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再次撲向靈汐的織影者,那光滑如黑卵石的頭顱猛地一震,如同遭受了無形重錘的轟擊!它周身流淌的暗綠色磷光驟然停滯,那些如同擁有生命的微光在瞬間熄滅,隻剩下純粹的黑暗。它那無形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靈汐額頭上方那個轉瞬即逝的荊棘王冠虛影上,那原本隻知貪婪和毀滅的意識中,此刻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和……一絲無法掩飾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那種恐懼並非源於力量的懸殊,而是某種超越理解、直擊本源的顫栗,仿佛古老的契約被喚醒,沉睡的宿敵再度現身。
它前衝的動作硬生生僵住!六條支撐身體的蟲肢微微顫抖,如同被冰封的枯枝,發出細微的咯吱聲,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或者極端恐怖的存在,讓它從本能的殺戮中瞬間清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與不安。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充滿了威嚴、哀傷與無儘歲月沉澱感的古老旋律碎片,如同幻覺般,在所有人心靈深處一閃而逝!這旋律碎片與靈汐之前彈奏的任何樂章都截然不同,它更加宏大,更加滄桑,帶著一種……仿佛源自世界根源的悲愴回響,每一個音符都似乎承載著創世之初的低語和星辰隕落的歎息,瞬間洗滌了所有人心中的喧囂,隻留下無儘的震撼與迷惘。
這變故發生得驚人迅速,暗紫荊棘王冠的虛影與那古老而哀婉的旋律碎片幾乎在同一刹那間顯現,又如同海市蜃樓般倏忽消散,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仿佛隻是一場集體幻覺。
然而,織影者那近乎凝固的反應,卻無疑印證了這一切並非虛妄,而是真實不虛的發生!它那光滑如墨玉般的巨大頭顱,在短暫的死寂後,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緩慢速度,帶著一種沉重的遲滯感,緩緩抬起。原本在其體表流淌不休的暗綠色磷光,此刻也像是被凍結了一般,重新開始流動,卻明顯比之前遲緩了數倍,那種曾經肆虐其間的、代表著無儘痛苦與扭曲的符文,也在此刻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揉碎,失去了往日的猙獰與清晰。它那無形無質、卻銳利如刀的“目光”,如同一道冰冷的寒流,首先再次沉重地掃過依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靈汐,那目光中似有深思,又似有忌憚。隨後,它又緩緩轉向,掃過陷入震驚與疑慮之中的葉辰與雪瑤,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無法掩飾的驚愕。緊接著,那無形視線又落在了正在與體內怨毒絲線進行著殊死搏鬥,麵容因痛苦而扭曲的虎娃,以及重傷之下,艱難地倚靠在冰冷岩壁上,氣息微弱的冷軒。
“嗬……”一聲沙啞得如同粗糲砂礫彼此摩擦的聲音,再次毫無預兆地在眾人意識深處響起。與之前那帶著嘲弄與戲謔的低笑截然不同,這一次,這聲音裡不再有絲毫的輕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複雜、難以名狀的情緒,如同深海中翻湧的暗流。其中混合著深刻的忌憚,濃厚的困惑,甚至夾雜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敬畏。那聲音如同來自遠古的歎息,沉重而壓抑,仿佛有什麼禁忌的秘密被驟然揭開。
“荊棘……王冠……哀歌……之主的……印記……”斷斷續續、支離破碎的意念碎片,如同帶著巨大慣性的石塊,以一種蠻橫而粗暴的方式,強行塞入每一個人的腦海深處,伴隨著一陣令人頭痛欲裂的刺痛。這些意念充滿了扭曲與艱澀,仿佛是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存在,在竭力壓製著什麼,又在掙紮著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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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歌之主?!印記?!
葉辰和雪瑤的瞳孔在聽到這幾個字眼時,驟然收縮,如同被無形的手猛地拽緊。他們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座噩夢般的城市哀歌之城中心那座高聳入雲、由無數張痛苦扭曲的巨大臉龐堆砌而成的尖塔!那座塔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哀嚎,一座活生生的地獄紀念碑。難道……靈汐額頭上那轉瞬即逝、如同烙印般的荊棘王冠虛影,竟與那座充滿絕望與哀嚎的城市統治者,與那位傳說中神秘而恐怖的“哀歌之主”有著某種無法言說的關聯?!這個發現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擊碎了他們心中僅存的平靜,掀起了滔天巨浪。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與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纏上了他們的心頭。
織影者光滑如漆的頭顱微微轉動,那幽深無光的表麵仿佛映照著無儘的思緒,又似深淵般吞噬著一切光線。它那兩條原本張牙舞爪、釋放出濃鬱怨念絲線的手臂,此刻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緩緩地、無力地垂下。那些先前如附骨之疽般刺入虎娃體內的暗綠絲線,瞬間失去了源泉般的強大力量,它們的光芒迅速地、不可逆轉地黯淡下去,直至徹底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呃……”虎娃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那魁梧如山的壯碩身軀轟然倒地,激起一片塵埃。他皮膚之下那些觸目驚心的暗綠紋路,雖然停止了可怖的蔓延,卻如同被烙鐵生生烙印在血肉之中的詛咒,依舊清晰可見,昭示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異變。他雙目緊閉,眉宇間凝結著痛苦與疲憊,顯然已陷入了更深層的昏迷之中,然而,那股原本狂暴混亂、幾欲將他撕裂的氣息,總算暫時平息了下來,空氣中彌漫的壓抑感也隨之消散了幾分。
“你……想說什麼?”葉辰強壓下心中如驚濤駭浪般翻湧的疑惑與不安,雙劍交錯橫於胸前,劍刃在幽暗中閃爍著冷冽的光澤,警惕地盯著那依舊散發著詭異氣息的織影者,沉聲問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他敏銳地意識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或許帶來了一線生機,一絲轉機,但更可能預示著一個更大的謎團,一個潛藏著更深層危險的未知領域。
織影者那光滑如墨的黑色頭顱,如同某種深海生物的眼睛,無聲地“注視”著葉辰。它那流淌著磷光的身體,在幽暗中沉默地變幻著,如同深海中那些難以捉摸的暗流。過了足足幾息,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股更加清晰、但依舊充滿扭曲與破碎感的意念碎片,如同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直接灌入般,猛地闖入眾人意識深處:
“哀歌……之城……不歡迎……生者……但……荊棘王冠……的指引……不可……違逆……”
那聲音,不,那意念,如同古老的咒語,帶著腐朽與死寂,又透著一絲無法抗拒的宿命感。每一個破碎的詞語,都像冰冷的碎片,刺入他們的靈魂。
“帶……她……來……”織影者枯枝般的手臂,此刻卻精準而緩慢地抬起,如同指向宿命的羅盤,準確地指向了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靈汐,接著,又轉向地下暗河那幽深不見儘頭的上遊方向,指向那片被黑暗徹底吞噬的未知領域,“……去……‘回響之廳’……見……‘守墓人’……”
“他……會……告訴……你們……真相……和……代價……”
當最後一個詞語的意念消散在空氣中時,織影者仿佛完成了某種使命,它不再理會震驚中的眾人。六條宛如蟲肢般的附肢,輕柔而無聲地劃動著,那佝僂而詭異的身影,如同幻影般無聲無息地懸浮後退。它緩緩地、徹底地隱入了河道拐角處的濃稠黑暗之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隻留下那粘稠流淌、帶著不祥氣息的暗綠河水,以及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沉默,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剝奪了聲音。
壓抑的氣氛並未隨著織影者的消失而緩解,反而如同無形的山嶽,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比之前更加沉重,幾乎令人窒息。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和消散的黑暗能量殘留,仿佛還在訴說著剛才驚心動魄的遭遇。
“哀歌之主……荊棘王冠印記……守墓人……回響之廳……”雪瑤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夢囈般的喃喃自語。她那雙七彩斑斕的眼眸中,此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難以置信的驚駭,以及深不見底的濃烈憂慮,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麵,久久無法平靜。她的心湖,因這些神秘而詭異的詞彙,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快步走到靈汐身邊,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她的額頭。那裡光潔如玉,肌膚依舊吹彈可破,沒有任何痕跡,仿佛剛才那令人心悸的荊棘王冠虛影,隻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幻覺。然而,當雪瑤指尖凝聚的純粹淨化之力,帶著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靠近靈汐眉心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絲微弱,卻又異常堅韌的波動。那波動,如同遠古的低語,帶著一股令人心顫的古老哀傷氣息,纏繞在靈汐靈魂深處,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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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記是真的……”雪瑤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顫抖,像是被寒風吹拂的落葉,“它……它潛伏在靈汐的靈魂深處……織影者口中的‘哀歌之主’……到底是什麼存在?為什麼會選中靈汐?”她的疑問在空曠的山洞中回蕩,沒有答案,隻有更深的迷茫。
葉辰麵色凝重,沉聲不語,他走到虎娃身邊,動作利落地蹲下身,開始仔細檢查。虎娃的呼吸粗重而急促,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他皮膚下那些暗綠色的紋路,雖然此刻不再像之前那樣瘋狂蔓延,卻如同醜陋而扭曲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血肉之中,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安的陰冷氣息。葉辰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虎娃體內的氣血異常紊亂,如同被攪動的泥潭,充滿了濃鬱的怨毒能量殘餘,這些能量就像無數細小的毒蛇,在他經脈中肆虐。顯然,之前織影者施展的怨念絲線,給虎娃造成了極其巨大的傷害,幾乎動搖了他的生命本源。
“虎娃的情況很糟,怨毒已經侵蝕了他的血脈本源,必須儘快淨化,否則後患無窮。”葉辰的語氣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決,他迅速凝聚起一股溫和而純粹的九界影力,如同涓涓細流般輸入虎娃體內,暫時護住了他的心脈,延緩了毒素的蔓延。
安置好虎娃後,葉辰又迅速走到冷軒身邊。冷軒正無力地靠坐在冰冷的岩壁上,臉色慘白如紙,幾乎沒有一絲血色,氣息也極度萎靡,仿佛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他左肩上厚厚的繃帶,已經被墨綠和暗紅色的血液徹底浸透,那血跡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觸目驚心,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不祥氣息。被織影者蟲肢震傷的內腑,此刻也在隱隱作痛,每呼吸一下都伴隨著撕裂般的刺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刀片在體內翻攪,讓他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卻依舊緊咬著牙關,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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