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非一個逃難孤女該有的東西。
“大人,人……跑了。用了極其霸道的迷魂煙,兄弟們一時不察。”暗衛首領將玉佩呈給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在院牆陰影下的陸宸遠,聲音帶著自責,“留下了這個。”
陸宸遠接過那令牌,指尖在那冰涼的玉麵上緩緩摩挲,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穿透玉質,看清背後隱藏的紋章。
他沒有說話,但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又是端王的人,看來已經把他逼急了。
他緊緊攥住玉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隻是解藥……線索暫時斷了。
“趙師爺,”陸宸遠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目光轉向被暗衛押過來、麵無人色的趙師爺,“你‘收留’的這位‘孤女’,本事不小。”
趙師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抖如篩糠:“大…大人饒命!小人真的…真的不知道她這麼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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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宸遠冷冷掃了他一眼,不再理會,對暗衛首領道:“帶他去該去的地方,仔細‘招待’,看看還能榨出點什麼。至於那個柳兒……封鎖消息,暗中追查,尤其注意鎮上和通往州府的路徑。她受了傷,跑不遠。”
“是!”暗衛首領領命。
陸宸遠的目光再次落回令牌上,眼神幽深。解藥……線索斷了,但源頭還在。他轉身,聲音低沉:“去‘請’陳老大夫過來。就說……夫人夜裡心疾似有反複,請他速來診視。”
“請”字,被他咬得極重。
陸宅·偏廳
當暗衛將蒙著眼睛、渾身僵硬的陳老帶入偏廳時,陸宸遠已換上了一身乾淨的常服,正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品茶。
燭光下,他神色平靜,仿佛剛才那雷霆行動從未發生。
陳老的眼罩被取下,驟然的光線讓他不適地眯了眯眼。
待看清端坐的是陸宸遠,以及這深夜被“請”來的詭異氣氛,他溝壑縱橫的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聲音。
他明白了。
“陳老,”陸宸遠放下茶盞,聲音聽不出情緒,目光卻如同冰冷的探針,直刺陳老心底,“深夜驚動,實屬無奈。我夫人的身子,您是清楚的。近日她服用了您開的藥,氣色……紅潤異常,心口卻越發滯澀疼痛。我心中不安,特請您來解惑。”
陳老的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
他避開陸宸遠的目光,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地麵,仿佛要將青磚看穿。
空氣沉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那味‘千日蓮’……”陸宸遠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冰珠砸落玉盤,“陳老行醫一生,當知它用作‘相思燼’藥引時,是何等陰毒!阿音待您如長輩,陸家可曾虧待過您分毫?!”
“噗通!”陳老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
老淚縱橫,砸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大人……老朽……有愧啊!”他聲音嘶啞乾澀,充滿了無儘的絕望和痛苦,“他們……抓了老朽的孫兒……才五歲啊!老朽……老朽沒得選!沒得選啊!”
他猛地抬起頭,臉上涕淚交流,眼中是深不見底的絕望和卑微的乞求:“大人!老朽自知罪孽深重,萬死難辭!隻求……隻求大人給個痛快!隻希望……莫要牽連無辜稚子!”
陸宸遠看著眼前瞬間衰老了十歲不止的老者,看著他眼中那深沉的痛苦和卑微的乞求,胸中翻騰的怒火竟被一種更沉重的悲哀和冰冷所取代。又是脅迫!又是拿至親骨肉做籌碼!這些藏在暗處的毒蛇,手段何其卑劣!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漠然的寒潭。“帶走。”
他揮了揮手,聲音聽不出喜怒,“關入暗牢,嚴加看管。以……謀殺未遂論處。”“謀殺”二字,他咬得極重。
陳老聞言,非但沒有恐懼,反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任由暗衛將他架起,蹣跚著走向門外的黑暗。
那背影佝僂,充滿了暮氣和死寂。
對他而言,或許牢獄之災,反而是種解脫,至少,他用自己的命,或許換來了孫兒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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