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夜風如同細小的冰針,瞬間刺透了薄薄的衣衫,卻也帶來了令人清醒的自由空氣。
紀嶼白拉著宋清音的手腕,一路奔跑,穿過場館後門幽暗的通道,最終拐進了一個空曠無人的地下停車場。
遠離了震耳欲聾的歡呼、刺眼的閃光燈和無數聚焦的目光,世界仿佛瞬間被按下了靜音鍵,隻剩下兩人急促的喘息聲在空曠的混凝土空間裡回蕩。
紀嶼白終於停下腳步,背靠著冰冷的承重柱,胸膛還在劇烈地起伏。
他微微仰頭,閉了閉眼,仿佛要將賽場上那緊繃到極限的神經和喧囂徹底隔絕在外。
汗水浸濕了他的額發,有幾縷淩亂地貼在飽滿的額角,燈光在他深邃的輪廓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陰影,卸下了賽場上“king”的無敵光環,顯露出另一麵的鬆弛。
宋清音靠在他旁邊的柱子上,小口喘著氣,臉頰因為奔跑而泛起健康的紅暈。
她側過頭,目光描摹著他此刻的樣子。
看著他緊抿的唇線,微微滑動的喉結,看著他閉眼時濃密睫毛投下的小片陰影。
一股隱秘地驕傲在心底升騰,看,在賽場上無所不能的王,是她的!
就在這時,紀嶼白睜開了眼。
那雙在賽場上銳利、沉靜的眼眸,此刻在昏暗的停車場燈光下,卻像落滿了星子的深潭,清晰地映著她的身影。
褪去了冷冽,隻剩下一種近乎灼熱的專注和某種塵埃落定後的溫柔。
他伸出手臂,沒有言語,隻是輕輕一攬——
宋清音便毫無防備地跌入了一個帶著清冽氣息的、令人安心的懷抱。
他的手臂結實有力,將她整個人密密實實地包裹住。
聽著他急促地心跳聲,她眼睫輕輕顫了顫,像受驚的蝶翼,最終溫順地垂落,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溫順和依戀,紀嶼白緊繃的下頜線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他微微低頭,薄唇幾乎要觸碰到她光潔的額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帶著一絲喑啞和不易察覺的試探:
“阿音,”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大提琴在夜色裡撥動的弦,“我們贏了。”
“嗯。”她在他懷裡點頭,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
“所以,”他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手臂收得更緊,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是不是該……送我個禮物?”
宋清音在他懷裡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掃過他胸前的衣料,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
她微微仰起小臉,清澈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疑惑,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明亮:“嗯?你想要什麼?”
紀嶼白看著懷中人懵懂又認真的樣子,隻覺得可愛極了。
他勾起唇角,一個帶著點痞氣、又充滿占有欲的壞笑在他唇邊漾開,聲音低沉得如同耳語,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不如……把你送給我?”
他本來隻是想逗逗她,隻是平常口嗨慣了,一下子沒刹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