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你哥呢?”曲萍從葬禮結束就沒看見薑明傑,以為他在樓上,結果她去樓上找了也沒看見人。
薑明珠回過神來,板著臉說:“我怎麼知道!”
說完她越過曲萍腳步踩得哐哐響上了樓。
曲萍回頭看了眼,沒有說什麼。
薑明浩家,院門緊閉,院子裡生了荒草,看上去像是一座廢棄的房子。
房子裡也是一片昏暗,老舊的土房總是顯得格外潮濕。
堆滿雜物的偏屋更是昏暗,隻有些許光從裂開的牆縫見透進來。
薑明傑嘴裡被塞了布條,被裴爍和陸祉年按在牆上一拳一腳像是踢沙包一樣。
他的胳膊早就被陸祉年給卸了,根本無力還手,隻能悶聲痛哼。
薑明浩倚靠在偏屋的門上,眯著眼看著陸祉年裴爍兩人的手法,詫異的挑了下眉。
拳拳寸勁兒,打在暗處,一看就是專門練過。
薑明傑痛苦地躬著身,額角青筋暴起,臉色漲紅。
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裴爍和陸祉年像扔垃圾一樣把他扔在了地上。
他蜷縮在冰冷的地上,麵上看不見一點傷,但他卻痛苦地根本爬不起來。
裴爍從來沒覺得這麼爽過,他擼了把寸頭,又往薑明傑肚子上補了一腳,“狗東西!”
“唔…”薑明傑像隻蝦米一樣,痛苦地蜷起身體哀嚎。
陸祉年拿著紙巾一根一根擦拭自己的手指,垂眸看著地上的薑明傑,眼眸冷淡。
“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彆動薑歲初。”他擦拭完手指,慢慢蹲下扯掉他嘴裡的布條,“你不聽,那就隻能是今天這下場。”
嘴裡的布條被拿開,薑明傑瞬間像有了水的魚,大口大口喘息著。
他想叫,但是自己一用力,肚子就扯地生疼,根本就喊不出聲。
薑明傑的虛睜著眼,看著陸祉年咬牙切齒道:“陸祉年,你們…你們給我等著。我要報警,我要讓你們都去坐牢!”
陸祉年嗤笑一聲,“那你試試看,看是你先進去,還是我們。”
薑明傑看著他陰狠地笑,眉心跳了跳,“你…你什麼意思?”
陸祉年眯了下眼,“你自己做過什麼不記得了?”
薑明傑看著他危險的目光,不禁咽了咽口水,“我…什麼也沒做過,你少在這嚇唬人。”
“哦~是嗎?”陸祉年挑了下眉,拿出手機輕點幾下,找出一段視頻放到他麵前,“那這個人不是你?”
視頻是他和張雅琪霸淩學校一個同學的監控視頻。
他清楚地記得,這是在張雅琪家裡。張雅琪看不慣這個女生,讓他把這個女生帶到她家去。他看著張雅琪和其他人讓這個女生跪在地上學狗叫,她們扇她耳光,扒她衣服,還有人錄像。
他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確實是他把那個女生帶過去的。
薑明傑看著視頻裡那些人笑的邪惡,而自己就坐在後麵的沙發上旁觀著。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好像對張雅琪有了一種厭惡感,對自己也一樣。
他低下頭,喃聲否認道:“不是我,這裡麵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陸祉年看著他懦弱又懊悔的樣子,嘲諷地扯了下嘴角,“每個人都生而平等,你們不該怎麼作賤他人的自尊。”
事後的悔悟是最沒有意義的。
他站起身,平靜淡漠道:“以後,不要再出現在薑歲初麵前。”
他不想讓薑歲初和以前這些傷害過她的人有絲毫牽扯。
陸祉年和裴爍離開後,薑明傑躺在地上低低地哭出聲。
薑明浩斜眼看著他,扯了扯嘴角,轉身回了房間。
薑歲初東西本來就不多,沒多久就收拾好了。
陸祉年裴爍回來時,陸盛華和裴天已經把薑歲初的東西裝上了車。
薑誌國和曲萍出門送她。
薑誌國有些不舍,紅了眼眶,“歲歲,照顧好自己。”
薑歲初抿著唇,點了點頭,“嗯。大伯你也是。”
曲萍看著兩人,也上前拉住薑歲初的人,“歲歲,大伯母是真舍不得你。你要是想家了,隨時回來。”
薑歲初知道伯母這話不過是說給陸叔他們聽的,她沒有拂她麵子,隻是淡淡的‘嗯’了聲。
時間不早了,陸盛華說:“那我們就先走了,薑大哥。”
薑誌國揉了下眼,“好。”
裴天看著陸祉年和裴天,“你倆待會和歲歲一輛車。”
陸祉年:“嗯。”
裴爍笑嘻嘻地答應,“好呀。”
正好他不想和裴天一輛車,不然這一路上他大氣都不敢喘,不得憋死。
舒媛攬著薑歲初的肩,“歲寶,上車吧。”
薑歲初:“嗯。”
她看向大伯,嗓音有些顫抖,“大伯,我…先走了。”
薑誌國衝她揮了揮手,“誒,走吧走吧…”
陸祉年走過來取下她肩上的背包,柔聲對她說:“走吧,回家。”
裴爍也蹦過來手搭在薑歲初肩上,推著她往車走,“歲歲公主起駕回宮喏~”
薑歲初:“………”
裴天看著自家兒子那吊兒郎當樣就忍不住伸手,“這麼大人了,能不能穩重點。”
裴爍頭一偏,躲開裴天的如來神掌,嘻嘻一笑,“誒嘿,沒打著。”
皮完趁裴天還沒發火,趕緊推著薑歲初坐上了車。
陸祉年無奈地笑了笑,繞到另一邊坐上車。
陸盛華笑著拍了拍裴天的肩,“走吧。”
幾人再次向薑誌國曲萍道彆,然後上了車。
兩輛轎車依次駛離小山村,盤山公路上,薑歲初在車裡望著山底下的村莊,心裡默默判彆著奶奶墳墓所在的位置。
奶奶,再見了。
手背上傳來一抹溫熱,一隻好看的手緊緊握住她。
她側眸看去,陸祉年溫柔繾綣地看著自己。
“歡迎回家,薑歲初。”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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