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一個本應問的問題:他是怎麼中的毒,那晚出去乾什麼了。
就和之前那次一樣,表姐看出了什麼,但沒追問。
上次可能還能糊弄過去,但這一次,張豪認為絕不可能了。
表姐一定發現了某些能揭露他另一個身份的事實。
張豪突然想起了什麼,那把被藏在書包裡的槍!
他看到書包就放在遠處的寫字桌上,但他夠不到。
他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大病了兩次,身體更加虛弱不堪了。
但相比之前遭受打擊的那次,這一次更多的是身體上的虛弱。
是的,他的精神沒那麼崩潰了。
就好像經曆過一次之後有了經驗了一般,不那麼恍惚,仿佛有了抗體。
多麼悲哀啊!
用悲傷當做抗原,激起身體對痛苦的免疫力。
該是多麼無助才能用這個當做麻本不仁的借口;
又該是多麼脆弱,這段時間才任由這些負麵情感擊潰自己的內心。
之前那冷酷無情的麵具難道是假裝的嗎?
不,不是假裝。
他隻是大意了,隻是太多的將自己代入了另一個角色,而這個角色之前是不存在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不存在,所以才輕易穿透了他的防線。
不會再這樣了,張豪突然就下定了決心。
不管如何愧疚,不管多麼後怕,他都不會再那麼無助了。
就從這時開始,張家開始轉變,冷靜下來。
一方麵是他自己的意誌,另一方麵是表姐故意不提的通融。
一個女人都能忍受住無法得知真相的痛苦,他又怎麼可以再繼續這樣下去呢?
表姐端來了熱粥。
有意思的是,張豪發現這熱粥的味道和上次幾乎一模一樣。
表姐的廚藝完全不會進步,但他的覺悟會。
她不問,他就絕不會說。
隱瞞也好,欺騙也罷,都無所謂。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必須弄清真相。
那間彆墅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香奈兒手中為什麼會有一把武器,那個銀發魔女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張豪?”
張豪趕緊收斂起那股戾氣。
“還是很疼,是嗎?”張夢潔擔心的問。
張豪點了點頭,然後說:“我能問個問題嗎,表姐?”
“你說。”
“人,能死而複生嗎?”
他以為表姐一定會立刻給出答案,但沒想女人卻猶豫了幾秒才說,“我覺得不能。”
是啊,絕對不能。
那披著‘水銀’的都隻是怪物而已。
表姐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事,指著張豪寫字桌上的另一堆東西說,“看到那些備課筆記和卷紙了嗎?”
張豪點了點頭。
“你們老師叫一個女孩送過來的。讓你務必看一看。哦,對了,是個叫做香奈兒的女生哦。”
提到這個名字,張豪差一點忍不住顫抖。“她……還說彆的……什麼了嗎?”
“沒有哦。”表姐又探進半個身子,忍不住壞笑。“你希望她說什麼呢?”
“沒。”張豪尷尬地搖了搖頭。
“好。要是累了就繼續休息,有精神就下來走走。醫生說需要知道手術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