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保安亭,老頭看著窗外的某個樓層歎氣。
李不言跟個大爺似的翹著二郎腿,看著周圍的環境。
嘖嘖兩聲:“師傅,你住的也太破不嘍嗖了。”
然後遭到一個白眼。
“不言啊,當初師傅逼著你們不讓抓鬼,可惜他不聽啊,這世間的因果都是相互的……”
呱啦呱啦,李不言不語,隻是撐著臉發呆。
說了一半沒有回應,扭頭就看到了自己徒弟困的發懵的睡眼。
在老頭舉起手巴掌要再次落下的瞬間,李不言一把握住他的拳頭。
演技上身:“沒錯師傅!要不是當初那小子選擇背叛師門,抓鬼練鬼,何必您抓到他毒打了一番後他還不認錯,我哪能出現,這樣,我現在就去死,以死謝罪!”
李不言叭叭叭的,聽的老頭瓦楞瓦楞的,最後他歎氣一聲放下拳頭。
“嗨!”
就在李不言鬆口氣,窗外閃過一個人影,飄飄然隔著窗戶跟他們打招呼。
隻不過剛一秒,窗外的人又再次倒回來。
薑茶隔著窗戶對上屋子裡李不言的視線,審視的視線半秒後消失。
隨即抬腳往外,老頭瞬間起身,剛拉開窗戶,身後就響起椅子嘩啦倒地的聲音。
老頭剛回頭,就看到了一個身影奪門而出。
薑茶走在小道上,剛下過雨的天涼絲絲的。
停下腳步,回頭就看到了插著口袋跟在後麵的男人。
瘦的跟竹竿似的,那棵小樹擋都擋不住。
薑茶有些無語,然後掉頭一步一步往前。
李不言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他心虛躲起來乾啥。
聽著腳步聲停下,李不言心如鼓聲,卻聽到腳步聲停下,隨即越來越小聲。
李不言探頭,果然,人早就跑的沒影了。
氣的男人忍不住笑出聲,笑自己愚笨。
……
夏季的城市,總是格外多雨,繁華的都市,也抵擋不住大家對於拍照打卡的執念。
薑茶舉著一把小紅傘,走過人群,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撞人的男生回頭,給薑茶道了一聲抱歉後又摟著女朋友繼續往前。
薑茶不甚在意,隻是轉身舉高傘,看著隔著幾條馬路都能看到的大廈。
陰雨綿綿的天大廈裡卻燈火通明,白領們所辦公的場所。
很快,薑茶順利的來到了那棟樓,她剛想要進去,手機響了起來。
看著備注著名字的小護士,薑茶毫不猶豫接了起來。
“唐淺,你現在在哪?”
小護士的聲音急急的,薑茶已經走進大廳,看著不遠處一群精英用卡劃開了門禁。
她看了看前台,輕笑著回答:“怎麼了?”
“你媽媽打電話到醫院,說她根本沒有托律師幫忙簽署同意出院的證明,你騙了我們…”
薑茶輕鬆從剛出來的女人身上,摸到了門禁卡,大搖大擺的刷卡進門坐上電梯。
才慢悠悠的出聲:“沒有騙人啊,我在裡麵呢,怎麼可能聯係到律師。”
她的話讓小護士沉默,那邊很快響起了聲音:“問她在哪,派人去抓她回來。”
薑茶無語,當她耳朵聾了嗎?果斷掛了電話。
電梯緩緩上行,突然嘎吱一聲響,電梯晃動,薑茶腳下不穩,往旁邊趔趄了幾下。
電梯燈霎時間滅掉,黑夜裡伸手不見五指,薑茶冷笑一聲。
往前走了幾步,猛的彎腰抬手過肩,一把抓住抱著她腦袋流口水的鬼。
那鬼發出淒厲的叫聲,明顯被薑茶能抓到她而嚇了一跳,拚命掙脫。
薑茶眼睛自帶夜視儀,然後看了一眼電梯門。
那隻鬼顯出原形,死相淒慘,本來以為能嚇到薑茶,誰知道拳頭落在臉上。
伴隨著少女不耐煩的聲音,認慫的把自己的死相收起來。
幾分鐘後,電梯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工作人員看到裡麵的薑茶明顯嚇一跳。
“耶,裡麵有人。”
這句話猶如炸彈炸了一圈,圍繞在電梯前的隊長趕緊催促著讓人扶薑茶出來。
那隻鬼是虛擬的,像是一團霧一樣被薑茶捏在手上。
拚命掙脫,可薑茶卻帶著她一同出了電梯。
“這電梯不知道怎的,突然都壞了,你先走樓梯吧。”
維修工聚在一起,還有人不忘回頭提醒薑茶。
薑茶帶著鬼進了安全通道,朝著樓梯上走去。
“啊啊啊啊,不要上去不要上去。”
薑茶停下腳步,看著那鬼臉顫抖,起了逗弄心眼:“噢,為什麼?”
那隻鬼不語,薑茶抬腳繼續走。
“樓上來了一隻厲鬼,渾身都是黑霧,很厲害,我怕他把我吃了,大姐,你放了我吧。”
薑茶不語,可路過一個窗戶時,還是伸手把手裡的鬼順勢丟了下去。
那隻鬼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是被丟下去的,身體輕飄飄往下掉的時候,她像重溫了一遍她死之前的狀態。
那種恐懼,讓她鬼身顫抖。
李不言站在樓下,感應似的突然舉手往後退了半步。
一秒後,一個穿著西裝套裝的女性躺在地上,身上源源不斷的淌出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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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形消瘦,像風吹一下就帶走了,他陰翳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地上的女人猛然起身,那張臉早已經摔的模糊不清,扁的不能再扁了。
看到李不言兩指之間的符紙,女鬼哭笑不得,她怎麼這麼倒黴。
能同時幾分鐘內碰到陰陽眼。
樓上,薑茶推開一扇門,就大搖大擺的往裡麵走。
這裡麵都是透明玻璃,除了承重牆之外,她背著手,像是逛自己家後花園一樣。
辦公室裡,沈夢穿著乾練的衣服,坐在轉椅上,臉上是鎮定自若的神態。
她的後麵,還站著一個兩鬢斑白,穿著黑色西裝,很有帥哥老了以後叔態的老baby。
可他就沒有女人那樣鎮定的姿態了,任何人第一次見鬼,都不可能那麼淡定。
消失了快一個星期的唐河,此時看起來比他之前狀態還要好。
隻是,居然能現身了。
“沈阿姨,好久不見。”
少年的聲音真誠又帶著點嘶啞,沈夢胸口上下起伏,紅唇扯出一抹笑。
就是有些僵硬。
唐河看了一眼周圍,緩緩上前幾步,可下一秒他的身影就在兩人的目光下消失。
電腦前的相框被人拿起來,沈夢下意識看過去,手緊張到抓緊旁邊的座椅扶手。
男人看著那團黑霧,哪怕他見多識廣,也沒有真正見過鬼啊!
他扶著身後的牆就想悄悄挪走,可腿哆嗦,他剛移動一秒,腳一軟往前撲。
唐河回頭看他,男人嚇的快尿失禁了。
沈夢抄起桌上的花瓶,全然不顧水流到手臂上,可花瓶穿過唐河的身體,清脆一聲落地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