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郡主簿田飛拜見富民侯。”
這是田飛第二次來到滎陽,上一次還是黃河剛決堤不久,他被派來視察水災情況,和周風兩人商討一些對策,
沒想到時隔不久,他就收到了周風被富民侯拿下的消息,連夜騎馬飛奔而來,一路顛簸的屁股痛。
“嗯,”
陸鳴不鹹不淡的回應一句就不再說話。
場麵頓時有些尷尬,田飛乾笑兩聲,
“馮太守聽說滎陽縣被富民侯派兵接管後大為驚訝,特此命我來向富民侯請教,究竟是所為何事。”
太守,集行政,軍事,司法,財政大權於一身,雖受到朝廷限製但也是位高權重。
滎陽作為河南郡下屬大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馮太守不可能不過問,
甚至要不是陸鳴直接掀翻棋盤,他都很有可能掩蓋過去。
陸鳴讓人給他講述周風和張王李趙四家官商勾結的情況,以及決堤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富民侯,這裡麵是否可能有誤會,周縣令向來勤政愛民,有沒有可能是被黑心商人胡亂攀咬,
況且今年雨水如此之大,不止滎陽一處決堤,難不成都是當地縣令敷衍朝廷政令?”
不愧是當主簿的,平時跟在太守身邊出謀劃策,
輕描淡寫的就想把周風摘出去還要拉上其他決堤地區的官員做墊背。
“什麼誤會,張王李趙四家被我查封,搜出了他們和周風之間的往來的賬目,這還能是誤會麼?
至於說他敷衍朝廷政令,有當初被征召的民夫可以作證,
其他決堤地區是什麼情況需要一一核查,儘力而為和敷衍塞責當然是不一樣的。
田主簿不分青紅皂白就想拉上其他決堤地區的官員,是不是不太好。”
心思被戳破,田飛卻一臉無辜,
“富民侯誤會我了,我是擔心所有決堤地區的官員都被認為沒有好好執行朝廷政令,
不料說的不清楚,以至於被富民侯誤解,此乃我之過也。”
田飛連忙行禮表示道歉,顯得一片真心的樣子。
“富民侯可能有所不知,每次朝廷下發政令,需要征召百姓乾活的時候,很多官吏都是會挨罵的,
有些刁民不思為國出力,隻知道偷奸耍滑,官吏們管得嚴了反倒容易被他們抹黑,
富民侯聽到他們的話,還是要多加鑒彆的好,免得為宵小所蒙蔽。”
嗬嗬,說來說去都是在為周風說好話,還暗戳戳的說自己不懂得底層情況,
陸鳴算是看明白這位的目的了。
“田主簿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查後續還有廷尉府來一起查,
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看到陸鳴那意有所指的眼神,田飛後背有些發涼,有種被猛虎盯上的感覺,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富…富民侯,我奉太守之命前來查看滎陽情況,想要親自見見周風,不知可否為我安排見麵。”
“當然可以,屬下有人出了這種事情,馮太守自然有權過問,我這就安排人帶你過去。”
……
田飛很少走進大牢之中,他不喜歡裡麵陰暗的感覺,
但今天他不得不走進來。
“田主簿,周縣令的牢房就在前方。”
一名士兵帶著田飛一路走進來。
陸鳴對原本的獄卒不放心,安插進來很多士兵暫時代替獄卒的工作,免得有人玩殺人滅口的把戲。
田飛走到牢房門口,對著旁邊的士兵一拱手,