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許馥頓住,“改……”
陶染溫和地笑道,“不如就周六晚上?”
這周六是“走進寂靜”公益項目的義診時間,陶染和她本身就都會參加,晚上一起吃飯是自然而然的事。
衛生間裡,陳聞也用冷水衝了好幾次臉才總算降下來些溫度。
但很奇怪,關上了水龍頭之後,嘩嘩的水聲好像還在腦海中回響著似的——
這個病怎麼後遺症這麼久的?
陳聞也有些不耐煩地蹙起眉來。
他甩甩腦袋,想把那些亂哄哄的聲音甩出去,但卻收效甚微。
需不需要告訴許馥呢?
他猶豫著,出來拿換洗衣物,恰巧聽到許馥的聲音。
她在那邊講電話,正柔柔笑道,“好呀。那學長想吃什麼?”
什麼學長?
哦,那個陶染,一起做項目的。
好像是個大學老師?
陳聞也油然而生一種緊迫感。
他可不想再回到醫院了,每天連見到她一麵都是奢望。
陶醫生當時也說了,這個病是需要長期休養的,可能是他太心急了。
再給一段時間,肯定會痊愈的。
不過是有點耳鳴嘛,小問題。
可能是這幾天在車隊和淩祺他們泡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今天還忍不住上車跑了幾圈,被引擎聲吵到了。
明天在家休息一下好了。
這天晚上,陳聞也又失眠了。
很奇怪,越是安靜的時候,耳裡越是吵鬨,埋在枕頭裡也沒用,反而會將那些噪音不斷地放大——
其中陸時零的聲音最突兀,他那聲音像攙和了甜蜜糖漿的毒藥,“……她最愛我藍色的眼睛。”
陳聞也惱怒地睜開眼睛來。
胡說八道!
人家就不能隻是喜歡藍色嗎?
這麼一火大,就覺得更吵鬨了。
直到黎明初起,清脆鳥鳴在晨光朦朧中似遠似近地響起時,他才進入了一種淺眠的狀態。
睡去還不過五分鐘,手機突然響起來。
範子明的電話。
陳聞也捏捏鼻梁,疲憊地接起來,“說。”
“出事了!阿也,”範子明急急道,“工廠有人受傷了。”
語氣是壓不住的焦灼和慌張。
“……嚴重嗎?”陳聞也瞬間恢複清明,他下了床穿衣服,“哪裡的工廠?什麼時候的事?”
“斷了一根手指。南通的工廠,大概是一周前的事。那邊一直壓消息,今天鬨上門來了。”
“一周前出了事現在才來報?!”陳聞也火氣上湧,態度惡劣,快步走進廚房,“負責人是誰?張彬學?他能耐挺大啊——叫他立刻給我滾來上海!”
範子明道,“已經在路上了,我剛和他打過電話問了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