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寒舟的身體瞬間僵硬。
宋清音的指尖很涼,像一條冰冷的蛇,纏在他的喉嚨上,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沒有。”他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聲音因為緊張而繃得很緊。
“是嗎?”宋清音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看起來天真又殘忍,“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想。”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感受著他喉結的滾動和皮膚下血管的搏動。
“這裡,”她輕輕點了點,“隻要再用一點力,就能捏碎。你說對嗎,哥哥?”
致命的威脅,被她用最親昵的語氣說了出來。
奚寒舟的心臟狂跳,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他毫不懷疑,隻要他有任何異動,眼前這個看起來纖細脆弱的女人,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他沉默地看著她,沒有再辯解。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一個俯身,一個仰躺,姿勢曖昧,氣氛卻劍拔弩張。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清音似乎是覺得無趣了。
她鬆開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行了,滾吧。”她揮了揮手,像是趕走一隻討厭的蒼蠅,“看著你就心煩。”
那股壓迫感瞬間消失。
奚寒舟如蒙大赦,立刻直起身,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有些發軟的腿。
他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轉身,快步離開了書房。
看著他近乎逃跑的背影,宋清音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空茫。
【宿主,你剛才嚇到他了。】青玉小聲地說道。
“那又怎樣?”宋清音在心裡冷哼一聲,“他最好時時刻刻都記著,誰才是他的主人。”
她抬起手,看著自己剛才觸碰過他喉嚨的指尖,眼神晦暗不明。
……
宋清音長長呼出一口氣,像是要把胸腔裡積壓了一夜的鬱氣儘數吐出。
意識從混亂的記憶裡抽離,窗外天光大亮,刺得她眼睛一陣發酸。
【宿主!你的精神力剛才跟過山車似的,差點就拉直線了!】青玉的聲音在腦海裡炸開,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一絲不易察察的擔憂。
宋清音抬手蓋在眼睛上,遮住那片明晃晃的光線,也遮住了眼底翻湧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