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茂當機立斷“走。”
容舜連續三槍射碎了登機閘口旁邊的玻璃窗,謝茂一躍而下,搶了一輛拖車。容舜、常燕飛接連飛奔而出,落在拖車後鬥。容舜把常燕飛推到謝茂身邊,蹲在車頭上,果斷將後邊的車廂掛鉤分離。
與此同時,謝茂一腳油門踩到底,沒了貨箱拖累的拖車頭就像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
容舜搶來的手|槍子彈不多,離開時,他準確地將身邊幾輛車的油箱打爆,防止對方乘車追來。
整個戴高樂機場都響起了警報聲。不少進出港的航班都還在機場內滑行,調度需要一定的時間,這讓警車合圍變得比較困難,謝茂憑著天人感應,腳踩油門信手亂開,引擎聲轟鳴中,越過一輛正在滑行的飛機,闖到了機場邊緣。
三人都麻利地翻過了圍欄,謝茂回頭看了一眼“他沒跟來?”
“誰?”容舜和常燕飛都很詫異。
“候機大廳在我兩點鐘方向五米之外的華裔男人。”謝茂說。
“先生,那裡沒有人。”容舜常年做安保工作,對場麵控製非常嫻熟。五米之外不算太遠的距離,他不可能遺忘當時的細節。
常燕飛的表情,也說明他當時沒看見彆人。
謝茂沒有糾纏這個細節。三人沿著大片草地潛身飛奔,謝茂與容舜體能都非常好,奔出去十多公裡麵不紅氣不喘,常燕飛就拚命給自己腿上拍神行符,胸口拍順氣符。
見他抿嘴強撐也不吭聲,謝茂遞了一罐能量汽水給他“喝一口。”
“啊?哦。”常燕飛啪地拉開罐子,猛吸一口,瞬間精神煥發。
這滋味簡直堪比過電,從頭爽到腳。常燕飛還想再來一口,汽水就被謝茂沒收了。
謝茂帶路七彎八拐不知道跑出去多遠,路邊停著幾輛車,容舜探頭看了車內的油表讀數,挑了一輛油多且沒安裝防盜定位的車子,動作利索地撬門進去,手機藍牙連上,上傳一個童畫設計的小程序,很容易就把車開走了……
謝茂覺得很頭疼。他對新古時代的歐洲不了解——在他的時代,隻剩下華夏文明了。
所以,在謝茂的心目中,出入國境應該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不能在巴黎機場轉機到倫敦,倫敦似乎就遙遙無期了。
事實上,巴黎和倫敦,真的很近。
容舜一邊開車,一邊和遠在杭市的童畫取得了聯係,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那您準備怎麼走?坐火車?倫敦?還是自己開車過去?
“你安排過境方案。需要多長時間?”
現在你開車到北站,應該就差不多了。我很快的!導航設定好了,發給你咯!
砰地一聲。
一個巨大的章魚從天而降。
砸碎了擋風玻璃。
常燕飛眼疾手快甩了一張金剛符在容舜身上,碎裂的玻璃渣仍舊劃破了容舜的臉頰。
金剛符竟然失效了!
“這是在拍電影嗎!”常燕飛狠狠拍出一張驚雷符,順手把容舜扔到後座去。
比人還大的章魚,從天上掉下來,這要不是靈異事件就出鬼了!容舜身手體能再好,他也隻是個普通人。常燕飛果斷把他扔後座,自己上場。
章魚口器處隱隱透露出猙獰的牙齒,容舜皺眉道“變異了?”
謝茂已舉起那把從女槍手手中奪來的性質怪異的手|槍,朝著章魚開了一槍。
隻一槍。
剛剛還張牙舞爪似乎要吞噬整輛車的章魚,瞬間就失去了生命力,癱軟下來。
謝茂一腳踹開車門,將章魚拖下地,撬開它的口器。原本應該存在顎片的地方,赫然生長著兩排絕不該存在的尖齒。謝茂從地上撿了一片碎玻璃,在章魚牙齒上刮了刮,刮出一層牙垢。
“這是符文?”常燕飛湊近來,看著章魚牙齒上富有韻律的古老紋樣。
他又自己拿碎玻璃刮了幾顆牙齒,辨認許久之後,慚愧地承認“沒見過……”
謝茂已經認出來了。
章魚牙齒上的符號,和丁儀在頤和茶莊給他看過的符號出於同一個體係。所不同的是,那些符號都作用在武器上,這些符號則用在了章魚的牙齒上——章魚也未嘗不是一件武器?
“先生,我們得立刻走。”容舜指著謝茂手裡的槍,“扔掉。”
“你覺得它具有定位功能?”謝茂拿著手|槍端詳了片刻,吩咐容舜,“找輛車。”
對容舜來說,找輛車不算難事。童畫一直在線,幫他定位了一輛擁有自動駕駛功能的小車,直接就開了過來。上車之後,繼續朝著火車站出發。
謝茂坐在後排,手法生疏地將那柄奇怪的手|槍拆成了零件。容舜幾次往回看。
常燕飛不像容舜那麼怕謝茂,幫著開口“表弟是專業安保人員,我覺得可以考慮他的意見。”
謝茂笑了笑,認真把所有零件都看了一遍。不是每個零件上都有符號,他隻看有符號的部分。隨後,他拿出一根金針,在其中某個零件的符號上,輕輕地磨去了一部分。
特事辦主持的研究,已經分析出每個符號的意思。隻不過沒辦法使用符號運行能量。
目前時間太短,謝茂也沒徹底弄懂這個力量體係的運作方式。不過,想要使用不容易,想要破壞還不容易嗎?找到有定位功能的符號,破壞掉其中代表定位功能的能量線,這把槍就失去了定位功能。
“好了。”謝茂收起金針,把懷裡的一包零件都丟給容舜,“專業人士。”
他對槍械真的不怎麼在行,拆得下來,裝不回去。
——容舜不得不重新開啟自動駕駛模式,老老實實地幫著把槍組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