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門上下繁忙之際,連堂率領各峰長老和靜虛堂掌事、副手們在議事院舉行了一次簡短的商議會。會後,各峰長老帶頭簽訂了效忠宗門和靜虛堂的神魂契約,其次是各峰掌事和副手,其下又推至築基弟子和靜虛堂的練氣期弟子。
二十日後,白溪將此事告知了齊月:
“......曆經閻輕羽潛伏靜虛宗一事,各峰長老都認為善待門下弟子可助宗門壯大,但養寇為患的事不可不防,所以采用了玄清峰丹師入堂的法子,簽訂了神魂契約。”
“如果誰背叛了效忠誓言,其人必受天譴,這樣也免得宗門花費太多時間精力去揣測誰是賊子餘孽!”
“此法省時省力,還不傷師門感情!”
“十六個長老和各峰掌事、副手、築基弟子都簽訂了。”
“靜虛堂的弟子也已簽了八成,隻有尚在外地店鋪忙碌的弟子和一些正在閉關中的弟子還未簽,但總歸這兩三月內就能忙完。”
齊月好奇道:“簽訂了多少年?”
白溪道:“都是終身契。”
“終身契?”
齊月心下頗為滿意,輕笑道,“行,我知道了。”
她將自己的丹藥訂單交付出去,又額外煉製了2萬瓶中、上品的培元丹作靜虛堂的庫存,接著又為宗門煉製了一批丹藥和聚靈湯用作宗門小比的獎勵。
十月初,在外曆練和忙碌店鋪交易的弟子陸續返回靜虛宗參加宗門小比,山下碧溪鎮愈發熱鬨了起來。
此時的齊月反而閒了下來。
她索性吩咐靈東給白溪帶了個口信,封鎖了內院,查看數月前從聶藥王手裡搶來的戰利品——暗褐鼎。
她往那巴掌大的褐鼎中輸入一絲靈力,褐鼎上散出微微的光芒,顯露出一隻半透明的銀灰蠍子幻影。數息後,褐鼎漸漸傳出一縷親昵感。
齊月閉目感應了一下,笑道:
“我借助天元宗長老的力量,從那聶藥王身上竊來一縷元嬰級魂力封入了大鼎,此鼎將來必能生出器靈,留給師父作本命法寶正好!”
說罷,她放下褐鼎,雙手結出一道印記,打入鼎中。
褐鼎再次浮出微光和銀灰蠍子幻影,但那蠍影僅是顯像了兩息就漸漸解散,化作薄薄的灰霧重新浸入褐鼎中。
片刻後,齊月取過褐鼎,以銀灰色命火焠煉了一遍,抹除其上沾染的所有氣息。
她將褐鼎以鎖靈盒裝好,打算等師父忙完這一陣再贈他做禮物,免得此物乾擾了玄清峰的交易。
隨後,她召出大日輪和密齒黑環,在主屋內閉關修行。
齊月不知道的是,“齊藥師”之名以【懸賞令】和【魔門通緝令】雙令齊發,逼得“天道宗代掌門和核心弟子自斬族人保身”的壯舉在四海引發的震動與影響力。
許多出身貧寒的小修將齊藥師視為了精神偶像,開始自發宣揚齊藥師的那些往事,亦有數萬好事者開始聚向南州,想要見一見傳聞中神秘又絕美的齊藥師。
南州城內滿大街掛著【齊藥師指定合作】的店鋪招牌。
城主府的店鋪掛上【齊藥師六階湯的草藥專供商】的招幌,喬家店鋪則掛著【齊藥師丹品專供】,靜虛堂徑直掛著【齊藥師的靜虛堂本堂】,連喬家大院外的那家餛飩店也懸出【齊藥師最愛吃的小食】的布幌子......
南州城門口,有許多店家組織起了一批迎客徒。一旦有新麵孔出現在城門口,守株待兔的迎客徒便一哄而上,熱情的指引客人前往自家鋪子。
南州城城門外,還有在碧溪鎮設分鋪的商家組織起的運輸飛舟隊,專門護送擲晶豪爽的大修士和世家大宗弟子往返一城一鎮。
碧溪鎮和永安鎮也已人滿為患,各類貨品和食宿價格一漲再漲,仍是供不應求。
靜虛宗各峰隻得日夜開工忙碌,輪班歇息,劍道三峰的金丹和百個築基弟子則分成三隊,日夜在兩鎮之間來回巡邏與審查。許多大商戶瞅準機遇,向白溪租賃下大片的荒山,雇用建造師加急建造客棧和店鋪,想要從中分得一杯羹湯。
儘管如此,鎮上的來客仍是越聚越多,更多的客人隻能守在食肆、茶鋪、酒鋪裡歇息。
人多便有鬨事之徒,劍道三峰的巡邏隊日夜奔波,嘴皮子都快磨爛了,煩的焦頭爛額。
幸而十餘日後,天元宗的一名元嬰長老再度空降碧溪鎮,隻是散出了一縷淺淺的威壓,兩鎮訪客立馬就消停了下來。
白溪接待了數十個曾在天驕宴上有過一麵之緣的世家大宗弟子,一律安置在了靜虛宗、城主府、喬家和萬州堂的客棧中。他每隔數日都要傳音問靈東,二掌門可有出關,但靈東的回答隻有兩個字:
“沒有”。
時光匆匆,眨眼又至次年五月。
這一日,臨西親自拿著幾紙清單前往陣法、煉器三峰,要求調用數批材料。
繼而,關於齊月出關的消息飛快擴散至各峰,全宗上下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