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咕嘟著溢出香氣之時,許馥才懶洋洋爬起身來,順便回了盛鬱的消息。
許馥好
許馥不回複的時候,盛鬱從不催問,隻默默地等待。
他早就習慣了,他知道醫生很忙,他要有足夠的耐心才是。
她一不回複,盛鬱就感覺她好像正在工作,被病人的事情分了心神;她有時多回了兩句,盛鬱就猜測她應該是剛閒下來,就立刻回複了自己的消息。
收到許馥的回複後,盛鬱很開心,秒回了一個貓貓的小視頻。
肥肥的藍貓被盛鬱拿著小魚乾引誘,短暫地失去了矜持,扒著他的腿,一邊往上攀,一邊忽閃著圓眼睛“喵喵”地叫。
超級無敵可愛。
許馥唇角不禁上揚起來,她連看了幾遍,回給他個表情包表達喜愛。
隨後手機一放,低頭才發現自己碗裡已經被陳聞也夾滿了嫩牛肉。
陳聞也聽著那視頻裡的喵喵聲,問許馥,“你喜歡貓麼?”
“喜歡,”許馥拿起筷子,瞥到他若有所思的神色,立即打住那過於發散的想法,“但不想養。”
“為什麼?”
“太高冷了,不喜歡。”
她也曾動過養一隻小貓的念頭,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不為小貓動心。
胡蝶家養的有貓,熱情邀請她去玩,她也很開心地去了,卻發現貓拍視頻和照片時極其可愛,但日常大多數都很高冷。
隻有好久不見你的時候,會讓你稍微摸一會兒,但也僅限一會兒,之後就自己溜遠了,想讓它像狗狗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好像主人愛它,總會比它愛主人多。至少表現出來是如此。
許馥自覺自己不會有那麼多的耐心。
她感覺養寵物和談戀愛差不多,都是用來服務自己,追求精神愉悅的。
如果需要費力地索取,就本末倒置了。
“那小狗呢?”陳聞也問,“你想養小狗麼?”
許馥晃著杯中酒,從那電視劇中分出一絲神來思考。
唔,小狗確實很好,軟乎乎的,挨打也不會逃跑,永遠用直白熾熱的眼神看著你,還會圍著你搖尾巴。
但遛狗實在麻煩,而且還要給它洗澡打理,還可能會掉毛……
她轉頭剛想和陳聞也說,卻看到他正歪著腦袋望過來。
火鍋的霧氣都掩不住那黑亮好奇的眸。
許馥手中的杯子頓了一霎。
因為一個詭異的念頭突兀地冒了出來——
陳聞也倒是很聰明,可以自己遛自己,自己洗澡自己打理,還不會掉毛。
……
“也不想養,”她仰頭灌了一口冰涼的果酒,用不著他問,直接道,“小狗太忠心了,給人壓力很大。”
“也不一定吧,”陳聞也完全沒理解她的想法,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像狗。他思索著,回憶起淩祺在美國養的那隻哈士奇來,“以前我朋友養過一隻狗,我一次都沒喂過它,但每次它見到我比見到主人都親。”
他道,“後來我順手喂了它一次肉,它就死活就要跟我走呢,把它主人氣個半死。”
也不奇怪,畢竟是同類,可能相吸吧。
“那是傻狗。”許馥道。一個不太相熟的人給了一丁點兒甜頭,就拋棄一直以來愛著自己的人,顛顛兒跟著彆人跑了,不是傻狗是什麼?
想著,她給他夾了一筷子肉,看他的表情有點複雜,“吃吧,肉。”
第37章
夜幕降臨。
新換的深灰色磨毛四件套洗好曬乾,有陽光的味道。
因為和許馥用的是同款洗衣凝珠,所以和她身上的氣息相近。
馥鬱的甜香,像盛夏裡從不收斂、招搖盛放的花。
到了深夜,助聽器變得多餘,而且戴時間久了總會覺得耳朵悶堵著,許馥說這是一個適應的過程。
睡覺時更覺不適,陳聞也便乾脆摘了助聽器,將自己埋入鵝絨被中。
像被她環抱著一樣。
夢到她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