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學業緊張,一中和四中都是補課到春節前十天才放假。而且開學得還比其他年級的早,正月初八就要返校上課。
放假第一天,薑歲初不管不顧昏天黑地地睡了一覺。一直從前一天晚上八點多睡到第二天中午,連早飯都沒吃。
等她醒來時,看見舒媛阿姨正坐在她床邊,她嚇了一跳。
“媛姨。”她揉了揉眼,坐起身來。
舒媛看著她眼底的青色,心疼壞了,連忙拿了個枕頭塞到她背後讓她靠著。
“這段時間累壞了吧。”天天沒日沒夜的學習,好幾次她晚上起來都看見她屋裡燈還亮著。
她知道這孩子努力,就是擔心她身體吃不消。
薑歲初笑著搖搖頭:“媛姨我不累。”
雖然身體上很累,但薑歲初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是自己過的最充實最有意義的日子。
因為有目標,有動力還有身邊這麼多關心她的人。
舒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餓不餓,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薑歲初撐了個懶腰,俯過身抱住舒媛的腰。腦袋埋進她胸前蹭了蹭,聲音都是軟的:“媛姨怎麼對我這麼好呀。”
比媽媽…都好。
舒媛手摩挲著她的後背,笑著說:“因為我們歲寶招人疼啊。”
她還記得薑歲初剛出生時,她和陸盛華去醫院看李麗雲。
那時李麗雲剛生產完,身體還很虛弱抱不了孩子。薑誌偉初為人父,抱著哇哇大哭的薑歲初急得團團轉。
可是當舒媛抱過她時,她一下子就不哭了。剛出生的孩子都是皺巴巴的一團,像個小老頭一樣。但薑歲初出生的時候就長得好看,粉粉白白的。小小的手抓住她的手指,那一刻她心都化了。
後來李麗雲工作忙,薑歲初大多數時間都是她在照顧。她一直以來都把她當自家閨女在看待。
薑歲初抱著舒媛,以前奶奶身上的味道讓她心安。如今,舒媛阿姨身上的味道讓她同樣覺得幸福。
她也是有人愛的孩子。
扣扣~
敲門聲響起,舒媛回頭看向門口:“誰呀?”
陸祉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我,能進嗎?”
舒媛先看了眼薑歲初的衣服,是一件有些厚的睡衣,才說:“進來吧。”
門被推開,陸祉年走進房間。薑歲初還是剛才那姿勢趴在舒媛懷裡,一雙剛睡醒還有些困頓的眼睛看著他。
陸祉年看見兩人這模樣,笑了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這溫情時刻了?”
舒媛笑著嗔他一眼:“你才知道。”
薑歲初抿唇笑著靠在舒媛肩頭,望著他:“有事嗎?”
陸祉年挑了下眉:“不是說今天出去買年貨嗎?忘了?”
可能睡太久了,腦子有些混沌。薑歲初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今年他們高三放假時間太短了,舒媛心疼兩人,也擔心帶薑歲初回北城過年她會不自在。於是決定今年不回北城外公家,留在雲市和裴家一起過年。
昨天三人說好要一起出去買年貨的,結果薑歲初一覺睡到了大中午。裴爍都來陸家吃過午飯了,她都還沒睡醒。
他也是上樓看了她好幾次,見她睡得熟實在是不忍心叫醒她。
陸祉年笑了下,問她:“現在睡醒了嗎?”..
薑歲初下巴磕在媛姨肩上,點頭:“醒了。”
剛說完,房間門口伸進顆腦袋,裴爍扒在門框上:“公主你再不醒,我都要以為你昏過去了呢。”
舒媛抬手隔空打了他一下,“去!樂樂你亂說什麼呢。”
裴爍癟了下嘴,雙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進房間裡。
薑歲初笑著蹭了蹭媛姨的脖子,舒媛抱著她開始轟他兩個:“你倆給我出去,彆動不動往歲歲房間跑。”
還以為是小時候呢。
陸祉年和裴爍兩人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的笑了下出門帶上了房門。
等他倆出去後,薑歲初也準備起床了。
舒媛從衣櫃裡給她拿了衣服放到床上:“歲寶,今天降溫了,你裡麵多穿件打底衫保暖。”
“嗯。”薑歲初在洗手間刷牙,聽見了湊出個腦袋眼睛完成月牙,“謝謝媛姨。”
如今的薑歲初要比一年前開朗很多,舒媛看見她笑的樣子也跟著心情好。
舒媛笑著放下衣服,說:“那我先下去了,歲寶你收拾好下樓來吃點東西。”
薑歲初嘴巴裡正含著漱口水,含糊應著:“嗯嗯~”
陸祉年和裴爍兩人等薑歲初吃了點東西後,三人才出發去商場。
其實過年的東西舒媛都已經準備好了,三人主要就是買一些他們自己想玩想吃的東西。
到了商場,三人先去買了很多裝飾新年的東西。什麼小彩燈、對聯、福紙,還有各種幼稚的小玩具,然後又去了一樓超市了買了很多零食。
買的時候不覺得,買好才發現買了好多東西。陸祉年和裴爍兩人手上都拎了好幾大袋,隻有薑歲初手上就拎了袋零食。
出了超市,薑歲初問他倆:“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裴爍看了眼幾人手裡的袋子,“應該都買齊了吧。”
陸祉年想了下,說:“好像還有一樣沒買?”
裴爍:“啥?”
薑歲初也看向他,陸祉年衝她揚了下眉。
她愣了下突然靈光乍現,笑著用手指點了下,“飛行棋!”
陸祉年勾了下唇,說:“走吧,好像三樓有賣的。”
兩人這樣說,裴爍才想起來,他之前那副飛行棋在落在北城滑雪場的民宿裡了。
飛行棋可是三人小時候過年的保留項目,傳統不能丟。
於是三人又乘坐扶梯上三樓。裴爍站在前麵轉過身和兩人說話,薑歲初站在中間,陸祉年在她後麵一點的位置。
裴爍:“今年我覺得我們得想點懲罰,不能每次輸了什麼懲罰都沒有一點都沒意思。”
陸祉年:“那你有什麼好想法?”
裴爍想了下,笑著說:“彈腦門吧。輸了的人要被其他來兩人用食指彈腦門。就像這樣。”
說著他將手上的袋子拎到一隻手裡,比了個歐克姿勢輕輕在薑歲初腦門上彈了下。
薑歲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一跳,笑著捂著額頭往後仰了下。
陸祉年條件反射地扶住她的腰,看了眼裴爍:“嘖,電梯上呢。注意點兒。”
“歐克歐克。”裴爍笑嘻嘻地比了比手勢,然後又問:“我這懲罰怎麼樣?”
陸祉年扯了下嘴角,“我看不怎麼樣。”
電梯剛好到了,裴爍轉過身往前走了幾步,回過頭等他倆:“哪裡不好了?”
薑歲初走在兩人中間,也扭頭看向陸祉年。
陸祉年側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對裴爍說:“你覺得要是薑歲初輸了,家裡那三位能眼睜睜看我倆彈她腦門?”
裴爍頓了下,想起裴天的如來神掌和陸叔的鞭子瞬間一個激靈。
薑歲初一聽,有些得意地歪了下頭:“我彈你倆應該沒啥問題。”
裴爍:“………”
裴爍:“歲歲公主,老爸們可從小教育我們要公平公正哈。”
薑歲初笑了下,大大的眼睛轉了圈,說:“那我彈你倆腦門,你們給我貼紙條。這樣總行了吧。”
反正她玩這個是三人裡麵運氣最好的,肯定不會輸。
陸祉年瞧見她眼裡的狡黠,就猜到她在打什麼主意。他笑了下,默不作聲地看著裴爍往坑裡跳。
果不其然,裴爍想都沒想就點頭說:“這可以呀。”
陸祉年扭頭笑了下,哪回玩飛行棋不是他輸的最慘。
三人在一家文具店裡買到了飛行棋。買完單後裴爍要去上廁所,薑歲初和陸祉年站在走廊上等他。
薑歲初看了眼陸祉年手裡的東西,伸手過去:“那一袋給我拎吧。”
她手還沒挨到袋子,陸祉年的手就往後撤了些:“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