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刻起身離開，離這個危險的男人越遠越好。可雙腳卻像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時慕辭似乎看穿了她的掙紮，也不逼她，隻是換了個話題。“齊家的事，處理得還算乾淨。”
他用的是陳述句，仿佛那場攪動了整個上流圈子的豪門風波，在他眼裡不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後續。
“是你做的？”宋清音問。
“我隻是給了他們一點小小的‘啟示’。”時慕辭輕描淡寫，“至於齊修遠，他回到了他該去的地方。”
該去的地方？是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水，還是彆的什麼？宋清音沒有追問，她知道，就算問了，他也未必會說。
“你……”她頓了頓，組織著語言，“你到底是什麼？”
是這個世界的祂，還是........他！
“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時慕辭身體微微前傾，隔著一張小小的方桌，壓迫感十足地籠罩過來，“現在再問，是想確認什麼？”
宋清音看著他，看著他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墨色。她確認不了任何事，她隻是想在與他的對峙中，為自己找回哪怕一絲一毫的主動權。
“走吧。”時慕辭忽然說。
“去哪？”
“換個地方，好好算算我們的賬。”他說著，已經站起身，很自然地替她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宋清音看著他遞過來的風衣，沒有立刻去接。
時慕辭也不催促，隻是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或者，你喜歡在這裡，被這麼多人看著，討論我們該用什麼姿勢來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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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露骨又直白，偏偏聲音不大，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宋清音的臉徹底紅了。她一把奪過風衣，站起身，一言不發地朝咖啡館外走去。
時慕辭跟在她身後，唇角那抹得逞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
宋清音的公寓在市中心最高檔的住宅區，頂層複式，有著一麵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將整座城市的繁華夜景儘收眼底。
車是她開的，一路無話。時慕辭坐在副駕，安靜得像個擺件，可他身上那股強大的存在感，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宋清音，她正載著一個怎樣的“麻煩”。
回到公寓，她剛換好鞋，轉身想問他喝點什麼，維持一下表麵上的客套。話還沒出口，手腕就被人扣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拉了過去。
天旋地轉間，她整個人被抵在了那麵巨大的落地窗上。
背後是冰冷的玻璃，玻璃之外，是萬家燈火，車水馬龍，繁華的城市夜景璀璨如星河。她的世界被分割成兩半，一半是身後冰冷虛幻的浮華，一半是身前滾燙真實的體溫。
時慕辭將她困在自己和玻璃之間，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牢牢禁錮。他低下頭，黑色的發絲垂落，蹭過她的臉頰，帶來一陣細微的癢。
“你想做什麼？”宋清音仰起頭，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在這個屬於她的空間裡，她依然沒能占據任何主動。
時慕辭笑了，胸腔的震動透過緊貼的胸膛清晰傳來。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指尖輕輕拂過她因緊張而繃緊的下頜線，最後停在她的唇上，曖昧地摩挲。
窗外的霓虹光影變幻，在他深邃的眼眸裡流轉，最終沉澱為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欲望。
他俯下身，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廓，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致命的蠱惑。
“做那晚沒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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