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結婚了,婚禮很壯觀,薑茶後半輩子過的完全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紙醉金迷。
六一有時候都感歎,每次他選的身體,就能讓那丫頭過的風生水起的。
很久很久之後,
池遇已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時刻,他還是關心薑茶後麵的水果茶時間。
薑茶伸手放在他的眼睛上,老太的聲音逐漸變得清脆:“睡吧。”
掌心的睫毛緩緩閉上,薑茶看著他的身體閃變成一塊黑色的碎片。
她手一揮,碎片消失不見,六一在空間裡看到碎片進入床上言鏘的身體裡。
六一臉上帶笑,小身體扶在床上:“主人。”
薑茶剛想離開,六一卻出聲,她的身體一頓,看向窗外的綠葉。
充滿著寧靜的墓園,周圍青鬆翠柏,站在那一小坡上,微風拂著臉頰。
一個老人站在一塊墓碑前,他杵著拐杖,脊背依舊挺拔。
他站著不動,眼皮輕輕一抬,那墓碑前的台子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
老年的溫潤頭發黑白,他往日銳利的目光在老了之後也軟和了下來。
他看著眼前的女孩,眼裡閃過一抹訝異。
風聲呼嘯而過,周圍的樹木開始擺動。
起風了
薑茶站著看他,對視之下誰都沒有先開口,就在薑茶欲要轉身走開。
那道垂垂老矣的聲音終於願意出聲了。
“我能知道,你什麼時候代替她的嗎?”
薑茶嘴角噙笑轉身背著手看他,她的裙擺隨風飄揚,豔麗的色彩倒映在老年溫潤眼裡。
這麼多年,她還是當年的模樣,恍惚間,溫潤還以為他妹妹還活著。
他從小就將妹妹當做守護的目標,可現在他竟將一個霸占他妹妹身體的人當做她。
溫潤呼吸一滯,一股情緒湧上頭,他身形恍惚,臉上帶著莫大的痛苦。
蒼老的手捂住臉,風吹過耳邊,悲傷無聲彌漫。
薑茶歪著頭,有時候活得久的,幾十年時間她感覺跟眨眼一樣。
她竟也有些不記得了,或許日子過的太安逸了。
這些年她跟溫潤礙於父母,也會見麵吃飯,但是總有些地方是彆扭的。
就是中間隔著一層她不是真的溫寶兒。
六一都有些不忍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因為執著而認出薑茶不是本人的事情。
“薑茶”
六一語氣有些不忍,薑茶看著眼前的老人,輕輕歎了口氣,踏步往前。
一隻細膩的手輕輕將他的手拿了下來,渾濁的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
溫潤竟一時有些茫然。
薑茶抬手在他渾濁的眼前遮住,聲音開始模糊:“溫潤,給你一次救你妹妹的機會。”
意識陷入模糊,黑夜裡溫潤想要抓住那一閃而過的光,可卻怎麼也抓不住。
耳邊傳來熟悉的彙報聲,溫潤緩緩睜眼,他坐在熟悉的辦公桌前。
愛穿中山裝的唐秘書正在說項目進程。
“溫總?”
看著眼前失焦的老板,唐秘書站在原地:“溫總。”
溫潤回了神,看著麵龐年輕的唐秘書,他低眸看著伸出的雙手,顯得那麼年輕。
他抿著唇,心裡情緒波濤洶湧。
“溫寶兒在哪?”
他聲音低沉,唐秘書不愧是專業的:“大小姐跟朋友進山去玩漂流了。”
溫潤已經起身,唐秘書跟上他的步伐,難得的,溫潤親自開車進山。
現在還是晴空萬裡,但是不遠處山頭明顯多了一團黑雲。
溫潤麵無表情的轉了個大彎,坐在副駕駛的唐秘書默默握緊扶手。
天氣果然說變就變,溫潤剛到半路就有雨點打了下來。
他的心猛然揪了起來,唐秘書看著慢下來的車速,可幾秒後又猛然提速。
半個小時後,雨勢已經變大,模糊了路麵。
溫潤帶著唐秘書趕到河邊的時候,救援隊已經吭哧吭哧在救人了。
溫潤顧不上打傘,耳邊還有唐秘書焦急的聲音。
可他卻不管不顧,推開前麵的人群穿到了最裡麵。
地上躺著好幾個正在吐水的漂流客。
溫潤已經被淋的渾身濕透,碎發貼合在腦門上,他的情緒說不上來的感覺。
“哥?”
雨點很大,人群裡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可溫潤還是聽到了。
他猛的轉身,雨打在他臉上,眼睛甚至都睜不開。
可噠噠噠幾聲,一道驚喜的聲音傳入神經,伴隨著一道嬌軟的身體抱住他狂跳。
那顆揪著的人,鬆懈下來。
一把傘撐在頭頂,唐秘書身上同樣也有些狼狽。
可他還是敬業的將手中的毛巾遞給溫潤,溫潤接過隨意擦了擦臉。
他這才看清了眼前的女孩,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這次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了。
溫寶兒眼眶濕潤,忍不住抱著他嚎啕大哭:“嚇死我了,剛才突然發水,我們玩的好好的,船突然翻了,幸好救援隊來的及時。”
溫潤抬起手,僵硬又有些熟悉的在她腦袋上安撫的拍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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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雖然熟悉,可卻好似很久沒有做過了。
溫寶兒從他懷裡退出,嬌嫩的臉上沾染了不少泥巴。
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還是透著不滿。
唐秘書站在邊上給他們撐傘,目光不自覺落在溫潤臉上。
出公司的時候溫總讓他趕緊給那轄區的救援隊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