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聖文公府的書房。
聖文公正在伏案書寫著什麼，宴楚歌走到門口，不等讓人通報，裡麵的人便開口了。
“外麵是楚楚吧，快進來。”
書卷翻動的聲音響起，宴楚歌順勢進屋。
乖巧的福身，“爺爺，我回來了。”
聖文公指了指對麵的椅子，慈愛道：“才接了防疫重任，星夜回府，可是出了什麼事？”
麵對這般大智之人，宴楚歌知道自己所有的迂回和委婉隻會顯得虛偽。
遂直白道：“太子府的侍衛從安郡王口中得知將我許配給鳳翼寒，並非樓太後的主意。
樓太後身後還有一股不明力量，這股力量至今還在左右著天啟的朝局。
而他們，似乎一早就盯上了我。”
聖文公眼神沉靜的看過來。
文人的眼神不似鳳玄冥那般殺氣外露，卻另有一股不同的力量。
他沉沉問道：“你和太子殿下在擔心什麼？”
宴楚歌沉默不語，神識卻與魔瞳空間相連。
兩隻眼睛感到淡淡的灼熱，她才問出聲。
“我這雙異瞳，當是樓太後身後之人盯上我的主要原因之一。
如今，樓太後更是命其身邊的女官杜雲秋帶著南宮家和西門家的護國寶藏連同我是異瞳這個消息一同前往大玄。
用南宮家和西門家的護國寶藏，還有我這雙異瞳來換大玄攝政王墨風涯救鳳翼寒父子。
可據我所知，宴氏祖上並未出現過異瞳之人。
爺爺能不能告訴我，我這雙眼睛是怎麼回事？”
聖文公看著宴楚歌那雙倏然變色的異瞳，緊張道：“你的異瞳被發現了？”
這緊張的樣子，宴楚歌幾乎立即明白過來，聖文公知道大玄攝政王在找異瞳之人。
想到自己今晚回來的目的，她坦然道：“宮變那天晚上出現過一次，我以為無人看到，沒想到樓太後麵上不動聲色，卻連夜派了杜雲秋離京。
今日安郡王妃看到後亦是冒著被太子滅口的風險也要將我是異瞳的消息泄露出去。
疾風抓到了一個暗探，但我想，這個消息是瞞不住的……”
聖文公雙目微闔，語氣無比沉痛。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是太子殿下來讓你問的吧？”
宴楚歌沒否認，“太子殿下是有此意，但我自己也想問問爺爺，我究竟是不是宴氏女兒？
爺爺奶奶和爹爹娘親……家裡所有人都對我很好。
即便沒有血緣關係，我還是想當聖文公府的二小姐。
可是爺爺，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遭遇這接二連三的算計和陷害。
我不想有一天真的不幸遇害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聖文公府和東方家都不是她被謀害的理由，樓太後將她許配給鳳翼寒的時候她也還小，不可能得罪什麼人。
那唯一有可能給她惹禍的，就是她最原始的身份了。
想到宴楚歌近日的遭遇，聖文公也頗為心疼。
然而，他最終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的確不是你父母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