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盛鬱吸著貓,本來想平靜一下心緒,卻兀自想起他用湯圓的照片和許馥賣萌的那些曾經,越想越不是滋味,鼻子一酸,又掉下淚來。
怎麼會這樣呢?
他自認為計劃十分縝密,從兩人接觸之處到如今,他並不是隻靠一腔熱血,而是極有計謀地步步為營,慢慢試探,尋找許馥的底線。
就算拒絕,也不該這麼乾脆利落才對。
兩人相處一直十分愉悅,絕不是年齡的問題。
他在相處之中就感覺到了,許馥根本不太在意他年紀小,她雖然有時把自己當小孩,但大部分時候也會把他當成一個男人對待的。
而且今晚還有陶老師的助攻——
他如此睿智,又是許馥的多年摯友,一定足夠了解她,他那麼認真地給自己出的主意,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盛鬱實在想不明白。
湯圓作為一隻貓,完全不能容忍被水觸碰,四爪亂蹬,恨不得血濺當場。
盛姝把貓解救出來,略帶嫌棄地給他遞一張紙,仔細一聞,皺起眉來,“什麼味兒啊?你放炮去了?”
“懂不懂啊你?”盛鬱抬頭,淚眼婆娑中白她一眼,“山上看煙火去了,浪漫著呢。”
“神經。今天多少度你不知道?煙火,你還不如燒堆柴火,還能烤烤手,再烤烤你的地瓜腦子。”盛姝嘲諷他,一不小心又露出了人民警察的本色,“不過深山老林搞柴火可不行啊,有引發山火的危險。”
說完,撇撇嘴,歎息一句,“就這智商,能找著對象麼?”
盛鬱一怔,如夢初醒般,想到了陶染。
……沒記錯的話,陶老師,好像就是母胎單身吧?
是是是,當然,陶教授是青年才俊,非常聰明,專業性很強,也有很多女學生喜歡他。
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這麼多年了,陶教授那麼帥,那麼多人喜歡,他卻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過,說明了什麼問題?
……天啊,自己怎麼會愚蠢到去谘詢他的意見?
也不能怨教授,教授雖然不懂,但教授儘心了。
不過以後他再也不會谘詢這種老單身教授的意見了,他要靠自己。
哦,對了,還可以……靠他戀愛經驗豐富的親姐。
想著,他轉過臉來,眼睛發亮,“姐。”
盛姝心裡咯噔一下。
她弟有多少個心眼子她心裡最清楚。這個帶著哄騙的眼神,讓她的八卦之心瞬間消失了,她乾淨利落地往旁邊一撤,道,“你彆這樣看我。我心裡發毛。”
“宋嘉嶼演唱會門票。”盛鬱找到症結,眉眼舒展,重燃起戰意,“席。要麼?”
宋嘉嶼是盛鬱的好哥們兒,天生的音樂人,聲線極有磁性,唱腔溫柔低沉,出道即頂流,演唱會門票極為難搶,一票難求。
盛姝在心中點了點警局為數不多的姐妹們,道,“四張。”
“行。”
白皙柔嫩的手指出現在陳聞也麵前,輕輕叩了叩桌子。
隨後捏起了旁邊的助聽器,在他眼前晃了晃。
陳聞也抬起頭,從許馥手中接過來戴上,問,“吃完了?”
“……是戴著不舒服麼?”許馥問,“怎麼摘掉了?”
“嗯,”陳聞也秉持著要說實話的原則,說一半留一半,“不舒服。”
反正她也沒問清楚是心裡不舒服,還是身體不舒服。
也不算騙人吧。
那個貓叫聲一出來就夠他煩的了,那邊年輕男孩喊貓逗貓的聲音更是讓他惡心。
矯揉造作。
偏偏許馥還很吃這一套,笑得那麼暢懷。
真不想聽。
不想聽。不想聽。不想聽。
陳聞也在她打通電話的那刻猛地意識到,他不想聽,其實完全可以不聽。
那個“喂”字剛出口,他就直接摘下了助聽器。
白天還覺得無比神奇、改變人生的工具,晚上轉眼間變成了讓他痛苦心煩的破玩意兒。
聽不到的感覺真的很好。陳聞也想。
人何必要什麼事情都知道呢?
許馥很關心地靠在桌旁,歪著頭問他,“你今天都做什麼了,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