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夠升任大將，也是因為首席閣下同他們做了一些交易？”
這回埃裡克聖沉默了，直到他被奈特謝德的那雙眼睛注視了好一會兒才點頭，他道：“所以，你還能坐在我麵前。”
奈特謝德覺得背脊發寒了，他回想著那些春之居見到的那些人，還有高牆那邊沒有見過的那些人，他頭一回覺得協會的水是如此的深，那些麵帶微笑者，絕非等閒之輩，也許微笑時，利刃已藏於身後。
表麵表現的如此和諧，整個協會是如此的荒誕，就像埃裡克所說的那樣，活像是一出荒誕的戲劇。
每個人都在戴著麵具表演，又心懷鬼胎，隻要沒有人去掀開那帷幕，就絕不會有人在明麵上亮出利刃。
“所以喬瓦尼上將是怎麼回事？”
“那隻是一場意外，一個小打小鬨。”
埃裡克的回答讓奈特謝德也沉默了，他差點就死掉了，但埃裡克卻說那是個小打小鬨？一個意外？
是了，隻是左衛軍當中的幾個上將而已，協會當中真正的巨無霸們並沒有出手，還有那些矗立在‘高牆’的元帥們，這樣一對比，也許…的確隻是小打小鬨？
“我們此先沒有人知道阿努比斯之矛計劃。”埃裡克雙手捧著咖啡杯，像是要汲取其中的熱能那樣，他轉過頭，看著落地窗外北海上飄飛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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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之前的一係列舉動，讓奈特謝德意識到他已經完全不再信任了一些人了，埃裡克聖對他作出的部署更像是自己要奪權，他至少要把左衛軍這一支力量捏在手裡。
也許他們之間做了些隱秘的交易，如埃裡克正之前所做的那些一樣，交易的結果顯然可見——那些元老們願意交出來一些席位給埃裡克聖，讓他能夠實際掌握左衛軍當中的一部分力量。
“吸血鬼途徑這條路不要再晉升了…更高位者就矗立在終北，你會被影響的，而且這條途徑也並不良善。”走的時候埃裡克這樣說，他們之間的對話簡直像是空洞的幽靈，不斷的來回的在這居所裡徘徊。
“埃裡克？你是何時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曾經以往的你呢？”年輕的奈特謝德質問他，“逃避永遠也解決不了問題，不是說我們把眼睛蒙住了，這世界上的問題就不存在了！”
“你守護了這個文明世界幾個世紀了，難道真的不願意再為他們再搏一搏了嗎？告訴我，我這個年輕的後輩…大遠征時期意氣風發的林恩·埃裡克去哪裡了？！”
“如果一定要有一把利刃去做這件事情的話…我去！我要這份權力！也為你背負這份血與罪！”
“我來和他們對抗！八位元帥，就當他們全部叛變了吧！還有什麼？除我以外的二十位大將？！還有什麼！副首席…”
“奈特謝德！”埃裡克聖頭一次提高了音調，但是又在下一個瞬間溫和了下去，語氣中透著蕭索，“一切已如跗骨之疽般無法分離，就如貪食者無法離開罌粟，失控的火車也隻能沿著鐵軌繼續前行…那條光明的路已不在了，但你還年輕…”
“不！正是因為我還年輕！如今你也尚在，還能夠限製他們，還有一搏之力！可你想過那一天嗎？你走後…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都走後，他們該怎麼辦？”
年輕人高聲質問，猶如實錘叩擊老人的心弦，然他卻頭一次退去了，站起身向故居外走，步履蹣跚，白發披肩，門被推開的時候還隨風飄揚。
“奈特謝德…”
“我不知道…”
“我並非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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