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為賦役征提供了確實的根據,是維護鞏固專製主義中央集權製經濟基礎的重要手段之一。
而朱厚煒遞給朱厚照的那份,自然便是西山魚鱗冊。
當然,隻是其中一部分而已,畢竟西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還不至於被他輕鬆塞到袖子裡。
“厚煒,你想要做什麼?”
朱厚照微微眯眼,雖然是在詢問,但看樣子便知道,朱厚照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大概的推斷。
“在天上看底下,一清二楚。”
“難道不是嗎?”
朱厚煒沒有正麵回答朱厚照,而是再度將目光投向了下麵的風景。
“依《太祖實錄》記載,洪武二十六年,我們大明的耕地麵積應該是850萬頃左右,但弘治年間記錄在案的耕地麵積卻隻有820萬頃。”
“百餘年時間,咱們大明人口翻了幾翻,鼓勵開墾更是從未停止。”
“就算耕地沒怎麼增加......”朱厚煒一頓,看向朱厚照。
“這減少了,總不對吧。”
“學子免稅負,世家藏私田。”
“這些事眾所周知,算是他們的潛規則了。”
“但這潛規則,我可不打算陪他們潛下去。”朱厚煒語氣堅定。
“所以,你打算靠熱氣球去查那些魚鱗冊之外的耕地?”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可以,但這相當於挖了他們的命根子,恐怕會引起非常大的動蕩。”
土地,是傳家之本。
在這個時代,隻要你家有足夠的土地,後世子孫就算是酒囊飯袋,隻要不是那種崽賣爺田心不疼的完蛋玩意,一生瀟灑那是妥妥能夠有的。
這就是農耕文明裡土地的重要性,也是為何有權有錢的人都想著搶占土地的原因所在。
你甚至能懷疑金銀的價值,但絕不能懷疑一塊肥沃土地的價值!被資本定義玩弄的不算在內)
由此可見,這要是真對那些藏私田的世家動手,他們得有多大的反應,包應激的。
“割去腐肉或許痛,但能換來生機。”朱厚煒搖搖頭,他當然知道這其中水有多深,彆看現在朝堂上文官對於他和朱厚照以及鎮國府相關的事發表意見都謹慎的很,都已經不樂意輕易招惹到他們來。
但一旦牽扯到這種根本上的利益,很多人是忍不住的,就算是他們來推動都沒那麼容易。
雖然這件事他們不占理,但臟手段來使絆子又不是沒有。
當初的王安石變法,便已經發現了土地問題並且提出要去解決它,但這觸及到的利益集團何其之多,就算變法是為國又如何,不能為我那它就是一個惡法。
最終,這可能改變前宋命運的改革,在神宗死後全部被廢,一切都回到了腐朽的既定軌跡之上。
土改,又或者說是觸及“吸血寄生蟲”的改革,注定是要流血的。
甚至,血流成河也不是不可能。
但難辦,不代表就不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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