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金丹天才名額中,沒有天道宗弟子麼?”
“有,叫......好像叫王陽。”歐陽閒答道。
齊月攥著茶盞輕飲了一口,繼而蹙眉衡量與思酌應對策略,歐陽閒則在對麵正襟危坐,連大氣也不敢出。
片刻後,齊月抬頭看向歐陽閒,輕聲道:
“今日多謝歐陽師弟前來為我解惑,我沒什麼疑問了。”
歐陽閒一副想要勸說又擔心刺激了齊月的模樣,猶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道:
“大師姐,白清他、他已經拜入上界的十大宗門之首,你彆憂心,他肯定會越來越好......”
“我知道,我為他高興。”齊月淡淡笑了笑。
歐陽閒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他轉而又想起了什麼,連忙提醒齊月道:
“大師姐,閻輕羽是應氏餘孽,她被審出與應靈仙是同謀。她們一個故意激你入山,一個故意引誘白清,又安排金丹修士伏殺你,這一連串的事都是陰謀,專門衝你來的。”
“我知道。”齊月微頷首。
歐陽閒見她反應太過平淡,心中的憂愁愈大了些,又提示道:“閻輕羽臨死前還想要見你一麵,大師姐可當麵再詰問她。”
齊月神色平靜道:“你等既已審出結果,何必再多生事端,要杖殺便儘早杖殺吧!”
歐陽閒一怔,抱拳正色道:“是,二掌門!”
他剛出院門,迎麵便撞上了從山下趕回來的白溪。
白溪蹙了蹙眉:“你來是為何事?”
歐陽閒支支吾吾道:“大師姐尋我來問些私事。”
“何事?”白溪追問。
“是關於應靈仙引誘白清改拜天道宗的事情。”
歐陽閒隻得向白溪和盤托出,憂心忡忡道,“大師姐似乎受了此事的刺激,有些心灰意冷。她不想見閻輕羽,吩咐玄飛峰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必多生事端!”
白溪胸中霎時複雜難明起來,頷首道:“若掌門師伯沒有異議,玄飛峰依言照辦吧。”
“正是此理。”
歐陽閒拱了拱手,禦物離去。
白溪一撩衣擺往月院走去,正要跨過外院門坎時,卻又頓住了腳步。
“大師姐現在一定很心煩,想要獨自靜一靜,我還是明日見她比較妥當。”
他喃喃一聲,轉身又回了自己的溪院。
下午,白溪從打坐靜修中醒來,取出在儲物袋中嗡嗡震動的傳音符牌,伸指一點,才看到臨西發來了十多道傳音。
【月院有急事?】
他忙起身出了溪院。
臨西早在院門口久候多時,見到白溪眼眸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白掌事,這是主人繪出的四副懸賞畫像,請您代為發布。主人說,為懸賞這四人的嫡係血親和組織,她願以20瓶六階中品湯作為報酬,隻為報仇雪恨,斬草除根!”
“好。”
白溪接過了那四卷彩墨描繪的真人畫像。
臨西又道:
“主人還說,靜虛宗已被魔門家族的餘孽潛伏五十餘年,請白掌事告示天下,齊藥師願再以20瓶六階中品湯作為報酬,通緝魔門後人!”
“好,我一定照辦。”白溪點頭。
白溪先飛去祖峰區,將畫像懸賞魔門的事稟報了劍道三峰,與太上長老連奎宇三人一同前往山下。
四人一共拓了八千副畫像印入玉簡,連同懸賞令和魔門通緝令一同發布了出去。
短短三日過去,四海便掀起一場風波。
五十六年前,應氏魔門家族因奪舍天元宗核心弟子趙雲瀚和靜虛宗齊藥師而被世家百宗聯手屠滅的往事再次被人翻出,在各大州傳的沸沸揚揚。
而令人齒寒的是,應氏餘孽竟然潛伏靜虛宗五十餘年,直至齊藥師被四個金丹真人伏殺未果才暴露了身份!
這兩件事一聯係起來,世間很快就出了數個版本的【魔門應氏潛伏靜虛宗隻為暗殺齊藥師】的故事,更有人揣測天道宗準聖女應靈仙是魔族暗諜。
十數個曾參與屠滅應氏家族並與靜虛宗往來密切的世家大宗相繼傳信詢問白溪,得知‘齊藥師被人伏殺’的消息確鑿無誤後,很快也貼出了懸賞令。
其令上列舉了齊藥師往日對人族修士的種種功勞,尤其是‘援助極北戰場人族修士抵禦妖族入侵’的往事,號令修行界斬奸除魔,為她討回公道!
數日後,曾在各州宣揚【齊藥師被人俘虜】的散修被擒獲了一大批,冒充齊藥師行騙的女修也被抓捕了十數個,有人順藤摸瓜,竟真的翻出了幾個應氏後輩!
“設計暗殺齊藥師的,果然是應氏餘孽!”
四海內,與應氏有深仇大恨的又豈止靜虛宗一個?想將應靈仙拽下天道宗準聖女之位的也豈隻有靜虛宗一個?
在眾多有心人的推動下,茶鋪、酒肆間開始大範圍的流傳起應氏魔門家族被屠滅的往事,包括但不限於:
【應氏雙姝妒害同門,逼迫同門肖若雲改換門庭】;
【應氏姐妹兩次伏殺白清,齊藥師怒而回擊】;
【應氏姐妹在賽場殘害世家大宗子弟,引發眾怒被滅門】;
【應氏金丹奪舍天元宗趙雲瀚失敗,遭五大築基天驕聯手滅殺】等等......
修行界有人開始聚眾公開質疑十大宗門之首的天道宗為何會收下魔門暗諜為弟子?
也有許多人疾聲高呼‘魔門已經入侵上界十大宗門’,正道危已!
幾日後,關於【齊藥師呆板無趣被厭棄,身心重創似怨婦,白清再度癡戀嬌俏仙子應靈仙】的風流軼事突然被人大肆宣揚,迅速引開了人們的關注焦點。
有人為齊藥師感到不值,痛罵白清忘恩負義;
亦有人豔羨白清魅力無窮,竟被兩大絕色美人競相爭奪;
更有人驚歎應靈仙美貌非凡,媚功了得!
據說那天元宗核心弟子趙雲瀚差點被應氏金丹以魔功奪舍,卻仍對應靈仙死心塌地,還護送她前往上界的中央大陸!而白清被應靈仙斬殺過兩次,她隻需去東州再勾勾手指頭,白清便鬼迷心竅的又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