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隻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見過柔則偽裝的愛意,他卻仿佛才真正回憶起從前也曾幸福過的時光。
那道會等著他歸來的身影化成眼前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人,夕陽殘存的餘暉也掩蓋不了她眼底那不再用溫和偽裝的冰冷。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宜修卻不想聽。
“王爺若累了就回書房歇息吧,時候也不早了,妾身也該回去了,弘暉不能離了妾身。”
那樣恭敬,卻拒人於千裡之外。
胤禛嗯了一聲就陷入了沉默,看著宜修的身影漸漸消失。
暮色漸染,胤禛卻立在原地,直到蘇培盛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王爺,吳府醫已經在書房候著了,王爺可要過去?”
胤禛像是才回神,捏了捏有些許疲倦的眉心,“走吧。”
吳府醫一見胤禛進來立馬問好,“王爺。”
“好了,你說說吧,福晉的脈象到底哪裡有不妥?”
一天天的為政事就夠煩心了,還要處理這些後宅爭鬥。
一次兩次還都跟柔則脫不開關係。
胤禛還有些後悔,就這樣因為柔則處置了苗氏,到底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側福晉,還不知如何跟皇阿瑪解釋。
真是頭疼。
吳府醫腿都開始發抖了,“王爺,此事小人隻能說與王爺一人聽。”
胤禛頓時看向他,像是在衡量,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蘇培盛帶著人退下了,書房裡隻剩下他們二人。
吳府醫咕咚一聲跪下了,“回王爺,那福晉的脈象確實是小產受驚無疑,日後若再想有孕也是艱難了。”
胤禛眸色漸深。
就這?那他怎麼這個鬼樣子?
“繼續說!”
胤禛耐心即將告罄。
吳府醫擦了擦冷汗,隻覺得自己命苦,偷看了好幾次他的臉色才繼續說道,“福晉的脈象不是三個月的孩子小產,而是四個月,足足比劉府醫脈案上記錄的多了一個月。”
“你說什麼!”
胤禛雙目圓睜,腦門更是隱隱泛著綠光,兩步上前抓著吳府醫的衣領子將他拽了起來。
“你竟敢汙蔑福晉的清白?”
吳府醫不敢反抗,隻好加快語速說道,生怕自己沒命,“小人不敢欺瞞王爺,福晉的脈象確實如此,而且早就有滑胎的征兆,再怎麼努力保胎也隻能保到五個月就必然流產呀。”
胤禛一把將他甩開,撐著書案劇烈喘氣一把將茶盞摔落在地,把外頭候著的蘇培盛嚇了一個激靈。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柔則不可能會背叛他!這絕不可能!
蘇培盛有些著急,“主子,您沒事吧。”
“不許進來!”胤禛生怕知道這樁醜事的人又多一個,他眼睛已經充血,泛著嗜血的紅光,那是駭人的殺意。
“可是藥物所致?好好回答,小心你的腦袋!”
他還有最後一絲希望,可馬上也破滅了,“小人敢用自己的性命發誓,福晉的脈象確確實實就是四個月,並非藥物所致。”
胤禛猛得閉上了眼。
他想起不久前柔則在他的懷裡哭泣,說的那些讓他一時心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