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又飄逸的字稿,因這圈突兀的梅花,讓人有撕了的衝動。
沒有聽到裡麵那人的聲音,景薄煙默了默,打開書房門進入。
吊燈還有桌麵的台燈將書房映得光亮。
那人微微前傾,伏在厚重的實木書案上奮筆疾書。
燈光下,那人英挺濃密的眉毛,打理整齊的短發,高挺的鼻梁,還有微薄的唇,都如記憶中一樣。
因長年浸染詩書,他比常人多了分儒雅出塵,自小潔身自好的他,是眾家姑娘可望而不可得的欽慕對象。
此刻他潔白的襯衫束著肩帶,高瘦纖長的身姿帶上幾分禁欲的味道。
可不知是不是因他出國留學,一年未見的原因,景薄煙總覺得,那人好像有那麼幾分不似從前的模樣了。
身上的儒雅少了,舉止投足間的風流灑脫多了,對她,也疏遠了一些。
他似乎在躲她。
這樣的想法一冒出來,景薄煙不由得微微吃驚。
他們成親以來便一直相敬如賓,鴻案相莊,為什麼會有這種陌生的異樣感縈繞在心頭?
景薄煙走近,桌子上的茶已沒了熱氣,不見主人喝過一口,那人寫的字,已飄到尾聲。
“呼——”
孫瀅月終於將詩寫完,舉起紙吹了吹墨。
“寫的什麼,如此入神?”
景薄煙將茶杯遞到孫瀅月手裡,她接過孫瀅月給她的詩稿,指尖相觸,分外溫暖。
“去德國感獲良多,可落葉之情終歸難耐,這不,有感而發。”
孫瀅月笑著仰頭看她,燈光映在那人眼底閃爍。
景薄煙不自禁也挽起嘴角,抬起詩稿,輕吟。
“故國晚妝春不在,去棹殘陽酒旗斜。畫圖難足昔繁景,六朝舊事散寒煙。”
這是一首簡單的懷古之作,時間流逝、朝代更迭、國運起落、生命渺小之歎躍然紙上。
景薄煙搖了搖頭,將紙卷起輕輕敲在了孫瀅月的腦袋上。
“為妻在臥房寂寞久候,你卻隻管在這兒傷春悲秋呐。”
女人的音色像天上的月光那般清冷,可增添了柔情後,卻溫軟的讓人心生繾綣,依戀。
那多情的桃花眸,此時也漾著溢出來的溫柔,笑語盈盈地看著眼下的林侑。
……
咳咳咳咳!
這還是那個冷豔凍人的宋影後嗎?
絕了啊!
太……似水柔情了吧!
第一次見到宋傾歡演戲的工作人員,在一旁直觀感受到了宋傾歡的情意綿綿,他們身處其中,仿佛遇見到的她,天生就是江南水鄉溫柔姑娘的模樣。
如果忽略拍戲之前那高冷的氣場的話。
更讓他們意外的是,林侑第一次拍戲,竟然能接住宋影後的戲。
鏡頭下,林侑的眼神動作絲毫不漏氣,仿佛他們跟劇本裡的一樣,本該是舉案齊眉的一對兒夫妻。
陳導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手肘擱著膝蓋托住下巴,眼神露出不甚明顯的喜悅。
他撿到了一塊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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