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紀親王聽到唯一的孫子司空景已然服毒自儘,整個人如同失去親人的野獸一般,絕望又哀傷。
“不!”
紀親王衝著鳳玄冥發出一聲絕望的哀嚎。
“本王做的一切事情都與阿景無關,他什麼都不知道,怎會服毒自儘?
是你對不對,你對他做了什麼?”
紀親王憤怒的質問鳳玄冥。
司空鈺見他到現在還隻顧著責怪彆人,失望的垂下眼眸,“來人,拿鴆酒來。”
這一次,竟是毫不避諱的要親自處置了紀親王。
而鳳玄冥卻還是不滿意,直視著紀親王的眼睛,看似很冷靜的道:“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他見到了那些被你變成怪物後無法接受自己,而後被逼瘋的人。
阿景單純,他自幼視你為英雄,他接受不了你這個他眼裡的蓋世英雄忽然變成罪惡滔天的逆賊之首。
所以,他從清心殿出去後就服毒自儘了。”
鳳玄冥的話說的很平靜,不帶一絲情緒的點綴,紀親王卻崩潰了!
明裡暗裡交手多次的經驗讓他確信鳳玄冥根本不屑於撒謊騙他,所以他不得不接受自己逼死了唯一的孫子的事實。
紀親王再不掙紮,渾身無力的跪在地上,靜靜地等著內侍送鴆酒來。
皇帝親自下令,內侍的鴆酒送來的很快。
紀親王看著呈到麵前的鴆酒,淒然一笑,對皇帝和鳳玄冥道:“此番是本王無能,既護不住妻兒,也無法為他們報仇。
可你們記住
了,閉關鎖國的遺訓從來都不是什麼金科玉律。
你們若是還遵循那老一套的規矩,隻要讓外麵的人找到大開雲中大陣的方法,這泱泱大國的臣民都將變成砧板上的魚肉,隻會任人宰割!”
話說完,他端起鴆酒仰頭一飲而儘。
那豪爽的姿態,如果不是群臣都知道他喝的是見血封喉的鴆酒,會以為他會是和誰在豪飲。
可如今他說了那樣一番話後慷慨赴死,就輪到活著的人難受了。
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眾人已然分不清楚紀親王謀逆究竟是為了給妻兒報仇還是為了逼著中央帝國打破閉關鎖國的政策了。
幾個大臣一再蠢蠢欲動,見皇帝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到底是沒敢開口。
處理完紀親王的屍體,一群人就相繼退下,未央宮裡一時間就隻剩下司空鈺和鳳玄冥父子二人了。
鳳玄冥頂著侄子的軀殼與跟曾經的兄長以父子相稱實在是彆扭,便打算開溜,“謀逆案已經結束,父皇若是沒有彆的吩咐,兒臣就先去看孩子們了。”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一月過去,也不知楚楚情況如何了,父皇這邊若是無礙的話,兒臣想回大乾去看看楚楚。”
鳳玄冥能感覺到,自從他收拾了蕭駱薇,拿下諸多逆賊,脫離了性命之憂後宴楚歌就不在她身邊了。
哪怕他故意露出破綻讓刺客逮到傷害他的機會,宴楚歌也沒有出現過。
好像從那天蕭駱薇身死之後
,宴楚歌也就隨之蒸發了似的。
之前是責任所在,而且宴楚歌也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圓滿的交代,所以一直逗留在雲中城。
如今該他完成帶著責任他已經完成,現在,他想回去找宴楚歌了。
因為異瞳空間的存在,宴楚歌刻意躲起來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她。
可是鳳玄冥相信,大乾是他和宴楚歌一手組建的家,隻要回到大乾,回到軒轅城,總有一天宴楚歌會回來的。
他沒打算與司空鈺做商量,話說完一隻腳已經朝外走了,卻被司空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