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隨死殉!
坐在謝茂身邊的人,同時伸手,想要把謝茂摁到椅子下躲避流彈。
他的動作顯然沒有謝茂快。謝茂在槍響的瞬間,人就彎腰撲在了椅背下。那隻手隔著謝茂衣領不到半公分的距離,抓了個空。——就像是兩人事先商量好的,對方對謝茂做了個掩護的假動作。
很快第二槍又響了。
謝茂沒有沿著槍手判斷的軌跡行動,瞅準時機,朝著槍手的方向迂回撲上。
他有隨身空間護體,本來也不怕槍擊。之所以會在槍響時做規避動作,是因為候機大廳裡到處都是監控設備,他不想因為“刀槍不入”被拘留在異國他鄉“配合調查”。
槍手是個身材很纖細的金發女人,手持一把形製很怪異的消音手|槍,冷靜地瞄準謝茂。
謝茂飛速移動的過程中,順手操起靠牆的垃圾桶,砸向女槍手。
這時候整個候機大廳都已經尖叫混亂了起來,經常遭遇恐襲槍擊的巴黎人民很有經驗,一邊尖叫一邊扛起自己的包護住要害,跟著混亂的人流往外邊奔跑。他們疏散的方向,正是容舜和常燕飛買餐點的購物街。
女槍手朝著謝茂又連續開了兩槍,都被快速移動的謝茂神閃避了。
——連續四槍沒中,謝茂順利接近了她。
接下來的一切,完全沒有懸念。
隻用了2秒時間,謝茂就完成了奪槍製伏的全過程。甚至他顧及了滿頭的監控探頭和假身份,沒有使用原身所會的標準戰術動作,而是選擇了衣飛石在謝朝交過他的“花架子”。
相比起一招製敵的勇猛,學自衣飛石的擒拿手法就慘烈多了。
短短2秒時間,女槍手不止失去了她的搶,斷了十二根骨頭,還有八個關節脫臼。
與此同時,容舜、常燕飛離去的方向,響起了槍聲。
謝茂毫不顧忌地用腿夾住被製伏的女槍手,提著她當肉盾,右手拿起了奪來的手|槍——在他對麵,剛剛坐在他身邊曾經試圖摁住他的男人,正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那是個非常自信高傲的人。
一片混亂的候機大廳裡,到處都是沒頭蒼蠅亂撞的普通人,誰都害怕不知何時竄出來的槍手。
他不一樣。
他就像是行走在自家領地上的國王,高傲、放鬆、擁有權威。
這時候,疏散出去的人群又沒頭蒼蠅似的跑了回來。很顯然,容舜、常燕飛那個方向出的問題更大,讓人們覺得那邊更危險。那人也突然睜大眼睛,誇張地嗷嗷叫“nononono……”
no個屁。咱能不裝逼嗎?謝茂砰地一槍把女槍手持刀的右腕打碎——
他親自控製下的對手,怎麼可能被反殺?
要說稀奇古怪的生物,謝茂比地球上任何一個人都見得多,他不會對骨折脫臼的對手掉以輕心。
女槍手被打碎右腕之後,持刀的手與利刃一起落在地上,刀是不足十公分的袖珍型小刀,異常鋒利,泛著詭異的水光,那隻手卻沒有流血,斷茬處分泌出紫色液體,手也在落地的瞬間變成了某種黏糊糊的東西,在地板上無意識地抽搐痙攣著。
顧不上裝逼一邊喊no一邊衝過來的男人鬆了口氣,還沒說話,謝茂的槍口就對準了他。
“我是火鍋餃。”那人不緊不慢地自曝身份。
不認識。謝茂拿出手機,米粉已經給他編輯了一條短信。
海外小組我也不熟。問他跟哪個老大?
“跟哪個老大?”謝茂問。
“齊媽。”不用謝茂繼續盤問,那人上前來就把來曆全部交代了,“答案是‘齊媽’。但是,我跟的人事實上不是齊媽。我是蝦餃招收的編外人員,代號也是他給我的,那邊並沒有我的檔案。”
蝦餃。
這個幾次出現在特事辦戰士談論中的名字,在異國他鄉又出現了。
在特事辦的正式檔案中,蝦餃的相關記錄是失蹤,而大部分特事辦的戰士都相信他已經犧牲。
謝茂沒有權限去翻閱蝦餃所執行任務的全部記錄,隻是從米粉的談論中知道,蝦餃是為了調查丟失的7號檔案而失蹤,在他失蹤之前,傳出了一條李大紅相關的情報。
另外,在傳聞中,原身是因為與蝦餃有“不正當男男關係”才會“退役”。
——既然退役是假的,謝茂有理由相信,原身和蝦餃的“不正當”關係,應該也是假的吧?
他手持的槍口仍舊對準火鍋餃“站在五米外。雙手放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那你小心。它很不好對付。”火鍋餃指了指被謝茂夾在腿下的女槍手。
正在往謝茂這邊疏散的人群突然又發出驚恐地尖叫聲,謝茂循聲望去,隻見容舜一手持槍,一邊快速朝著他走來,常燕飛在背後瘋狂甩符——進入戰鬥狀態後,常燕飛變得異常冷靜成熟,眼中甚至有一絲冷酷。有他護著容舜背後,容舜連頭都沒有回。
“先生,我們得儘快離開。”容舜單膝跪下,降低中彈風險。
他目光凝重地看著女槍手掉落的“手”,那東西根本不是人的肢體,辨認不出來曆。
謝茂的目標是去倫敦。
來巴黎轉機是個臨時起意的意外。從京市到巴黎飛行時間長達十一個小時,真要對他進行劫殺,十一個小時也足夠安排了。——謝茂之所以處處克製,甚至改變了原身遺留下最習慣的戰鬥方式,都是為了不暴露身份,還能順利轉機去倫敦。
容舜卻要他儘快離開。
為什麼?敵人太強?還是,情況已經糟到對當地警察百口莫辯的地步了?
此時,一大批機場警察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顧忌周圍的民眾,他們舉槍未射擊,一邊疏散群眾,一邊朝著常燕飛、容舜與謝茂這邊進行包圍。
“他們都是這種東西。”容舜低聲說。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黏糊糊的東西上。
當地警察和女槍手是一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