塊去,他們也尷尬。把孝帕分給他們後,就去隔壁屋裡招待客人去了。
薑歲初幫媛姨係好孝帕後,轉身看見陸祉年和裴爍兩人手臂上已經係好了。
她看著陸叔裴叔媛姨,他們的手臂上也都係著白色孝帕。
中間的火盆燒的正旺,火光照在每個人的臉龐上。
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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