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不要那麼極端,總走極端,隻會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狹窄,直到某一天就再也無路可走了。”
弗洛林先生把手中的香煙碾了碾,雪白的煙灰洋洋灑灑的落在地麵。
“走極端路可能會越來越少,但是不走極端一開始就會沒有路。不要用長輩一樣的話術去教訓我,弗洛林先生,因為你應該心裡清楚,你口中所說的都是虛假的,就連你自己都不認可。”
“這是一個成人的世界,隻有兩條路可以走,哪有什麼極端不極端,生存,或者毀滅。這是個問題,馬泰·弗洛林先生。”
奈特謝德端起麵前的那杯酒一飲而儘:“如果有一天我勝利了,那麼與我利益相悖者就絕不能活。”
“向我者生…弗洛林先生。”
“你們所經營的哪一個行業不是鮮血淋漓?吃著人血饅頭,還勸誡年輕人不要吃人血饅頭,這就有些好笑了吧?或者說,您不覺得這很可恥嗎?”
奈特謝德毫無所謂的嘲笑他,他的左手放在拉繩上:“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但不會是最後一次,當下一次見麵時,我真希望我們不會是敵人。”
“說實話,我不想和本土勢力這樣爭鬥,你們在這片土地盤根錯節了這麼多年,猶如腫瘤附著在病人的血肉之軀上,硬生生扯下總要付出很多代價。”
“但如果必須要這樣做的話…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奈特謝德在微笑可是他的眼裡卻一片冰寒,他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初這處房屋時那樣緊張了,仿佛一切已經逐漸落入他的節奏裡。
弗洛林先生似乎不甚在意,他也許在意了但並沒有表現出來,隱藏自身的情緒似乎是陰謀家們常備的技能。
在這之後兩人幾乎不太有語言交流了,直到最開始出去的那個夥計回來,奈特謝德估計這之間至少經過了兩個小時。
奈特謝德要來了一根麻繩,一端係在自己手上,另一端扔到對麵,直到弗洛林先生把這一端係在自己手臂上並且打了個死結確保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三米。
他這才站起身來:“走吧,我可以確保你的安全,你可以毫發無損的離開這裡。”
“但如此之大的動靜絕對會使你被盯上,那些物資至少會裝滿八九輛馬車。”
“那就是我該擔心的事情了,而不是你。”奈特謝德語氣平靜地道,“馬泰·弗洛林先生。”
他左手握住了拉繩,右手握住了那把燧發槍,就這樣脅迫著馬泰·弗洛林下了樓,然後順著一條走廊來到了酒館的後門。
整個過程當中,馬泰·弗洛林的那些手下都緊緊跟隨著,特彆是那個留著八字胡的光頭中年男人給奈特謝德的感覺尤其不好,危險的直覺。
當來到酒館的後麵,不算寬敞的小巷當中已經擠滿了馬車,其中一輛馬車車夫的位置上還坐著一個熟悉的人,這會兒正叼著一隻老煙鬥咕嚕嚕的抽個不停。
正是老約克姆,當奈特謝德向他這邊看來的時候他比出了一個手勢,示意一切都已經檢查好了。
這會兒守在馬車周圍的,事實上並不是馬泰·弗洛林幫的成員,當馬泰·弗洛林本人身邊的那個兩個具有特色的保鏢出現的時候,其中一些人甚至懼怕的向後退去。
少數人則是麵色不善,他們不認識弗洛林幫的老大,但是他們一定認識弗洛林幫老大身邊的這兩個家夥。
這個留著光頭和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尤為令人印象深刻,胡安·維特爾,據說也是個退伍老兵,他經營著私酒行業並且和馬泰·弗洛林私交不淺。
至於那個矮個子的中年男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有一個叫做山貓的外號,曾經是個打地下黑拳的拳擊手。
短小而有力的拳頭是他的鮮明特色,黑色的布帶時刻纏著他的那雙手,裸露出來的指關節粗大而有力,些許地方因為常年訓練而顯得變形。
奈特謝德不在乎眾人的目光,他隻是脅迫著馬泰·弗洛林坐到了老約克姆的那輛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