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傍晚,長安城的紅袖街上人潮湧動,熱鬨非常。
攜芳樓坐落於這條街道最顯眼的位置,周圍的青樓酒館在它麵前要遜色許多,它氣派地聳立在那裡呈眾星拱月之勢,是全京城權貴豪強們最愛的尋歡作樂之地。
今日的攜芳樓裡裡外外都張燈結彩,比往日還要富麗堂皇,鼓樂齊鳴聲聲不歇,門口擠滿了官員權貴們的轎子,大廳裡高朋滿座,滿室生輝,這等風光在當今的長安城裡一時無兩。
“居然來了這麼多官員,難道不怕出事嗎?”
這熱鬨的景象令淩鳶咂舌,她打扮成文俊小廝的模樣陪同盛驍行一起進來。
攜芳樓的氣派華麗超出她的想象,更令她震驚的是前來赴宴的大小官員們絡繹不絕,根本不像盛驍行口中說的那般忌諱。
“這次獵豔會有晉王撐腰,攜芳樓自然無所顧忌,這些官員也樂得來湊熱鬨,既給了晉王麵子又飽了豔福,何樂不為?”
盛驍行用極低的聲音和淩鳶交流,他特意挑選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落座,他的官品並不算高,所以混在這些權貴裡麵反而泯然眾人矣。
宴會排場極大,連著三層樓都圍滿了貴賓,晉王世子高坐在主位上,那蒲甘國使節岩叫也侍奉左右,隨著一曲激揚的高山流水奏響,獵豔會正式開場。
這場宴會主打一個“獵”字,來自中原和各國精心挑選出來的美女們被當做獵物放進用紅綢圍起的獵場裡,而官員們則化身獵人,逐芳獵豔,各憑本事抱得美人歸。
“惡習,踐踏人權,封建糟粕!”
淩鳶對於這種把人當做玩物的行為很是厭惡,忍不住低聲咒罵了幾句,盛驍行暗中握了握她的手,輕聲安撫道:“莫要生氣,不值當的。”
那些被帶進圍場的女子大都是豆蔻少女,被精心裝扮得極其豔麗嫵媚,可臉上都帶著恐慌的表情,麵對那些對她們垂涎三尺的老色鬼們,她們沒有彆的選擇,隻有聽天由命的份兒。
女子們被蒙住眼睛,沿著圍場四處奔逃,喝得酒酣耳熱的官員們舉起特製的弓箭對準這些“小獵物”射去,雖然箭頭是鈍的,但那些官員們興致高昂收不住力道,隻聽急促的破空聲紛紛響起,女子們一個個哀叫著應聲倒地,如花朵般嬌嫩的身軀被打出一片片可怖的淤青。
“恭喜戶部李大人射中高麗美女一名,來人把人帶下來,送給李大人!”
攜芳樓大管事笑嘻嘻地高聲稟告,整個樓裡歡聲雷動,李大人得意萬分,大笑著把美女收入囊中。
“恭喜吏部鄭大人射中天竺美女一名,此女舞技了得,鄭大人當真豔福不淺!”
大管事又喊了一聲,樓裡氣氛又高漲幾分,鄭大人年過半百,須發皆白,喜得眉開眼笑,連花白胡子都在發顫。
圍場裡這醜惡的遊戲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淩鳶看得幾欲作嘔,一直強忍著才沒有翻臉離席。
遊戲行至過半,攜芳樓內已經沸騰不已,美酒佳人足以讓這些**熏心的官員們血脈噴張。
好多獸欲大發的官員被帶進客房裡,等著他們的除了美女還有混在香爐裡的阿芙蓉。
“岩叫,給我好好地招待這些大人們,一定要讓他們心滿意足才行。”
易賢對於今晚的盛況十分滿意,望著一個個被扶進房間的官員,他向岩叫使了個眼色,意有所指地吩咐道。
“世子爺放心,在下已經準備妥當,包管把大人們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