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惜冒著得罪鳳玄冥的風險也要將顧霜霜推上太子妃、或者太子側妃的位置,就是因為自己身患惡疾,擔心自己百年之後顧霜霜無人照顧。
如今卻被告知讓他做出這些荒唐舉動的根本不是什麼難治的惡疾,而是中了毒,這叫他如何能接受?
宴楚歌卻是雲淡風輕的頷首,“不錯,就是你猜的那樣。”
顧伯年一張臉霎時黑的能滴出水來,“太子妃可看得出老夫大概是何時中的毒?”
顧伯年問這話無非是想推測出他體內的毒是誰給下的,宴楚歌最是愛就看熱鬨,這種事情自是義不容辭。
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大概一年前吧,再具體點推算,十個月左右?”
“十個月?”
顧伯年細細回憶著自己十個月前的行動軌跡,而後,聲音發緊道:“十個月前,我在白馬寺偶遇皇後鳳駕,皇後
得知我在江湖上頗有名氣,將我舉薦至東宮為太子解毒。
難道說,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已經決心要毒殺我了?”
顧伯年蒼老的臉上滿是不解,“可是為什麼?
那個時候,她既不知霜霜身世,我亦不曾開罪於她。
她就算要殺我,也得要個理由吧?”
宴楚歌優哉遊哉開好方子,交給侍衛去抓藥。
轉而起身,“這就得去問皇後娘娘了!
再說了,我可沒說你這毒是皇後下的。”
話說完,她悠悠然起身走人,神情一片冷漠。
顧伯年敢拿鳳玄冥的性命逼她救顧霜霜,她是答應了救顧霜霜,可沒說不會用彆的方法報複回去。
敢威脅她宴楚歌的人,還從來沒有能全身而退的。
顧伯年、顧霜霜,最好是能發揮點作用,否則,她會讓他們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收拾東西出了院子,朱顏不知何時來的,遙遙迎了過來。
“二小姐,殿下命奴婢來陪著您。”
自然的接過宴楚歌肩上的藥箱,朱顏熟練的稟報起來,“殿下已經命徐林將附近的民房都征過來了。
冥王軍山字營的將士們正在全力收拾,全部都是按照憫生堂的標準來的。
到時候防疫官署的收容量應該能達到一萬左右……”
朱顏還在有條不紊的稟報,宴楚歌卻忽然打斷她,“鳳翼寒和安郡王審的怎麼樣了?”
朱顏氣憤的搖頭,“平日裡倒是沒看出來,他們父子倆骨頭竟然挺硬的,無論怎麼
折磨都不吐口。
疾風氣的都親自上手了,還是沒用。”
宴楚歌挑眉,“鳳翼寒若真是個硬骨頭,就不會是現在這副德行了。
他們父子倆如此嘴硬,隻能說明說出真相,會讓他們比現在還痛苦。
走,帶我去瞧瞧……”
話說完,側首等著朱顏帶路。
後者遲疑不定,“二小姐,還是彆了吧,審訊現場,挺難看的。”
事實上,朱顏想說的不是難看,而是殘忍。
疾風是鳳玄冥的心腹,審訊的又是安郡王和鳳翼寒這等討人嫌的對象,自然不會手軟。
朱顏是擔心嚇著宴楚歌。
“難看?”
後者聞言卻隻是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那你怕是沒見過更難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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