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
當然也沒有那麼快啦,薑茶帶著寨子裡的那幫人一起在山腰的洞口度過了冬季。
哪怕是冬天巡邏的兄弟也沒有懈怠,就怕那些官兵趁機上山。
不少巡邏的兄弟回來之後還頗有感歎,整個冬天竟然都沒有看到官兵的人影。
還調侃他們是不是冬天都被衙門的糧食養到走不動道了。
不過沒人打擾是好事。
等到最難過的冷天過去,外麵雖還有些陰冷,但是薑茶還是下令讓大家都搬回寨子裡去。
安靜的山上,突然咻的一聲動靜,伴隨著兔子倒地撲騰兩下的短腿,就沒了動靜。
江海從樹後繞出來,麵上帶著笑“今晚有烤兔肉吃了!”
拎起地上的兔子耳朵,快速的跟上薑茶的步伐。
薑茶輕鬆爬上前麵的岩石,左看右看。
周圍的樹葉都已經長出新的嫩芽,嬌嫩的綠色覆蓋住先前凋零的景象。
整座山仿佛又重新散發生機。
不知又在山裡遊走了多久,江海腰間掛著好幾隻小動物。
整個冬季都有些懈怠,但是走了這麼遠的路,他也是氣喘如牛了。
汗水順著眼尾流下,一時間眼球有些刺痛,他揮著手“老大!”
聲音有些嘶啞,薑茶這才回頭看他,嘲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最後直接坐到大石頭上,江海麵上一喜,屁顛屁顛走到她旁邊,一屁股坐下。
薑茶從隨身的腰間扯下水囊,灌了幾口水。
江海吸了吸鼻子,不經意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假裝不經意“老大,這都初春多少天了,天氣還是涼哈!老大你冷嗎?”
這沒話找話的模樣,薑茶斜了他一眼。
“有事說事。”
江海瞬間一骨碌坐起來,掰著手指頭“你看,那小白臉都走了多少個月了?還回得來嗎?”
江海的擔心不無道理,雖然他沒讀過什麼書,
但是寨子裡的小花說,那些小話本上都經常說了,
負心多是讀書人
那小子偏還是京都貴人,難道他舍得下那榮華富貴的生活?
如果知道他回不來,那老大也要儘早收心,彆為了不值得的人荒唐了人生。
薑茶對上江海的眼神,瞬間有些無奈了。
有時候她真覺得,江海這人挺婆媽的,跟個老大爹似的。
“聽聞你跟小花玩的不錯哦,可有要娶她為妻的打算?這事情要趁早,你這年紀也不小了,來年剛好生個奶娃娃。”
薑茶直接反問,江海起初懵懂的啊了一聲。
反應過來,八尺男人竟然羞紅了麵,不過臉色太黑看不出來。
隻見噌的一下站起來,目視前方眼神堅定“哎?前麵樹叢好像有東西,老大我們過去看看吧。”
腳步慌亂的往前,根本沒了先前的有氣無力。
薑茶手搭在膝蓋上,眼裡笑意更甚。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著,從初春又過到了秋分。
竟然也等到了江海這人的成親日子。
正好山下兄弟有了目標,弟兄們商量著再劫個道,好給江海辦個喜慶的親事。
他們本就是土匪,當然乾的也是打家劫色的活計。
隻不過這一年太過安逸,那些官兵雖然時不時上山騷擾,但是擾了兩天又自己下山了。
一個月也不見得劫上一回。
隻見被山圍繞住的小道上,很快行駛過好幾輛看起來尊貴華麗的馬車。
看起來非富即貴,這條路隻通往彆國,不是商販就是出行遊玩的富貴人。
隻見馬車行駛到中段,破空的竹木快速發出,最後射在了最前的馬車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車夫不得不緊急拉緊韁繩,馬兒鳴叫出聲,最後停住。
後麵的馬車跟著緊了,前車不動,他們隻能往旁邊拉開距離。
最後五六輛馬車,竟也隻有兩車停在旁邊。
沒等車裡的人反應,山上衝下去三十來個蒙麵大漢。
穿著灰衣,很明顯的土匪裝扮。
二哥站在中間,握著大砍刀抵在肩膀上,氣勢如虹“打…”
劫字話還沒說出口,一隻突如其來的盞杯竟直砸到他臉上。
二哥瞪大眼睛,往前看,不知何時車廂裡站出來一個溫婉大氣的姑娘。
手上卻還拿著另外一盞茶杯,嬌俏可人的麵上儼然帶著些慍怒。
“叫你們土匪頭子出來,後麵這兩箱貨物就是你們的。”
姑娘聲音有些嘶啞,卻也能聽出來她在克製著情緒。
二哥捂著臉,明顯臉色一沉“有備而來啊。”
說罷眼神往身後的馬車一掃,隻見幾個壯漢從車廂裡出來,呈保護姿態守著那個姑娘。
二哥麵上閃過一抹疑惑,見他們老大就交出來貨物,這是來做交易的啊!
旁邊的兄弟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湊到他一邊“二哥,這娘們是來給咱送貨物的啊!”
二哥輕咳一聲沒有說話,再次落到那姑娘的麵上。
姑娘竟然已經鎮定下來,站在那馬車之上,身上的裘衣錦緞,無不彰顯她身份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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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裡是望腳山,是他們的地盤,怎能讓她說什麼是什麼。
二哥眸子一眯“搞清楚,你被我們的人圍著,東西我們想搶就搶了。”
隻見姑娘身後的馬車簾子再次被人撩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婦先是在那姑娘耳邊說了幾句。
隨即麵向二哥,麵上的厭惡跟不屑寫在臉上“果真是土匪。”
二哥剛想說什麼,那姑娘先開口了“我是風謹的未婚妻,我要見你們老大,不然…”
在場的兄弟互相左右張望,都不知她說的風謹是何人。
二哥除外,先前他聽江海提到過,跟老大交好的京都男子貌似就是叫這個名。
眯了眯眼眸,敢情回了京都,原來是京都有佳人,難怪過了這麼久都不見他回來。
老大明顯是被耍了。
不過這個女娃子不在京都,好端端跑到這裡來找他們老大做什麼。
二哥沒有說話,那姑娘顯然是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