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儘了自己所有的克製力,堪堪停在了她唇邊。
……
他迎上來的瞬間,許馥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然後她聽到他的聲音——
“許馥,”他輕聲問,“你會結婚麼?”
唇和唇之間離得太近了,他說話都像情人之間的囈語,喃喃語言化成清冽溫柔的吐息,柔柔地撩撥著她的心弦。
許馥睜開眼睛,眯起來望他。
仗著聽不到,他突然有勇氣把一切都說出口——
隻是那聲音越來越輕,自己都好像不太確定自己在說些什麼。
“……如果你結婚了,我還可以追求你麼?”
“或者隻是像現在這樣在你身邊,可以麼?”
“這樣的關係,你可以接受麼?”
“我想當小三呢,”他勾起唇角,試圖讓自己的話顯得更輕鬆一些,不要給對方太大壓力,但聲音卻都開始發顫,“真的很想。是不是不可以這樣?”
“你願意麼?”他眨眨眼睛,努力克製著泛上來的濕潤,聲音卻變得破碎,“反正我隻是個聾子,感覺當小三都賺……”
神經。神經。神經。
許馥懶得聽了。
手機打字的速度跟不上他連珠炮似的疑問。
她伸手將他手心的助聽器奪走,動作堪稱粗暴地塞進了他的左耳裡。
“想做小三是吧,”她自己說出來這句話,都有些氣笑的衝動,“你有什麼能耐,展示出來我看看。”
女人蝶羽般的睫毛遮掩著淡色的眸,視線像挑釁,也像勾引。
陳聞也突然仰起頭來。
他閉起眼睛,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啵”地很小的一聲,柔軟溫熱的唇觸上她的,然後迅速抽離了。
許馥怔住了。
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遇到過了。
但僅是這麼短短一瞬,竟然也會讓她心跳漏掉一拍,過電般的酥麻彌散到了每個毛孔。
都怪他閉起眼睛吻上來的時候表情太虔誠。
也太溫柔。
她望著麵前男人的臉頰一點一點漫起了薄紅,耳根更是通紅,尤其是左耳——
剛被她不管不顧地塞進去了助聽器,此刻紅得像要滴血。
“……可以麼?”他在許馥出神的怔愣中輕聲道,眸子閃得慌張。
許馥一時沒說話。
他抿著唇回味著那感受,想了一想,手又極輕地覆在了許馥撐著桌子的手背上,“……其他的,你可以提……什麼,我都可以。”
……可以什麼啊?
許馥失笑。
這麼輕地碰了一下就臉紅成這樣,純愛的不能行,你還會什麼啊?
她緩慢地伸手與他十指相扣了,感受到他瞬間僵硬和緊繃,柔聲引誘道,“接吻不是這樣的,弟弟。”
人和話音一起輕飄著落下,她探下身子吻住了他。
她唇舌都帶著不高興、不滿意的意味,輕咬了他微微顫著的唇瓣,纏繞上了他那帶著不斷說著傻話的舌,懲罰一樣地重吮了下。
陳聞也立即安靜了下來。
人一動不動,連呼吸好像都忘記了,隻不斷收緊了手指,將許馥的手牢牢握在手心。
許馥肆意地在他口中掠奪,他的氣味清冽,嘗起來帶著些甜味,迎合都是下意識地,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判斷,顯出幾分乖巧來。
應該早一點吻他的,許馥想。
就不應該浪費時間聽他說這些胡話。
喝醉時的他性感,清醒時好像更性感。
整個人都僵住了,全身肌肉都繃緊著,唇舌卻極柔軟。
……隻是他閉氣時間也太久了吧。
正常人都要窒息了。
她騰出一隻手來,拍了拍他臉頰讓他醒神兒,他才終於想起了呼吸。
胸膛急促地起伏了幾下,重新擁有了些氧氣,好像也喚醒了他有關接吻的記憶。
急促的呼吸之後,很快主次又被顛倒了個兒,他開始迅速接管了這個吻的主動性,攻占她的城池,讓許馥有點站不住了。
無窮無儘的需索之中,兩人鼻息都漸漸粗沉,滾熱的氣息融化了許馥,她能感受到他血脈賁張地膨脹,幾乎要衝破牢籠,讓局麵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陳聞也……”
她輕輕呢喃他的名字,試圖讓他冷靜一些,他也知趣地“嗯”了一聲,沒想到卻像點燃了催化劑一般,吻得更加凶狠起來。
她竟然叫他的名字。
陳聞也腦海裡一片空茫,血液急速流動,神思更沸騰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