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的大哥看到屋內的情景後,直接靠在門邊。
老頭一個健步,很快到了李不言身邊。
大哥不能見到血泊邊上飄著的鬼,隻能看到男人躺在血泊中。
老頭回頭衝著男人大喊:“救護車!”
大哥沉著的點頭,掏出手機轉身喊救命去了。
老頭瞪著飄著的薑茶薑茶聳肩:“我什麼都沒做。”
老頭不理她,剛才屋裡就他們兩個,真相是什麼隻有他們知道。
很快李不言被抬上救護車,薑茶欲要飄上去,老頭從懷裡拿出符紙,順手就給鐵門上了。
連一個餘光都不給薑茶。
薑茶盤腿坐在空中,看著救護鳴著笛就走的車屁股。
搶救室的燈光持續亮著,老頭身上沾染著血跡。
他著急的在門口踱步,也可能人老了,縱使前兩年再狠的心,如今也軟了。
劃破的頸動脈,好在送醫及時,救了回來。
就連醫生都說命大,很快轉到病房,本就纖細的脖子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
薑茶飄在窗外,老頭打水回來準備給還沒醒的李不言擦拭身體。
看見薑茶,走過去直接拉上窗簾。
李不言睡了兩天,他醒來的時候老頭正在給隔壁床的阿姨看命。
正在算阿姨家裡小孫女摔斷腿,看老頭說的有理有據的,都要出錢買符紙了。
還是對麵的大哥說李不言醒了,老頭連生意也不做了。
就急著回頭去看,李不言清明的眸盯著天花板。
老頭欲要上前關心的手,伸出去又收回,然後清咳一聲。
“醒了。”
李不言視線緩緩移動,看到老頭的瞬間,咧嘴一笑:“師傅,咱師徒真是親啊,下地獄都一塊走。”
這熟悉的欠扁嘴臉,老頭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一屁股坐下,剛想拍李不言的腦袋,可看到他脖子上的紗布。
還是收回手,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臉。
李不言嘿嘿一笑,視線卻在病房裡掃了一圈。
老頭眼尾濕潤:“徒兒啊,我…”
李不言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打斷他的話:“師傅,他想要殺了我。”
老頭哽住,想到那天從他口袋裡摸索到的藥,沒有說話。
李不言看著他沉默的樣子,艱難的伸出手想要夠桌上的水。
老頭起身給他拿過來,吸管喂到他嘴邊,第一次之間沒有話說。
老頭下樓去給他買飯,李不言想要起身,可脖子上的傷讓他疼痛難忍。
隔壁床大媽都勸他不要亂動,李不言不語,他撐著身體還是起來了。
一股眩暈幾乎讓他力氣全無,在床邊緩了很久,他才起身挪到窗邊。
隔著玻璃,樓下是幾棵樹木,還有不少病人在樓下散步。
他打開窗戶,探出腦袋,果然在窗戶下的死角看到了一張明黃色的府紙。
他眼前一沉剛想伸手,身後就傳來老頭嘶啞的聲音。
“你要做什麼。”
李不言沒有回頭,隻是毫不猶豫摘下那張府紙,然後揉把揉把握在掌心。
李不言靠在窗邊,逆著光露著個大牙看著老頭:“吃飯!”
李不言坐在床上,小桌板放在身前,老頭坐在對麵。
他不語,隻是臉色有些難看。
隔壁床大媽被護士帶出去做檢查了,還有一位蒙著頭睡覺。
“彆生了不該生的念頭,有些東西,注定是不能得到的。”
李不言飯菜塞滿腮幫子,聞言看向老頭,含著一口飯菜吱吱呀呀說著什麼。
老頭嫌棄的看著他:“東西咽下去再說。”
李不言咽下嘴裡的東西,擦了擦嘴角才靠在枕頭上看著老頭。
“飯菜好吃,您多吃點。”
麵對李不言笑嘻嘻,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笑臉。
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
很快,夜晚降臨,病房裡響著輕微的鼾聲。
李不言雙手放在腹上,兩隻大眼閃著光。
長長的劉海被他用黑色夾子彆著,露出那張消瘦的臉。
“想什麼呢?”
薑茶是突然出現的,正常人看到有人飄著,肯定嚇一跳。
可李不言看見她的瞬間,是眼底浮現的一抹笑意。
他伸出手,薑茶疑惑的看了一眼,最後撞進他深邃眼眸。
李不言的思緒一下飛回他們剛見麵的那天。
那時候他睡了一個多月,醒來後,習慣性的想出門買點東西吃。
剛從路邊賣麻辣燙的店走出來,手裡打包的東西還沒吃到嘴裡呢。
一個黑影就從天而降,李不言一下被砸到愣神。
落在路人眼裡他就是莫名其妙自己倒下的。
李不言看著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居然是個女鬼。
她長發擋住臉,坐了好半天都不挪動一下。
李不言看著滾了一地的麻辣燙,隻得出聲提醒她。
“我說,小姐,請你自重…”
看到薑茶撩起頭發後他的語氣戛然而止,
薑茶飄在半空中,就這樣死皮賴臉的跟著李不言回去了。
他莫名其妙被纏上了,可嘴上抱怨,薑茶看他可樂意養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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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頭一醒就看到了坐在床頭櫃上的薑茶。
薑茶笑嗬嗬的朝他打招呼,老頭瞪大眼睛看著李不言。
男人隻是吹著口哨看向彆處。
氣的老頭好幾天都不來醫院,薑茶也樂的輕鬆自在。
“唉,6床注意一下影響,這裡是醫院,不要搞東搞西的。”
護士看著李不言不知道從哪整來的香爐,還有插在上麵的那幾根香煙。
一臉無奈又似乎習慣了。
李不言看著空中的角度一眼,雙手合十:“抱歉,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哎。”
“沒用,趕緊掐了。”
“噢”
他已經能自己起床走動了,薑茶坐在窗邊,陽光照的她的影子虛無縹緲的。
“你就不好奇,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了嗎?差點你就死了。”
好幾天了,李不言好像不把他怎麼一醒來就在醫院的事情。
脖子還莫名其妙割了一大道口子,同病房的都在傳他,是接受不了女朋友死了,想要殉情。
李不言都不知道謠言怎麼傳來的。
“不好奇啊,人早晚都要死,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彆。”
說罷他放下手上的書,看向窗外:“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死的。”
薑茶正襟危坐,摸著下巴一臉認真。
“我嘛,本來有機會活的,但是為了一個小子,活不活無所謂了。”
她沒看到,男人眼底閃過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