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的心跳不受控製,半晌才問,“……送給我的嗎?”
“不是。”陳聞也答得飛快,緊接著看到她驚詫瞪圓的眼睛,連忙道,“……當然是,是買給你的,但我還沒打算送給你。”
他知道她不會同意的。
她在咖啡廳明確地說了,不想結婚,也不想有長長久久的關係。
但那有什麼的呢?
陳聞也才不擔心。
他很願意和她一起享受當下。
隻要做好當下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長久難道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有足夠的耐心。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還’沒打算的意思是,總有一天會打算是麼?”許馥頓了頓,決定問得更直白一些,“你想要和我結婚?”
陳聞也望著她,慌亂之下,臉頰也微微泛起紅來,他很大方地承認,“……當然想了。”
他怎麼可能不想要和她結婚?
“但我絕對沒有逼你的意思,”他解釋道,“我隻是正好看到了……想買一個而已。”
許馥深吸一口氣,“你應該知道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嗯,我知道,”他回憶著許馥在咖啡廳的話,向她保證道,“我也不是在以結婚為目的和你談戀愛,你放心。”
他可記得她的話呢——
要是對方以結婚的目的談戀愛,還不如趁早分手為妙。
“但你想和我長長久久,”許馥聲音很穩,但心裡莫名地發慌,她再次確認道,“你是不是想和我長長久久?”
陳聞也篤定地道,“我當然想和你長長久久。”
他去拉她的手,“誰談戀愛不想和對方長長久久?”
許馥沒法直視他的眼睛。
她被他拉著手,覺得他的體溫過於暖,灼得她很不適應,抬頭去望牆上的鐘表,道,“我該走了。”
“知道了,”陳聞也和她擁抱,他好像察覺到她心情不虞,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不要有什麼壓力,也根本不需要考慮長久或短暫的問題,過好當下就足夠了,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許馥慢慢地環住他的腰,眼神落在桌上的藍色絲絨方盒上,緩緩道,“好。”
……是她太天真了。
一個玩賽車的男人,怎麼可能不尋求一個終點?
他和她談這段感情,初衷就不一樣,目的地更是完全背道而馳。
她隻想尋開心,他卻在努力地試圖解決每一個問題。
是的,她承認,戀愛前期的矛盾大多可以被上頭的衝動掩蓋下去,但到了後期,一定會如雨後春筍般,源源不斷地冒出。
想要敞開心扉地擁抱一段親密關係,就會露出柔軟的肚皮和強硬的刺,勢必會兩敗俱傷,就像她的父母親,最終隻剩下一顆血淋淋的、破碎的心。
他反思他的問題,勢必要找到矛盾的根源,還說要立行立改,長久保持——
什麼鬼話,許馥一丁點兒都不相信。
人是可以改變的麼?
絕對不可以。
就像陳聞也,哪怕她在之前向他強調再多“隨時暫停的關係”也無用,人是根本不可能改變的,他根本就不把那些警告當回事,仍然在執著地追求著長久穩定的感情,甚至試圖為她戴上那禁錮的、華貴的戒指。
就像她,從來不喜歡被人束縛,隻追求新鮮和刺激,將男人作為生活中的調味品、助推器,隨時會打退堂鼓傷彆人的心,從不會因為心軟而停留,更不會願意為任何人而改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