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有資格上前麼?
還在猶疑之中,許馥轉過身來發現了他,突然開口喊了他的名字,還介紹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她光明正大地承認了他。
他更不想做不明所以的縮頭烏龜和膽小鬼。
於是陳聞也深吸一口氣,他握緊了方向盤,開了口,“我可以問麼?”
“問唄。”許馥吸著蜂蜜水瞥他一眼,坦坦蕩蕩,“有什麼不能問?”
“你打算結婚了麼?”
許馥差點嗆到。
“結什麼婚?”她嚇一跳,突然想起了胡蝶當時的男大男朋友,覺得弟弟的腦回路確實和她們有些許不同,莫名緊張起來,“警告你,你可不要求婚啊。”
她拿那吸管在杯子裡戳戳戳,道,“我不會同意的。”
陳聞也聽了這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一時不知道是要先繼續追問梁寧坤的事,還是要先擔心自己為什麼還沒有求婚就會這麼堅定的被拒絕。
他半天憋出了幾個字,“我是說梁寧坤……”
“啊,”許馥突然就反應過來,簡直震驚,“你以為我要和梁寧坤結婚?”
她這才想起來當時在洗車中心他沒頭沒腦說的那些什麼“結婚”“小三”之類的話。
當時她隻覺得有趣,新奇,以為是一種新型的“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手法。
沒想到陳聞也還真的這麼相信啊!
真是服了。
把她想成什麼人?
小三是吧,行,讓你當當看。
她惱怒之後,玩心大起,決定好好懲罰他一下子。
於是她輕緩地將那保溫杯放回了杯托裡,臉上擺出了一副深沉而不可捉摸的神秘模樣,不再說話了。
話題以陳聞也的問題和許馥的沉默作為終結。
她不再喝他的蜂蜜水了。
在這戛然而止的沉默裡,陳聞也握著方向盤的指節慢慢用力到發白,唇也被他狠狠咬著,等待懸著的利刃不知何時落下。
直到車已經駛入了車庫,許馥都沒有開口的打算。
她等著陳聞也繼續追問,但他偏偏不,甚至若無其事地試圖將此事翻篇,回家逗起狗來。
“野寶今天學會了鞠躬哦,”他笑道,“給你展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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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寶,鞠躬。”
小狗立即立起了身子,兩隻爪子握著,在毛茸茸的胸前向許馥拜了拜。
“嗯,很棒。”
太可愛了吧——
許馥心裡激動,但麵上不顯,偏偏擺出一副心事深重的模樣坐在沙發上,半天才道,“小也,我們談談。”
陳聞也坐在地毯上,背對著她逗狗,沉默半晌,才道,“……能不能不談?”
才這麼短短十幾二十分鐘,他的心思暗自翻江倒海,七顛八倒,剛剛還處於被她肯定而勇敢發問的階段,如今已經開始對自己的衝動而感到後悔不迭。
為什麼要打破現狀?
明天從一開始他就想清楚了,想明白了,也下定了決心。
為什麼卻總是想要再進一步?
許馥已經在心裡擬好了劇本,根本不理會他的請求,自顧自就進入了角色。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好瞞你。”她演的很投入,幻想著電視劇裡常出現的渣男,輕輕歎了口氣,道,“我當然是喜歡你的。但人生在世,確實會有一些不得已的事。”
她開始胡編亂造,“寧坤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父母也相熟,兩家都知根知底,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陳聞也突然就打斷了她。
“……我也和你從小一起長大。”
“我們父母也相熟,兩家也知根知底。”
“為什麼我不行呢?”
仔細辯聽,那話音裡帶了些破碎的顫音,“……是因為我的耳朵麼?”
許馥有點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