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冥稍稍想側身,隻是尚未開口,徐林便來報,“稟殿下,宴夫人回來了。”
鳳玄冥遂噤聲。
不多時,宴母便從容而至。
臉色不甚愉悅,身後跟著的宴輕塵怒容滿麵,看著甚是猙獰。
宴楚歌見狀忙起身相迎,“娘親和二哥不是去榮親王府要我的庚帖和婚書了麼,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臉色還如此難看,可是榮親王妃不肯將東西歸還?”
二人雖麵色不佳,卻不忘向鳳玄冥和聖文公見禮。
得二人的允許,起身後宴輕塵才哼道:“若隻是單純的不肯歸還庚帖和婚書也就罷了,她竟還要求太子殿下停止追查榮親王父子,放他們歸家。
還要我公府拿出紋銀五百萬兩,買斷楚楚與鳳翼寒的婚事。
否則她就要上金鑾殿狀告太子殿下仗勢欺人,強搶臣妻,並將楚楚與人私通之事廣而告之。”
宴楚歌不以為然,“二哥莫氣,說我與人私通,豈是她榮親王妃空口白牙便可汙蔑的。
天下人又不是傻子,豈會人人都傻子似的被她所蒙蔽?
她想說隻管讓她說去,我亦是死過一回的人,還怕她那張嘴嗎?”
宴輕塵一個勁兒的搖頭,表情憤憤,卻是不說話。
宴母則還未開口,就先紅了眼眶,“楚楚,非是你二哥大驚小怪。
而是翠瑩那背主的奴才,她私底下偷了你的許多私密物件交給了榮親王妃。
那些東西若是展現於人前,哪怕你再清白,也與汙泥無
異了。”
哢嚓一聲,宴楚歌手中杯盞被捏碎。
她連忙假裝驚訝過度的樣子將手中碎瓷片丟到地上。
“我以為拿我一個女人的清白和性命給鳳翼寒鋪逃亡之路,已經夠無恥的了。
這榮親王一家子,總能刷新我對無恥二字的認知。”
宴楚歌轉而看向鳳玄冥,“事已至此,殿下打算怎麼辦?”
榮親王妃威脅的是鳳玄冥和聖文公府雙方,但實際上她手裡的籌碼真正能傷到的隻有宴楚歌。
鳳玄冥若是丟下宴楚歌不管,榮親王妃便是告到皇帝麵前也沒用。
何況,宴楚歌和鳳玄冥的婚是皇帝賜的,她但凡不想讓榮親王和鳳翼寒死得更快,就不會真的蠢到去告禦狀。
所謂的威脅,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當然,也可能樓太後黨的大臣們會借此抨擊鳳玄冥,但那動搖不了鳳玄冥的根本。
所以,鳳玄冥受不受威脅,全看他怎麼選擇了。
聖文公府眾人的視線皆聚集在鳳玄冥一人身上,他卻兀自淡定。
“這天底下,敢威脅孤的人,一般都活不長。
勞二小姐送孤回太子府,作為回報,孤便替你收拾了這惡心人的一家子,如何?”
在不知情的聖文公府眾人看來,這是鳳玄冥在向宴楚歌示好。
畢竟,比起解決榮親王府這個大麻煩來說,讓宴楚歌送他出門著實不是問題。
宴楚歌卻微迷了眼睛,“好啊,能送太子殿下,是臣女之幸。”
聖文公雖然也希望鳳
玄冥能救宴楚歌,卻總覺得這件事哪裡不對勁。
為尋機解惑,他故意道:“此事牽扯甚廣,要徹底解決,還需從長計議。
太子殿下不若先移步餐廳,我們用過晚膳後,再做打算?”
鳳玄冥卻不甚給麵子,“晚膳就不必了,孤還有要事在身。
煩請二小姐送孤一程,孤就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