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經雨若有所思,“皇後娘娘召徐林和胭脂來,是想自掏腰包買下那些鄉紳的土地,再分給其他百姓嗎?”
“怎麼可能?”
宴楚歌捏著善根冷靜道:“偌大的大乾,耕田何止萬頃?
便是胭脂和徐林再能賺錢,又如何買得起整個大乾的耕田?
再說了,朝堂之事,如何能讓本宮自掏腰包?
此等要事都要本宮自掏腰包來解決,那要那些大臣們有何用?
朝廷的權威和發布律法的權力又來做什麼?”
宴楚歌鮮少與身邊的這些人商議政事,而且隻要事情能解決,宴楚歌也不怎麼介意事情由誰來解決。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區分責任。
經雨有些驚訝,也有些疑惑,“可是,推廣《耕田令》本就是戶部的職責,您不還是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了嗎?”
宴楚歌搖搖頭,“這不一樣。”
圈地占地的問題是曆史遺留問題,如果沒有一個身份和地位都足夠重的人提出還田於耕者,下麵的人,誰提誰死。
譬如商鞅變法、主父偃推行推恩令,法令進行後,實行法令的人就要被拉出去祭天。
主意是宴楚歌自己拿的,還田於農的想法是她自己的,她不能讓任何人替自己背這個鍋。
思慮片刻,沉沉歎了口氣,“去看看陛下在做什麼。
若是有空的話請他和夜鷹也來一下,還有燕齊,也召過來旁聽吧。”
經雨不懂朝政,但也知道,能讓宴楚歌愁成這樣的事情,
一定不簡單。
沒敢多耽擱,親自跑去了禦書房。
好在恩科之事宴楚歌早期已經忙的差不多,經雨去的時候鳳玄冥和禮部、國子監的官員們已經商討的差不多了。
看到經雨,鳳玄冥便知道是宴楚歌有事,遣散了眾人,直接起身往上陽宮而來。
各方人馬齊聚上陽宮,動靜本就不小,看到鳳玄冥和燕齊都來了,一群人都蒙了。
鳳玄冥亦是狐疑道:“怎的召了如此多人來,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是大事,不過不是出了大事,而是本宮要搞一件大事。”
宴楚歌說著,下巴微側,對經雨道:“之前鬆山先生和李尚書與本宮稟報的時候你就在旁邊聽著,替大家解釋一下吧。”
經雨頷首,二話不說便與眾人解釋起來。
她雖不懂政事,但勝在條理清晰,口條順,幾乎是將宴楚歌與鬆山先生和戶部尚書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為了方便眾人理解宴楚歌叫他們來的目的,還將宴楚歌後期的想法也陳述了一遍。
不出意外的,眾人聞言都麵露驚訝,“所以,皇後娘娘您是想在未來不到五個月的時間裡,重新丈量耕田,將所有的耕田劃分給百姓,讓他們自己去種自己的田?”
宴楚歌頷首,“確切的說,是將所有的耕田收歸朝廷所有。”
鳳玄冥沉吟片刻,踱步過去,直接坐在了宴楚歌身側。
“鄉紳官吏把控著朝廷半數以上的耕田,朝廷無稅可收,百姓食
不果腹。
將耕田收歸朝廷所有,按人頭分發給百姓,定額收租,留一部分官田讓非戰時的將士們自給自足,皇後可是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